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1 / 1)

眼前的四叶草项链历经岁月,但因为保管的极好,表面仍很光亮,一点锈迹都没有。

盼盼妈认真端详着那项链,又拿在手里满是怀念跟不舍地轻轻抚摸了好几遍。沉淀的过往记忆随着项链浮现在脑海,她笑了笑,眼眶却满是湿润。

“这是盼盼八岁那年,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希望她能幸运勇敢地战胜病魔。她收到特别喜欢,一直都戴着,后来弄丢了,我还找了很久,可惜到处都没找到。”她说着擦了擦眼泪,连忙道:“你们先进来吧。屋里没收拾,有点乱,你们别介意。”

房内的确如她所说,堆满了杂物,靠墙的柜子上还放着个相框,里面是余盼盼一家三口。当时三人应该是在海边度假,对着镜头笑的都很灿烂。

“盼盼他爸出去喝酒了,估计要很晚才回来。自从盼盼出事后,这个家就不如从前了。”盼盼妈笑容苦涩,又问道:“这个项链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郑擎紧接着把余盼盼找陆吾玩的事情都说了,只是为免暴露身份,有意模糊了陆吾现在的年龄。

盼盼妈听完很是感慨,没想到这么多年,竟还有人跟他们一样念着盼盼。

“难怪那段时间盼盼心情一直都很好,总是闹着要出去找朋友玩,还不让我跟着。我虽然担心,但看她那么开心,也没有阻止。现在想想,我真的很感谢他,能在盼盼最难的时候陪着她。那时候每次想到去找朋友玩,盼盼就会打起精神,陆吾给了她很多战胜病魔的勇气,尽管病魔并没有饶过她,但也让盼盼走的很满足。所以麻烦你们替我谢谢陆吾,感谢他还想着我女儿。但我女儿实在命薄。她本来化疗的还不错,但那次病发非常突然,我最后见她的时候,她看起来非常着急,好像想跟我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能说出来。现在想来,她或许是想让我帮她跟陆吾道别吧。”

那次分别,女孩并没有想到从此以后都不能再见。她临死前,心心念念牵挂的都是陆吾。她怕自己没有道别,陆吾会一直守在那等她。偏偏一切跟她想的一样,陆吾的确一直守在那等她,只是最终也没能等到她回来。

两人起身告辞的时候,盼盼妈又把那条项链交还给郑擎,麻烦他转交给陆吾:“盼盼已经不在了,他能等盼盼那么多年,这条项链还是给他做个念想吧,比放我这有用。”

郑擎没拒绝,把那项链重新收好,临走前想起什么又道:“能把余盼盼的墓地地址给我一下吗?”

*

两人离开余盼盼家,乘坐电梯走出单元楼,心中都颇有些感慨。对妖怪来说,三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人类来说,却是极为遥远漫长的。

萧灼不由地叹道:“没想到陆吾还没开始恋爱,就先失恋了。”

郑擎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发表言论。

萧灼兀自感慨着,想起什么又难掩好奇地问郑擎:“怎么人人都想谈恋爱,你说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郑擎对这话题似乎没什么兴趣,随口敷衍道:“幸福美好的感觉吧。”

萧灼听的似懂非懂,走着走着又把话题转回到郑擎身上:“那你谈过恋爱吗?”

郑擎动作猛地僵了下,表情也透着点不自然,但都被他掩饰的很好,理直气壮回答道:“当然谈过,还谈过很多次。怎么?你该不会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吧?”

萧灼满脸羞愧道:“以前只顾着吃,哪些妖怪好吃,哪些妖怪不好吃我倒是知道,就是从来都没想过跟她们谈恋爱。”

郑擎闻言惊诧挑眉:“你以前吃过很多妖?”他说着边默默往旁边退了退,看着萧灼的眼神难掩嫌弃。

萧灼连忙解释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妖怪是不能乱吃的,后来知道就没吃过妖了。我早就改邪归正了,真的。”

为让郑擎相信他说的话,他还努力摆出了副很真诚的表情。

郑擎想起诸怀的事,一时陷入沉默。

萧灼微顿,像是知道郑擎在想什么,迅速补充道:“诸怀是坏妖。他吃过很多人,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郑擎揉揉眉心,决定不跟萧灼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好妖坏妖根本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无论是人还是妖,血淋淋的又腥又臭,郑擎看着都嫌脏,更别说入口了,简直不知道萧灼是怎么吃下去的。

萧灼显然也觉得继续说这个话题不太好,又重新回归正题追问道:“那你都跟什么妖怪谈过恋爱?你们牵过手吗?接过吻吗?生过幼崽吗?谈恋爱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奇妙?”

