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1)

不是,等会儿……

遭受了良心的谴责的同时,林朝华还发现了另外的异常情况。

之前大部分观众还坐在座位上,围栏那边算是空旷。一切都看能看得很清楚。而那清晰的一幕在林朝华的脑海中重演,让林朝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快步走到了围栏边。

刚走过来的勋贵子弟们和看热闹的其他小娘子小郎君们也围过来了,她的举动并不起眼。

然后林朝华就看见,“推人”的勋贵子弟也跳了下去,看着手掌,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饶律倒是情急之下又想要去扶夏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急得绕着夏钰团团转,“三郎你怎么样了?还能动么?”

人群中则传来一声嗤笑,“还真是和林大娘子说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呢。”

当然也有人连忙叫医者。

马球是一项容易受伤的活动,这里本来就是有医者驻守的。

只是,还不等被召唤的医者出现,两个衣着华贵、容貌英俊的少年就从不同方向快步而来。

正是还没有个正式头衔,正在议亲的三皇子和四皇子。

三皇子先到一步,一下子就蹲在了夏钰的身前,一伸手就拽住了夏钰摔倒的时候,从夏钰的衣袍中甩出来的一个坠子。

那坠子挂在夏钰的脖子上。

三皇子伸手的时候,正在尝试自己爬起来的夏钰非常明显的向后缩了一下。一下子就让坠子的系绳被拉直了。

也就是系绳比较坚韧,没被扯断,只是瞬间在夏钰白皙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红痕。

哪怕是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幕……

林朝华看着夏钰那张惊慌失措但依然精致绝伦的脸,依然觉得,林朝云对这样的“朋友”产生担心,不能说全无道理。

“三殿下这是做什么!?”夏钰没吭声,饶律先怒了。

“三哥?”高层上,探头来看的安阳公主也发出惊讶的声音。

被这么连续的提醒,三皇子也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松了手站起来,只是声音低沉不虞,“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夏钰用手撑着地面,也是又惊又怒,“这是亡母的遗物!”

周围的其他人因这样的变故,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三皇子松开手后,落回了夏钰胸口的那个坠子上。

那是一块镶嵌在玉底上的,差不多有婴儿手掌大小的宝石。在看台的阴影下,仔细看依然能看见,在平凡无奇的外壳下,里面似乎有金红色的色彩在流动。颜色还算鲜艳,但并不饱满。

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

大部分能看清的人都不知道三皇子是在发什么疯。

林朝华看见,也十分奇怪——夏钰有这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三皇子明显觉得这很奇怪,“你的亡母?”

他转头看了下四周,询问之意昭然。

一个围在三皇子身后的勋贵子弟笑道,“他的亡母,不是那出身商贾的谢氏么。乱世商贾,都知道是干什么的。这莫非是什么前……”

说到最后,他被另一个人狠狠的拉了一把。总算想起忌讳,及时住口。

夏钰羞愤的看着这个勋贵子弟,怒道,“这是先祖,前晋国公交给亡母的见面礼,又由亡母留给了我!”

林朝华看到这里,被良心谴责的她忍不住开口道,“三殿下,晋国公府有一块陨晶,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这种东西,我在祖母的库房中也见过几块。”

三皇子似乎终于想起那些因缘来了,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定,“这个,是有些记错了。”

来晚一步的四皇子站在矮层里松了口气。

突如其来的风波草草过去。

医者也很快赶过来了。

林朝华心中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风波存了几分疑惑。但更多的,却还是被愚弄的愤怒。

是以先将那几分疑惑压下,让饶律去送夏钰。

一直到和林朝云回林府,强拉着林朝云进了她在西府的书房,将下人都摈退之后,才将压抑了小半天的怒火给发泄了出来。

“且不说夏钰是否修习内功,和饶律有什么关系……那夏钰分明害怕和别人肢体接触,包括饶律。不肯练武多半也与此有关。这还怎么和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林朝华知道林朝云是穿越的——因为她的一些“点子”,还有偶尔冒出来的几句“妙手偶得之”的诗词。

可林朝云从没发现同日出生的堂妹也是穿越的,尽管林朝华同样没太遮掩,只是注意言辞、没抄诗词。

林朝华无意在这时候和林朝云来个“老乡见老乡”,所以强行将最后几句压了下去——难道这两人纯柏拉图么!?纯柏拉图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有那么敏锐怎么至今没发现我也是穿的?

