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固然凄惨,好在家里备有发电机。虽然她是文科生，对电器类产品一窍不通，不过按着说明书帮忙打个下手也不是太难。洗漱完毕后,苏映便陪沈泽延在杂货间里一起捣鼓。
台风带来的大量降雨,导致了城市部分片区水漫金山的惨剧。他们所在的小区地势相较高一些，不过没过脚踝的积水，还是成功将原本计划去逛街的苏映同学困在家中。
苏映对游戏兴趣不大,在家里窝了几天,闲得都快能长蘑菇了。
“要不要陪你打发一下时间？”沈泽延说着合上笔记本电脑。
“行啊,我们可以烤点饼干，或者……”姑娘欣然同意,说着她拍了下大腿，“你不是影帝么,那我们可以上网找个小剧本，演着玩。”
苏映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演技,但纯粹闲得慌，就想过个戏瘾,说干就干,她从网上下载了份免费本。
大致看完第一页内容，感觉得还不错。
心理医生和病人的对手戏，应该是和医患主题有关。
“喏,沈老师的剧本。”苏映把剧本递过去后，便盘腿坐在茶几旁开始削苹果。
男“嗯”了声,接过剧本后，习惯性地开始浏览内容：“苏映……打印剧本前你看过了吗？”
“看过啦，讲诉医患关系，人间真情。”她应。
这下,沈泽延无比确信，苏映应该只是一目十行地看过第一页的前半部分内容。
这剧本的确不咋样，但也不是普通剧本。
……
“医生，我这几天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苏映边说，边抬起眼怯怯地看向沈泽延，努力让自己的表演看上去显得自然。
沈泽延扫了后续台词，不紧不慢地带上金丝边平光镜：“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具体和医生说说。”
苏映拿着剧本，调整好感情和呼吸后，照着台词往下念：“一、一定要说么。”
“那当然，”沈泽延推了推眼镜，“你不说医生怎么给你看病。”
苏映轻轻“嗯”了声，按着剧本上的提示抬起头，视线豁地落在沈泽延身上。他今天穿着件白衬衫，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敞着，怎么看着特别……苏映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特别的气质。
的确挺像心理医生的，可他推眼镜的样子怎么有点像电影中的反派。
就是那种看上去斯斯文文，实则斯文败类，铁石心肠，捣鼓奇怪研究的疯狂医生。
“就是，每次离开医院见不到医生你，我都很不好受……”苏映不熟练地念着剧本，一丝古怪萦上心头。
这是言情剧本么，可是心理医生不和来访者交往难道不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吗。算了，反正平时自己看小说也不讲究什么逻辑，只要甜甜甜就了事。
“是么，想我了？”沈泽延微微眯眼，从对面的沙发上站起身，而后挨着她坐下。
“对，不过只有一点点。”苏映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往旁边挪了一小个位置后，将剧本翻向下一页。
而后是陷入死水一般的沉默。
“你的台词还没说完。”那头缓缓传来男人的提醒。
苏映翻开崭新的一页后，默默看着剧本上的新内容。
△夏夏从背后抱住医生。
△医生似笑非笑地看向夏夏，却一言不发。
夏夏：（天真）我想要医生今晚陪我。
医生：（淡声）那你老公怎么办？
看到这苏映就已经接受不能了。
虽然读小说看漫画时，各种伪师生（女主假扮学生蹭课），伪叔侄（叔叔的朋友/朋友的叔叔），伪兄妹（哥哥的朋友/重组家庭无血缘关系），养成文，都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开放是她自认为开放，骨子里她还是很保守的小姑娘。
她对耽美纯爱类不感兴趣，没看过相关内容，自然也不知道尺度如何。但言情漫画书里稍微碰上一点黏糊的情节，就会立马羞耻感爆棚，抬起头，确认前后除自己外还有没有人。
嗯，没人的话，才会往下看。
如果有人在，那肯定光明正大地做其他正经事。
而眼前的以婚后出轨，和心理医生偷情为背景的三俗剧本，显然不在苏映同学的接受范围内。
更别提后边还有大量不堪入目的大量台词——
夏夏：我要医生现在xxxxxxxx。
△医生用手指捏住夏夏的下巴。
医生：你老公马上回来了，我们得快点转移到xxxxxxxx。
……
△医生把夏夏抱进衣帽间。
矜持自律·在此之前从没看过违□□籍·苏映木木地抬起头，只想放空着思绪，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脑海中剔除，或者一键格式化，能选择性删除记忆也不错，毕竟这小剧本真的挺辣眼睛的。
在知识付费时代，对于免费剧本也没抱太多指望。可万万没想到，这剧本是可以当成小黄书看的三级剧本！