郑擎哪知道他跟什么妖怪谈过恋爱,随口道:“问这么多干嘛?说了你也不懂,你谈一次不就知道了。”

萧灼显然不满他的敷衍,缠着他还想继续追问。郑擎怕说多了露出破绽,连忙催促道:“你不是还在上班吗?赶紧回去吧。翘班这么久被老板发现会扣工资的。”

“没事。老板不会知道的。我同事他们经常上班摸鱼,还跑去喂流浪猫呢。”摸鱼这个词他也是跟同事学会的。

萧灼话说的很笃定,丝毫没察觉他无意间竟把同事也给卖了。

作为嘉元酒店的幕后大老板,郑擎听完这番话倏地陷入沉思,思索起嘉元对员工的管理是否太过松散。

萧灼不说,他都不知道还有人在上班摸鱼。或许他该扣点萧灼的工资,让他感受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当然,因为事务繁忙,加上嘉元酒店也不过是他名下很不起眼的小产业,所以扣钱的事很快被郑擎忘到脑后,这就是后话了。

*

罗琼她妈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手术很成功,为给妈妈补充营养,罗琼每天都会换着花样点营养餐。

往医院跑的次数多了,萧灼跟他们也渐渐熟悉起来,还跟罗琼互相加了微信。有时候罗琼在医院走不开,还会让萧灼顺路带点东西。

陆吾住到妖管局后,医院那棵老槐树也一直都在,没被砍掉。

萧灼站在槐树底下,也一直很好奇这棵树为什么还没被砍掉。毕竟现在砍树的话是没有任何阻碍的。他心里这么想着,没发觉竟顺口把话说了出来。

恰巧徐主任从这儿经过,听到就顺口回道:“这棵老槐树从医院搬来就一直在,都说老槐树有灵,要不是总闹谣言,谁舍得砍?好在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也没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所以院方开会,就决定把它继续留下了。”

萧灼多看了徐主任两眼,想起这人就是那晚带着道士来医院驱鬼的戴眼镜的男人。

徐主任说完话看着萧灼,表情流露出困惑:“我怎么感觉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总觉得在哪见过萧灼,而且当时还发生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偏偏仔细想的时候记忆又很模糊,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萧灼知道他的记忆被处理过,并未点破,笑笑道:“可能是送餐的时候偶然碰见过吧。”

徐主任疑惑不解地点头。因为始终都想不起来,索性就放弃不去想了。

萧灼提着餐食走到十号病房,刚准备敲门进去,突然发现旁边楼梯间闪过一道熟悉的背影,看起来像是罗琼的她妈。

他有些好奇,便没急着进病房,直接往楼梯间走去。

走到楼梯间,萧灼发现他的确没看错,刚刚那人就是罗琼她妈。她手术后这段时间有罗琼的精心照顾,身体恢复的很不错。但此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难免还是很危险的。

萧灼想着走过去准备问她在这儿干嘛,话还没出口,罗琼她妈连忙冲他“嘘”了声,示意他不要讲话,紧接着又用手指了指楼梯下边的拐角处。

萧灼起初还一脸不解,等听到罗琼的声音时,顿时就明了了。

“你从来都只顾自己,为妈想过吗?妈遭这么大的罪,那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呢?你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我都不敢跟妈说你人间蒸发了,还怕妈伤心,骗她说你工作忙,说住院的钱都是你给的。但你从头到尾给过一分钱吗?你不思进取就算了,还敢来找我、找妈要钱,你都结婚了,有小孩了,什么时候能懂点事?你还是个人吗?”

楼梯转角处,紧接着又有另一道声音毫无负罪感地响起:“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这事你比我清楚,爸妈那些钱都在你那吧?那你说都是亲生的,凭什么钱给你不给我?我看的很清楚,他们心里压根没我这儿子,你是亲的,我是捡的,就这么简单。”

“罗徇,你说这话有良心吗?爸妈敢把钱给你吗?给你怕早就没了吧。再说爸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妈这次手术没几十万能行吗?当初那笔钱是远远不够的。”

“我不管,今天拿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你不给我,我就找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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