噎回去了几句话,林朝华顿了顿,到底冷静了些。

就又道,“没想到我这个走过几年江湖的,反而还不如你这京城长大的贵女知道演戏。这夏三郎怎么招你惹你了?还是说,你连饶二郎身边有这么一个好友都容不下?”

但安然端坐的林朝云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愚弄了林朝华。

她原本明艳大气的五官,这会儿却有些微微的扭曲,“夏钰也许是对饶律没什么,但你敢保证饶律对夏钰也没什么?”

嗯?

林朝华愣了下。

坦白说,她是真还没有从这个角度去考虑问题。因为她和饶律也算熟悉,真没想过“饶律单恋”这种可能。

“不可能。”林朝华懵了一下就立刻反驳,“饶律要是仅对夏钰有意,并非两人一起……怎么能轻易看出来?若连我都看错了,你也顶多就看出端倪,又是怎么可能那么肯定的?你是听见饶律给夏钰做情诗了还……”

“你懂什么!?”林朝云猛然站了起来,高声打断。

就和在花会时一样,这一瞬间,林朝云身上露出来的怨气仿若实质。简直让她觉得这是一头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鬼。

这一次,用自己的眼睛验证过,没有了多余同情心的林朝华灵光一闪,从没相信过,但确实见过很多次的一个词,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重生!?

有穿越就会有重生吗?

林朝华从来不这么认为。

以她艺术生那简陋的科学眼光来看,“时间倒流”和“空间跨越”在可行性上根本就不可相提并论。

但是,林朝云的反应,却让她不得不想到了这个词。

以林朝云和饶律两人现在的关系来说,别说饶律单恋夏钰了。就算是明恋还婚前逾矩骗了林朝云的身,导致她由爱转恨,都不该有那么强烈的怨气。

除非她特别偏执。

就算她有那么偏执,失恋失身就恨意滔天,这恨意之中,也该夹杂几分爱恋伤心吧?

可她就看见“怨”与“恨”了,真看不出“因爱生”的痕迹啊!

林朝华调起体内的内力,素来清冷的声音中就多出了几分奇特的韵味,“就算我眼光不如意,堂姐,饶律对夏钰有什么,夏钰自己不知,那他不也是无辜的么?”

——为什么对夏钰也有那么大的怨气?

“什么无辜!”林朝云看着林朝华的眼睛冷笑,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嘲弄,“你知道他以后……你对夏钰又了解什么!?”

以后?

林朝华心中一沉,随即有些惋惜。

音乐于她,曾是爱好,是理想,是职业。如今依然是爱好,却也同时成了武器。但没有合适的乐器,还要在平常说话中运用的话,威力就差得远。

何况,林朝云心中显然十分警醒,哪怕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却还是能控制言语的。

林朝华只当没听出不对,声音中故意带上了几分怒气,站起来,身体前倾做逼问之态,“难道堂姐不知道,这京城之中,唯有他和我,身世最为相似么?好歹我失了父亲,也还有个实封的郡主封地做依靠。夏三郎呢?除了‘名从太子’之外,还有什么?说是祖母溺爱,后母慈悲。可看他如今的模样,就知道受到的教养到底如何。怕与人肢体接触,难道是天生的?结果,你什么不说,就哄我帮你,倒让我害他受伤,还不知道怎么惹了皇子!”

“这……”被这么一连串的话一逼,林朝云也不由得有些瑟缩。

之前的气势消失不见。

“反正,他也……那也是个意外!”

“呵,”林朝华甩袖,坐了回去,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年纪大了,知道了饶律的身世到底意味着什么。想摆脱了他。倒要先找个理由,好显得自己无辜。”

“你!”林朝云这一刻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你,懂,什、么!?”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完,林朝云一挥衣袖,将动都没有动过的茶盏连着茶水一并扫落地下,却不管溅湿的衣袖,推门扬长而去。

林朝华皱眉。

无视了远处丫鬟的惊呼,心中感慨——防备确实是够强。

但她的话和表情,已经透露了不少了。

只怕还真是“重生”?

在林朝云的概念里,她“曾经”嫁给过饶律。但婚后肯定过得很糟糕。然后,身娇体弱的夏三郎“以后”做了什么,于她林朝云是没多少害处的。却对她林朝华大大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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