男人问：“看完了？”
苏映本还在神游，沈泽延这句话，将她彻底拉回现实。
猛地回神后，姑娘霍地烧红了脸
——看剧本不要紧，仅看三级剧本也不要紧，仅仅只是看看而已，可问题就在于她还把这剧本给了沈泽延一份，他知道她在看剧本，就连剧本里的内容也一清二楚。这和看小片子被老公抓包有什么区别了吧？
啊啊啊啊啊。
这以后脸还往哪搁，还让她怎么做人。
结婚到现在还没一年整呢，沈泽延不会已经对自己改变了看法吧。
“沈泽延，你听说我说，这剧本我只看过第一页的前半部分，觉得还可以就全部打出来了。”苏映清了清嗓子，语气认真严肃，“只是很顺手地打印出剧本，绝不代表我是个随便的人。”
虽然剧本上的确有两三句不露骨，又带着点小风趣的台词。但男人见她已经急得想跳墙，于心不忍，决定先不为难她，放下手中还没翻译的剧本，从善如流地“嗯”了声。
苏映并没有被他这声“嗯”安慰下来，自顾自道：“不信我给你找出原网页，分类是中小学课外艺术资料·舞台剧剧本，主题是‘医患关系，人间真情’。”
“确定分类是中小学课外艺术资料·舞台剧剧本？”沈泽延皱眉。
苏映确信地点点头，面颊上的红晕未消失。
“我特地找中小学分类的剧本，就是觉得表情难度会低一些，哪想得到……之前电视上不是有个新闻吗，留在中小学课本里的网页遭恶意修改，有可能就是出现类似情况，或者就是上传文档的人不小心投错分类了。”
前边下载文档准确说全是繁体字。
网站注册运营都在港城，有明确的分级，所以存在投错区的可能。苏映相信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好人，也不会去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投错区，或修改分类，想毒害未成年的花朵。
沈泽延颔首：“那最好尽早给网站管理员发封邮件，你要是没空可以我来写。”
“有空，这点时间肯定有的。”苏映设身处地地想想，就觉得窒息。
如果沈泽延不是她老公，是普通同学或家里长辈，给人家递一份这样的剧本，估计以头抢地的决心都有了吧。
于是早上剩下的时间，苏映在那个剧本的相关推送栏中，还找到了几个同样分错类的成人剧本。
将网址一一复制，最后粘贴邮箱。
她坐在中岛台旁，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写邮件时，还不忘和厨房内切菜的沈泽延叨叨前面的事。
“你真应该过来看看，这个网站的分类真是一塌糊涂，都是它害的我。”
沈泽延“嗯”了声，苏映则继续道：“你放心，我对你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男人垂着眼把将蔬菜沙拉统一装进大盘子，笑着打趣：“结婚这么久，对老公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这么失败，那是不是得想办法回炉重造一遍？”
姑娘又红了脸，差点被自己含在嘴里的橙汁给呛到：“咳咳咳咳，那还是有一点点非分之想的。”
沈泽延开口：“想要个具体的说法，一点点是多少？”
苏映拇指捏着食指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信誓旦旦道：“就这么多。”
他眯了眼，表情自嘲：“看来是老公不够努力。”
*****
苏映整理完邮件材料，点击发售后，沈泽延也正好做好两人份的饭菜，伴随着部分家电的一声“滴”，落地窗外，霓虹闪烁着，灯光陆续恢复——全市恢复供电。
只不过，雨还在下，小区周围水位依旧，这个晚上他们还得待在家里。
不过好在供电恢复，发动机结束了嗡嗡运作。
“在看漫画，要不拿着ipad来健身房里陪我？”沈泽延提议。
苏映“嗯”了声，虽对此毫无意义，不过在起身前还是狐疑地问了句：“你以前都没提出让我陪你，怎么今天忽然改变了想法？”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老公有多努力。”
……
苏映自己不怎么喜欢健身，因为彼此过于兴致寡淡，沈泽延平时健身时，她也很少围观。
而今天不同，她享受了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倒不是说沈泽延有多努力，或是进行了什么特别表演，而是他本人在运动时就特别有魅力。而苏映是运动菜鸟，举铁，跑步，游泳没一项擅长，相形见绌下，便愈加佩服起自己老公。
“要不要试试？”他问。
苏映想都不想，利落摇头：“跑步机调成慢速应该还可以，举铁和游泳就算了……前者不行，后者要命。”
还是看漫画吧，毫无风险可言，轻松、安全还快乐。于是就坐在休息椅上，在看完了今日份的更新后，又书库中淘了本新漫画。
“苏映，我好了。”沈泽延俯身，拿起毛巾擦汗。
苏映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不由感慨：“这么快……”
