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楚澄感觉有点烦闷。
简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谁能想到,贺川背后竟然有修行者做靠山呢!
前阵子她对拍死贺川这件事比较从容悠闲,是觉得贺川已经不能威胁她和家人的安全。
但现在,扯上了修行者,贺川这个人又睚眦必报,非常记仇,他若得势,她和郑家必定会没有安宁。
不让他彻底无法翻身,就将永远是个危险的变数。
但要拍死贺川,就必须要先解决掉那位与贺川紧密联系着的向兰圣真人。
真人……谭伊彤说,那是金丹修士。
这位金丹修士,今年一百岁,这次闭关刚刚突破金丹中期。
是向家天资最好的那一批人之一。
既然已经出关,恐怕很快会知道贺家发生的事情,并且亲自前来干预。
她的时间很紧迫。
想要解决掉这位拦路虎,就必须在向兰圣赶来之前,拥有金丹中期以上的修为,这样才能一力降十会,即使没有武器也没有功法,也可以凭着一身蛮力干死他。
且不说这样几天内快速提升一个大境界是否能实现,单是打败这向兰圣后,很可能引起向家其他高阶修行者的注意,面临打了小的来老的的困窘局面。
那才是真的后患无穷。
直接打,肯定是不妥当的,可具体要怎么处理,她也还没想到别的办法。只能一边让谭伊彤帮忙打听和向兰圣相关的事情,一边快速汲取能量。
要想在向兰圣到来之前升级到金丹中期,显然是天荒夜谈,但至少不能相差太远。
为了快速获得更多的谎言能量,楚澄在之前的三个夸夸群发布了消息,每介绍一个新成员进群,就可以得到一百块介绍费,终于在两天内把夸夸群发展到了十个。
这已经把学校的资源全部榨干了。
毕竟,在群内公然夸那么恶心的话,还是需要抛弃羞耻心的,学生心思单纯,愿意为了钱做这种掉节操的事的人,其实是少数。
十个夸夸群全面启动,发了四百多万的红包出去,她才在得到消息后的第四天强势突破到了金丹期。
打开面板,属性处变成了金丹士。
迫切想知道金丹期升级所需要的能量,于是,她特意多兑换了一年修为。
看到进度条后的数字,1/10000,她稍微放心一点了。
原本还有些担心,越到后面需要的能量越多,会不会出现指数级跳涨,现在看来并没有,目前比起上个阶段,还是只涨了十倍。
从金丹进入元婴,需要一万年修为,若她能保持每天一万点能量进账,只需要三个多月!
就是有点费钱。
这意味着,跨越这一级,需要一亿,前面赚来的一亿她已经花掉四百万了。
所以为了满足今后的升级需求,她还得继续想办法赚钱才行。
当然,这些都可以后面再考虑。
看完了属性面板,她又去看了商城,果然找到了破谎符的高阶制作方法。
兑换点数需要50000点,比中阶又翻了十倍。
现在她只剩下五千点备用能量,还差了四万五千点。
时间紧迫,她也没想着省钱,第二天直接在夸夸群里面征集了三次谎言。
这是极限。
她测试过,通过这种群聊方式,似乎每个人每天最多给她提供三次谎言能量。
发出去四百万的红包,足足听了一整天,楚澄终于让自己的余额变成了55000点。
她毫不犹豫地兑换了高阶破谎符的制作方法。
照例是凭空掉落出一本蓝色小册子,楚澄花了一个多小时将它看完,它便化作光点消失在了虚空中。
高阶破谎符,威力比中阶破谎符更为霸道。
有效时间虽然还是十分钟,却可以让说谎者无法控制地说出心里的真心话。
也就是说,只要被使用对象准备说谎,就会不由自主说出真心话。
和单纯只是让使用者一个人听到对方心中的想法相比,它能将说谎者的邪恶心思公之于众。
而且比起中阶和初阶无条件触发,它还多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使用者本身不能心怀恶意。
但凡抱有邪恶的心思去使用它,都无法奏效,而且还会损毁破谎符。
当然,作为破谎符的制作者,她自身并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如此,要是推广开来,倒是能有效避免破谎符的使用者用它来作恶,比中阶破谎符更适合拿来赚钱。
看完了制作方法,楚澄动力满满地开始按照破谎符的制作方法开始练习制符。
上次成功制作出第一张符,她花了近半个月时间去领悟,才突然茅塞顿开。
这一次,难度更高的高阶符,她不知道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她不会放弃练习,一方面是为了训练真气的精准使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赚钱。
如果单纯氪金可以升级,并且单个人可以在群聊中无限量提供能量,那她未来无疑是需要很多钱。
金丹到元婴需要一亿,元婴到化神需要十亿,化神到合体则需要百亿,合体肯定不是终点,那后面就是千亿,万亿。
赚钱是绝对不能少的。只不过在成为最强者之前,要尽量安全地赚钱。
*
怀着急迫的心情,楚澄几乎是练习了一整个晚上的破谎符制作。
然而还是没有成功,这基本上在预料之中,她也没有太失望。
现在睡觉对她来说不是必须,即使熬了夜,第二天也还是能精神奕奕去上学。
中午放学后,谭伊彤给她打来了电话,很严肃地通知她:
“澄澄,向兰圣已经知道贺家的事了,大概近期就会来江城扶植贺川上位。你和露露表姐可千万要注意一点,别去给贺川使绊子,也别跟他对着干,不然到时候惹怒了修行者后果会很严重的。”
“会严重到什么程度?”楚澄问道。
通过那卖假药的小老头,她就知道修行者们行事很嚣张,但却不知道具体的上限在哪里。
“这么跟你说吧,修行者杀普通人不犯法。只有当这个普通人来自世家的时候,世家之间会另行追责,但也顶多就是赔钱,或者把人抓起来打一顿,想要杀人者偿命的困难程度很高。修行者的实力越强,拳头越硬,他就可以越无法无天,随心所欲。”
楚澄闻言,顿时意识到贺川有了这么强大的一张王牌,势力将会膨胀到什么地步。
他先前觊觎郑家,如今未必不会在重新掌权后再度展开行动。
她要尽可能地避免形势恶化到那种地步。
不过,为了不让谭伊彤担心,她还是道:
“我明白了,我不会去主动招惹他的。”
“对了,彤彤,我之前让你帮我打听向兰圣的喜好弱点,你那边有头绪了吗?”
