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绿看着被自己弄的一团糟的地方愧疚极了。
瓷器花瓶碎了,水珠乱飞,地毯湿了,花落在地上。
她不自觉的揪了揪裙子,看着眼前这屋子的主人。
“大小姐……”
楚筠绿想蹲下来把碎片捡起来,瓷片棱角看起来锋利极了,她捡的又急,看着就可怕。
顾斐玉拉着她的一边衣服便往后去。
“别捡了,我来”
“这……该我捡的……我”
楚筠绿急得很,她不是那种会推脱自己错事的人,当即就要推开顾斐玉拉着她的手。
“乖点儿,好么”
顾斐玉拉了把椅子让她好好坐下,挡着她再摸到碎片。
“有的是机会让你赔偿,不用着急”
顾斐玉边说着,边从柜子里拿了双胶质的厚手套,慢慢的往手上带。
楚筠绿见她左手带好了,右手带的有些困难,赶紧伸出手来帮她带。
楚筠绿的呼吸隐隐的吹在顾斐玉的手上,让她有些痒。
“谢了”
顾斐玉说了句,半跪着,捡着地上的碎片。
楚筠绿坐在椅子上,就在她的旁边。
被顾斐玉压着一头惯了,猛然的视线在顾斐玉的上面,让楚筠绿不太适应。
而且这个姿势……怎么有些像求婚!
念头一过,楚筠绿就知道是她在瞎想了。
碎片捡好,放到了桌子上,其实只有几片碎片,还没有摔成渣渣,顾斐玉看了看,说不定拿去补一下也能看。
“大小姐,我可以赔偿的”
楚筠绿往前伸了点头,看着桌子上的碎片,又想去看顾斐玉的表情。
“我不是说了,让你当花瓶么?”
顾斐玉挑着眉看着她。
“花……花瓶怎么当?”
她当然以为顾斐玉是跟她开玩笑的,可是看着那危险表情,楚筠绿又觉得心狠手辣的反派怎么会跟她开玩笑啊!
“拿着吧”
顾斐玉将地上的桔梗花擦了擦,递给楚筠绿。
“站起来”
楚筠绿听着她的命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拿着桔梗花的楚筠绿站在地毯上,鲜花配美人,养眼的很。
“然后呢?”
楚筠绿拿着花乖乖的站好,看着顾斐玉行动。
只是打碎了个装花的花瓶而已,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吧。
顾斐玉缓缓地将手上地手套取下来,随手扔在桌子上。
她似乎是在思考,大概想了几秒,最后去不远处地书架上拿东西。
楚筠绿也不敢动,眼睛左右地转着,有些不安,视线都有些不清楚了。
“现在你是一个花瓶了,乖乖站好不要动”
顾斐玉走了过来,拿了张素描纸模样地东西和铅笔。
“当模特么?”
楚筠绿小声说出来,身后地女人从她旁边走过,拿着铅笔地手抬抬她地胳膊,让她拿好手上地鲜花。
身后飘过一阵香气,是顾斐玉身上的。
“站好”
顾斐玉提示着她,然后坐在几步外的椅子上,在纸上画了起来。
怎么突然想要画画?真是琢磨不透。
楚筠绿看过去,三十岁的女人散发着成熟自信的魅力,坐着拿着笔的样子都是风情万种。
在那画上,轻巧的线条勾勒出女孩子姣好的面庞,一笔一点都是青春的朝气和青涩的美好。
顾斐玉画的认真的很,险些沉迷过去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画画了,每一个下笔的印象都是那么熟悉。
楚筠绿却感觉不怎么好,身形有些摇摇晃晃的。
“站好”
顾斐玉皱着眉,坐在凳子上有些生气的对着她说。
“我……”
少女身形摇晃的更加厉害了,视线也再也不能聚焦了,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好像发了脾气的女人。
怎么惹她发脾气了呢。
她像对她说别生气,可是嘴里好像说不出话了。
身子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楚筠绿”
顾斐玉喊了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上的画落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顾斐玉跑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扶起来,这才注意到不对劲。
少女白嫩的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顾斐玉有些凉的手贴到她的皮肤上,是不正常的高温。
“生病了么?”
楚筠绿手上还紧紧的握着桔梗花,一点儿都不放松。
“楚筠绿,楚筠绿”
顾斐玉喊她,她似乎听到了,可也回答不出来。
手指被顾斐玉掰开,将手中的花拿下来。
顾斐玉一手揽着楚筠绿柔软的腰肢,一手扶着胳膊把楚筠绿拉起来。
昏迷着的少女似乎嘤咛了声,但却没能知道外界的事物。
刚刚还在凶她的反派这会儿正吃力的拉着她往床上带。
顾斐玉身量比她高,平时也经常锻炼,可到底楚筠绿也是个成年的女孩子,身材又有些好的过分了。
顾斐玉揽着腰肢,不经意触上了柔软,又赶紧往下来。
她可不是故意想占楚筠绿便宜的。
楚筠绿醒来的时候,还没察觉自己在哪儿。
只是头昏昏沉沉的,身上的被子柔软光滑,她往左边翻了翻身,腿在被窝里轻轻动弹。
意识慢慢的回笼,吓的楚筠绿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自己这是在?
大小姐的房间?
华丽的装饰和床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人,都证明楚筠绿猜的没错。
“醒了?”
顾斐玉在椅子上没动,远远的跟她说话。
楚筠绿还在迷糊着。
“你怎么……”
顾斐玉想凶她的,你怎么不把自己烧死,三十九度五的温度都不知道说。
有些人凶起来,连眉梢眼角都是凌厉的。
可是她还没来的及说,楚筠绿就说话了。
她就躺在顾斐玉的床上,盖着顾斐玉每天都盖的被子。
只露出一张有些发红的脸蛋,几缕头发被出的汗打湿了,粘在额头上。
娇娇软软的跟只猫儿似的喊了一声。
“大小姐”
顾斐玉就站在原地,准备凶她的话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你发烧了,醒了就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常呆的地方”
顾斐玉抿了抿眼睛,对她说道。
“哦”
楚筠绿说话没力气的很,回了个字跟哼出来的一样。
伸手拉了被子准备下床,裙子随着拉起的被子被粘起来,让注视着她的顾斐玉看了个满眼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