不过最后一个音说了一半又收了声。不说不说，还是给老男人留点自尊。
虽然说平常晚上沈泽延一般运动一小时以上，今天除掉运动后的洗澡时间也才45分钟，但怎么说今天自己在这围观，但为了观赏性，那些运动肯定比平常那些要耗体能。再说了，他也三十多了……步入中年，体能方面肯定得走下坡路线。
“哦？沈泽延略略挑眉，“的确比平时要快些，不过已经晚上了，得留点体能。”
苏映“嗯”了声，为了避免尴尬，迅速岔开话题:“嗯……夜宵夜宵……我做夜宵给你吃。”
话题岔开得太刻意了，男人嗤笑了声：“苏映做的夜宵能吃吗？”
昨晚，苏映新手上路，试着烤了几份蛋挞。
蛋液和蛋挞皮都是半成品，明明是无脑操作，可进了烤箱后，就变成了七倒八歪的艺术品。
“怎么就不能吃了……”说到这，苏映已经开始心虚，在开口时不得不暂时性投降：“算了算了，我给你煮泡面吧，海鲜，牛肉，酸辣，你要哪个？”
“还是烤蛋挞吧，我们自己做的皮和蛋液，味道会比买来的更好。”沈泽延道。
苏映意外：“你居然会做这个？”
“去年在英国，你不是夸过蛋挞很好吃？”他问。
姑娘摸了摸头小声道：“我还以为是你买的呢。”
有了沈泽延的帮助，接下来的一切都比较顺利，将蛋挞送进烤箱后，苏映想起下午作废的剧本还搁在茶几上，便一手拽着剧本，一手拉着沈泽延一楼的书房走去。
“想继续往下演了？”男人淡淡地问。
“才不是呢，”苏映环顾四周后，忽然疑惑，“诶，一楼书房不是有个碎纸机吗？”
啧，原来是来书房碎纸的。
沈泽延回过神，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剧本上：“前两周就搬到楼上书房了。”
二楼房间在衣帽间隔壁，为了保质保量完成所有，苏映徒手拆下订书钉后，便让沈泽延帮着拿，然后一次一张a4纸地往机器里送，神情得意地哼着没调的歌，颇有几分毁尸灭迹后，一切与我无关的意思。
沈泽延在间隙，又认真将手上的剧本看了一遍。
“好了，”姑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现在你可以失忆了。”
本以为沈泽延习惯了从善如流，这会儿也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没想到这男人一字一顿地吐出三字：“不可能”。
苏映一脸懵然地抬起头想与他理论，一枚炽热的吻却在这时隔着衣物落到肩头。
夏季的衣物不多，姑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沈泽延从背后抱住她，低着头和她咬耳朵：“大晚上的，和老公过个夜生活，嗯？”
苏映是典型的怕痒，沈泽延和她挨着这么近，更是完全无法把持住。
书房没关门，“叮”的一声，楼下的厨房传来烤箱烘培完成的提示音。
苏映情不自禁，又有点砸场子地咽了下口水:“蛋挞出炉了……”
“刚出炉的蛋挞太烫，等晚些吃刚刚好。”沈泽延道。
“是吗……”在沦陷前，苏映又开始各种思考，“那……那西西还没吃晚饭呢。”
男人则好脾气地提醒：“今天上午我已经给装了宠物自动投喂器。”
窗外雨已停，乌云在夜空中坦荡荡地开了个大口，可带着光的月牙却偏偏喜欢往乌漆抹黑的角落钻，像害羞的小姑娘，不想被人看到。
今晚的月色不太美，而这些苏映也看不到了。
因为书房隔壁的衣帽间与主卧相连，设计师的规划图纸，出于对整体布局的考虑，衣帽间和贮藏室是房子里唯二没有没有窗子的房间。
出于对衣物展示的考虑，衣帽间里安装了大大小小不同位置，且可调整亮度和颜色。
而关于开不开灯的问题，是两人为数不多能产生分歧的地方。
而此时，苏映已和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沈泽延一只手托着她，一手滑动控制面板，柔声问：“想要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都可以，随便你。”苏映把脸埋在他肩上。
于是沈泽延选了暖黄色，柔软的关系上上下下交织在一起，温柔地填充整个房间。
“这个亮度呢。”
“太亮了。”
……
“那这个呢？”
“还是很亮。”
“沈太太，这个亮度已经很暗了。”
“那就比这个再……再暗一点。”
姑娘想抬手比划个一点点，可是十指软塌塌地完全使不上劲。
最后沈泽延还是顺着姑娘的意思，把亮度调到了最低，并如是强调：“再暗你就看不到我的脸了。”
“这很重要吗……我觉得关灯才是最好选择。”姑娘吸了下鼻子，尾音平平下垂。
男人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苏映，这很重要。”
……
衣帽间的中央有个小沙发，长方形设计但却是迷你型。
苏映一个人躺在上边都有点挤，沈泽延和她一起，更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气氛很好的时候，沈泽延停下动作，把苏映抱到地上。
然而像这种铺在地面上的驼色羊毛地毯，不算太薄，却质地扎实，人躺在上边实在是硌得慌。