谭伊彤道:
“我找人问了,但是打听到的也不多,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点事。他主要的毛病就是好色。不过,他也怕老婆,只敢在外面偷吃,不敢光明正大养在家里。”
楚澄追问:“他老婆很有来历吗?”
“对啊,他老婆姓王,来自第一世家,而且修为比他高,一直以来都压他一头。我听说,每次他被他老婆抓到偷吃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痛哭流涕呢!那场面,别提有多鸡飞狗跳了!”
说到后头,谭伊彤忍不住窃笑出声。
楚澄随着她的话想到了那画面,也觉得有点好笑,同时也诧异于修行界女性的彪悍恣意。
看来他们这些家族虽然从封建社会一直延续下来,有实力的女性,地位却比封建社会时期的普通人世界的女性要高很多。
“那他老婆最近在闭关吗?”
“好像没有诶。”
“澄澄,你可千万注意到时候少在外面晃悠,你这么漂亮,万一被那老色鬼看上可就麻烦了!”谭伊彤殷切叮嘱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真的那么倒霉遇到了,你就跟他说,你是我哥谭聆的义妹,他多少会留几分情面的。”
谭聆是谭家的顶级天才,不到四十就步入金丹期,比向兰圣的天资还要高,自然在世家中有很高的知名度。
楚澄觉得她这联想能力有点丰富,不过她还是感动于好友如此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于是也不争辩,柔声应道:
“我记住啦,他要是来了江城,我每天都化妆把自己抹得跟鬼一样,保证让他瞧不上我。”
谭伊彤又唠叨了几句,中心思想就是,要是贺川主动找她麻烦,也让她不要忘了抬出谭家的名头,到时候她会去找父母求情,让他们保她。
楚澄保证自己绝对照办,她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结束了通话,楚澄对于如何对付向兰圣,解决他给贺川带来的支持,终于有了些头绪了。
回家后又仔细筹划了一晚上,完善了细节,确定没问题,这才开始去安排。
*
自从贺老爷子中风开始,贺川就一直节节败退。
他半路出家,回到贺家才三年,自然是无法与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李治瑾相比的。
以往有贺老爷子帮衬,这种劣势还不明显,如今没了贺老爷子,许多合作者都不再给他面子,转投了李治瑾那边。
一个月下来,他经营的公司业务营收可以说是非常惨淡,连涉、黑的那一部分,也越来越不景气。
这无疑会让他在想要夺取家主之位的时候,更加一败涂地。
手下人也是要吃饭要花销要享乐的,谁不想跟个能带大家过好日子的老大,两边的成绩一对比,无疑会让一些骑墙派彻底倒向李治瑾的阵营。
更何况,李治瑾待人温和宽容,做事也更遵纪守法,手下人不用冒那么高风险。而贺川行事狠辣无情,喜欢拓展黑色产业。
谁都会更愿意在李治瑾手下混饭吃。
于是,在李治瑾的刻意运作下,拥立他为新家主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他们这一派人甚至单方面决定,挑选一个良辰吉日,举行家主继承仪式。
开完了新一个月的家族月会,势单力薄的贺川一回来就暴跳如雷,砸了一地的东西。
在屋里沉思了一个晚上,他决定派人去刺杀李治瑾。
人还没安排下去,贺老爷子的心腹洪根茂就已经找上门来:
“少爷,这绝对不可以!”
贺川咬牙切齿道:“都到了这个份上,若李治瑾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洪根茂严肃地道:
“贺家的规矩,自相残杀是绝对的禁忌,不能触碰。不然,即使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家主的位置,将来被上面知道,也会受到严厉惩罚。”
贺川反对道:“但你说的上面,现在也并没有管我的死活!”
明明前面得到消息,那位舅公已经出关,他们也把消息递上去了,那边却依然没给个准信,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江城帮他稳定局面。
洪根茂道:
“少爷,这样抱怨的心思万万不能有。舅老爷他们是修行者,自然是以修行为重,即使出关了,也需要花时间稳定境界,修为稳妥了,才可能出帝都。”
贺川勉强把难看的脸色压下去。
他是最近通过洪根茂,才知道有修行者的存在,而他们贺家一直以来上贡的对象,正是他祖母的娘家,帝都大世家向家。
据说修行者们强大到足以移山倒海,他需要借力,确实是不该得罪那些人的。
“那你再派人催一催吧。”
见他这么快收拾好了情绪,洪根茂总算是满意了些,于是对贺川道:
“其实这次我就是来向少爷禀告好消息的,帝都那边已经有了准信,三天后,舅老爷就会亲自来江城!”
贺川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他已经明白贺家这么多年来能称霸江城靠的是什么,也明白这位舅老爷亲自到江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好极了!我马上吩咐人去准备,务必好生招待舅公!”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功败垂成,到时候李治瑾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等修行者离开,他必定会好好回敬这段时间李治瑾给他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