有技艺,没材料。
况且木耳还没学会收集技能。
连城璧原本的衣服俱是高档材质,相比之下木耳仿造出来的银白破虏装,简直是低配中的低配。
木耳不好意思送连城璧。
谢小荻还是可以送的。他原本一身的黑衣,有些地方还散线了。
谢小荻直言:“我不喜欢它的色彩。”
连城璧只看着羡慕,怎么不送我?
“这色彩多好!穿上看着阳光。你看,你看阿城。”
其实木耳想到的是穿破虏的道长,每每看见都会被他帅得心方方。
连城璧得夸奖喜不自胜,频频点头。
谢小荻既是弟子,就听掌门的话穿上。
他本就有其父的雅致和明朗,被破虏一衬托,愈发地显露出来。
木耳欣赏着自个儿的作品和穿着作品的帅气人儿,喜不自胜。
连城璧好想把谢小荻丢下嵩山。
刚从厨房过来的霍天青,想把他们两个都丢出去。
“凭什么今天又是本少爷做饭?”霍天青冲木耳抗议,另两人为什么只等吃。
木耳把霍天青拉回厨房。
“阿城还伤着……”
霍天青翻白眼,他比我还生龙活虎。
“小荻叛逆期,得顺着。”
霍天青眼珠子都要翻出来,早知道我也叛逆了喂!
木耳塞给霍天青一碗四喜汤团。
没错,掌握了烹饪技能的木耳做食物就是快,读条就行。
汤团香气四溢,肉丸极富弹性,更难得的是里头的肉丝肥瘦相宜,吃在嘴里挑不出一点毛病。
霍天青也是个不差钱的富公子,可他从未吃过这么好的菜肴。
征服了霍天青的胃,也就征服了霍天青的人。
从此嵩山派的专职杂役弟子干活无比勤快。
轮到某位长期赖在嵩山吃白饭的公子不痛快。
木耳老跟霍天青呆在厨房做什么?
连城璧跟做贼似地攀上厨房边上的老松树。
木耳竟然在给他做吃的!
他嫉妒得要从树上摔到悬崖里。
给谢小荻做衣服,给霍天青做吃的,怎么什么都不给他做?
连城璧伤心透了,特别是木耳要带谢小荻去武当不带他。
木耳想的是,失足少年总归危险人物,还是带在身边管着最安全。
至于不带连城璧,也是怕谢小荻万一制不住,伤到了他。
连城璧碎碎念,不带我去。
还要表面装出副江湖人士的大度:“一路保重。”
霍天青碎碎念更多,木耳给他交待任务,要照顾好连城璧。
有手有脚的人不需要照顾。
木耳一走霍天青就翻脸,饭就做一人份,连城璧要吃就得自己动手。
霍天青吃饱喝足,要跟连城璧示威。
推开连城璧的房门,里边悄无声息,连城璧早已不知去向。
连城璧当然是戴上他的月牙面具,暗中跟着木耳了。
张三丰堪称当今江湖第一人,江湖豪杰都想趁寿宴一睹老神仙的真容,便没有请帖的,也混到武当山来。
无垢山庄控制的门派众多,连城璧想拿到张货真价实的寿宴请帖,自然不在话下。
他大方地走在人群里,大方地跟着木耳。
他有个新身份,快活谷的二当家白璧。
连城璧顶着新马甲去勾搭木耳。
木耳略尴尬。他从没听过江湖山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岭南快活谷,草药之乡,富甲一方。”谢小荻见多识广,也直言不讳:“你长得像我们一个朋友。”
木耳猛点头。有钱人长得都像我们的朋友。
于是三人相见如故,共同上山。
连城璧春风得意。
木耳跟他聊个不停,一会儿问岭南好不好看,一会儿又问他愿不愿意教嵩山的人种药田,十分热情。
众人在半山腰的迎客亭被按下。
武当六侠殷梨亭过来向众人赔礼,称他们正在清扫道观,请天下英雄稍待。
话虽如此,看着山上武当弟子把各路要害把住,想来定有什么变故。
殷梨亭高声问:“快活谷的朋友可在?”
他内力充沛,在半山腰喊,快到山脚的都能听到。
连城璧拱手:“在下快活谷白璧。”
“原来是白二当家,久仰。我大师哥请二当家上去做个见证。”
连城璧看着木耳直勾勾想去凑热闹的小眼神。
武当山发生的变故,消息灵通的连城璧早有听闻。
他便道:“当日嵩山木掌门也在,一起上去如何?”
殷梨亭大喜,果断应允。
连城璧却不想带谢小荻上去,倒也让他尝尝木耳不带他玩的滋味。
没想到他刚说谢小荻留下,木耳也要留下。
木耳特怕谢小荻冷不防又去威胁其他人杀他爹。
殷梨亭是个爽快人:“既然是木掌门的师弟,同去无妨。”
连城璧越想越气。
这才见面几天,谢小荻这厮便把木耳迷得神魂颠倒,他定要想个法子拔掉这颗眼中钉!
迎客亭畔人声嘈杂。
紫霄宫里死寂一片。
寂静得叫人踏进宫门,就隐约感觉到接下来要见证的事情绝不简单。
木耳瞧瞧把手背到身后,扶住琴底。
大殿正中央跪着名年轻的公子哥。
他本是个气宇轩昂的意气少年,现低着头,额上冒着汗,跪在地上的双腿略微发抖,想来犯的错误极其严重。
殷梨亭向宋远桥回禀:“大师哥,白二当家已到,请师父出来罢!”
宋远桥的脸,跟其他在场坐着的武当六侠一般难看。
他极为艰难地扶着椅把子站起,一言不发去后头请师父。
胡子发白的张三丰自己先出了来。
他跟年轻时的直率性子如出一辙,往正中主位一坐,循礼寒暄两句问明几人来头,立马直入正题。
“我七徒儿声谷,可是青书徒孙所杀?”
宋青书只是磕头,不敢辩解一句。
连木耳都看出他肯定做过坏事。
只有宋远桥坚持道:“我儿不肖,定是受奸贼迷惑,以致铸成大错。”
殷梨亭不买账:“欺师灭祖就是欺师灭祖!我只问一句,你七师叔是不是你杀的?”
纵然宋远桥连连使眼色不要作答,宋青书还是扛不住,磕头磕得满脸是血:“是我杀的,青书万死难赎。”
宋远桥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张三丰脸色一沉:“既然这样还请旁人上来做什么见证?”
话音未落,他人已闪现到宋青书身前。
软如云沉甚山的太极掌法已朝宋青书的天灵盖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