小姑娘红着脸，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沈泽延好笑地看着她:“心疼你，也没想过让你直接躺。”
说完男人站起身，径直走向衣帽间的尽头，而后打开左右两侧的柜子，走回来时抱了一叠被子和毯子。
嗯，没有错，是一叠，而且还是一大叠。
沈泽延抖开毯子，俯下身，将毯子铺开，然后重复动作又铺了一层:“这样可以吗？”
苏映侧身瞄了一眼，提议道：“既然你都拿了这么多过来，那就别浪费了，最下层可以加层羽绒被，然后在上面可以加个空调被。”
她喜欢空调被光滑的触感，也爱那极易清洁的面料。
沈泽延“嗯”了声，择善而从地按着“豌豆公主”提出的要求一一叠加，最后身边就只剩下一床羊毛毯的：“这边还剩一条毯子，要不要也叠上去，这样别说豌豆，哪怕是在底下加个罗汉豆问题都不大。”
“不了。”姑娘摇头，“待会要是冷了，可以拿来盖。”
“待会儿只会比现在热。”沈泽延道。
苏映闷闷地“哦”了声，有些不服气，但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在没有窗户，看不到月亮，不大的封闭空间内，呈仰视视角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各方面不同层次带来的感受，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稀罕。
清浅的灯光下一片羽毛，覆在两人身上，昏暗恍惚的视野里看什么都不真切。
然后的然后是沈泽延的双手在她身侧，遮住了眼角余光处最后一点光。
一吻终了时，苏映已彻底沦陷在黑暗中。
……
……
沈泽延今晚很温柔，以至于在不擅长的中场休息中，苏映还有力气和他闲聊。“你说我们这样这和打地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回房间呢。”
“还是有区别的，”沈泽延托起她的脑袋，往下面加了个不知什么时候被苏映拿到衣帽间的小抱枕，耐着性子解释，“地点不一样，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衣帽间。”
被提醒地点后，好不容易所剩无几的羞耻，又像小蚂蚁在顷刻间一点一点爬心窝。
沈泽延低头碰了碰她的耳朵，提醒她放松。
于是乎，苏映更羞耻了。
休息时间快结束时，隐约间听到一点水声，而理论上说衣帽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下雨的话不应听到。
“是不是哪里漏水了？”她问。
沈泽延道：“台风过后一般都会下暴雨。”
“那我明天是不是又出不去了，”苏映略带遗憾地嘟囔。
南城的地下排水系统是多年前设计的，在城市陆续改造后的今天，再遇到强降雨多少有些吃力。
沈泽延打了个响指，用相对温柔的方式，将苏映从思绪的逡巡中拉了回来：“都知道明天出不去了，那现在还不专心点。”
冥冥之中，苏映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能听得到雨声，衣帽间的门是不是没关好？”
“应该是。”沈泽延缓了缓又道，“家里没其他人在，没担心。”
“可是西西在呐。”躺在一踏毯子上的苏某人认真强调。
沈泽延柔声和她商量：“苏映，西西是猫，不具备人的思考能力，而且我们马上就继续往下了。”
苏映闷哼了声，是没商量的口吻：“你要是不困，我待会肯定不配合。”
沈泽延自然不会做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选择，起身关紧门后，又顺手落锁：“要是西西拿着钥匙开了门，这可不能怪我了。”
苏映想象了一下可爱布偶猫钥匙开门的成精画面，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了，开玩笑。”男人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
沈泽延很温柔，而对于苏映来说，那种的温柔成熟极易沦陷。
但又一次彻底沦陷前，姑娘下意识地想拽他的袖子或是衣角什么的，只可惜在空气中扑了个空后，只能选择他的头发，可又怕把他头发扯下来，指尖的力道便无处安放。
最后沈泽延想个办法，只能暂时性解决问题。
到第2天醒来时，自己的胳膊和背部青一块，紫一块，带着齿印和淤青会是怎样的惨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商量：“苏映，我们前面浪费了一个，所以盒子空了。”
盒子，什么盒子？
苏映在瞬间茫然，不过处于这种状态下，她的思维迟钝，在这几秒钟也特别不明所以。
沈泽延见她还不明白，无奈只得在她耳边直接挑明情况：“所以……苏映想不想要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