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
沈曜眼中笑意不减,就这样看着秋漫整个愣住一霎，然后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不不不。”
身后就是玻璃，退无可退,秋漫偷偷往沈曜边上挪步，拉开太过暧昧的距离。
秋漫拍了拍胸口，想到什么,义正言辞，“你已经送了我一颗帕帕拉恰了，怎么能这么破费又送方钻,不、不合适。”
沈曜：“一听就是小朋友说的话,送你颗石头就多了？圈子里比你大个几岁的姑娘,这种礼物不收个四五六件,哪里能追得到的？”
“我……我本身也是学生啊,再说了,我和她们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了？”
秋漫特别骄傲,“我有公司啊，不是靠吃股份红利,我自己是能赚钱的嘛~”
秋漫又凑过来些些，笑的殷勤讨好,像是只小可爱,“对了，以前我也没送过你什么特别值钱的礼物啊，反而是你每次都会因为爷爷的缘故送我宝石,生日又送的这么贵重，真要论起来，我也赚钱了，该我送你点什么才是。”
沈曜扬眉，“你送我？”
“对啊，”秋漫点头，“有来有往，我该送你点礼物才是。”
“恋人嘛，也不能因为你很有，我就一点不出，光花你的呀~”
秋漫：“不然那成什么了，沈总你可没包`养我啊。”
沈曜看着秋漫，女孩儿唇红齿白，长眼潋滟，一点泪痣为脸颊艳色又增添不少风情。
他心头被什么烫了一下，温暖炽热。
“怎么不说话了……”沈曜一安静下来，秋漫就把不准他在想什么。
缩了缩肩膀，秋漫讷讷，“我难道说的不对？”
“不是。”沈曜伸手揉了揉秋漫的脑袋，“很对。”
“我们漫漫都成年了，转眼就长大了。”
自打接手沈氏之后，沈曜习惯了成为大家的倚仗，成为大家仰望信任的老板，也习惯了他就是家人朋友中最强大的那个。
秋漫陡然用平等的眼光看待两个人，还要用她赚的那点钱给他买礼物，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知道秋漫很好，遇到蒋珺之前，像是小太阳一般。
等真正走近了，还是不由会感慨，原来还可以比他看到的，比他想象中更好。
秋漫：“是啊。不过今年赚的少，你们就都凑合着吧，不准嫌弃。”
“等亚提兰斯系列稳定，高端线也发售了，再给你们买更好的。”
“没看出来，大小姐还有这个志向啊~”沈曜笑起来。
“那可不是，”秋漫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骄傲，“等着吧，说不定哪天秋霖遇到资金问题就回来找我注资，我二哥电影扑街了也求我投资，三哥……嗯，三哥画画，遇不到什么问题，但他眼光那么高，说不定以后三嫂的婚戒还要求我做。”
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沈曜被秋漫说的发笑，“那我呢，大小姐准备哪天怎么施舍我？”
“你……”秋漫咬唇，好半晌，手指去绕自己发尾，“如果哪天你很累了，合同不想谈了，文件也不想签了，那就不去，休息着，我给你补合同损失？”
“志向远大啊！”沈曜伸手轻推秋漫背脊，看过方钻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公司现在低于五千万的合同都让助理盖章，五千万以上的合同才拿到我面前来要签字……”
这么贵么？！秋漫眼睛瞪大！！！
“既然秋小姐有这个想法，那以后给你打个折，好心施舍也不能太贵了，合同门槛就五千万如何？”
秋漫手指一滞，手上的头发滑开了。
沈曜看她这个样子，乐不可支。
秋漫后知后觉意识到男人就是成心在逗她，气呼呼一霎，加快了步伐。
“慢点，鞋子有根呢。”沈曜在后面一叫，秋漫反而越走越快了。
不禁逗啊！
“漫漫，漫……”
没喊过两声，秋漫陡然又停下了。
沈曜再往前走两步，秋漫从气呼呼变成了气鼓鼓，面前不尴不尬，站着个秋霖。
沈曜有点懂了。
看两个人都不说话，踱步过去，沈曜开了个头，“你看完了？”
“差不多了。”秋霖点头。
两个人搭话的间隙，秋漫想了想，又继续往前走，秋霖愣了，这是完全当看不见啊？
沈曜在后面耸了耸肩，低声，“爱莫能助。”
“不是……”
沈曜也跟着往前走，秋霖赶紧的跟上好友，悄声问，“这都两天了，还没消气啊？”
沈曜瞥秋霖一眼，秋霖：“你这又是什么眼神？”
“打的时候用多大力，你心里真没点数？”
“……”秋霖眼珠闪动须臾，再次放低姿态，“那不是在气头上吗，而且我看，今天也好了，看不出来了啊！”
可不能好么，当天那是他上的药膏，隔日早上又发消息叮嘱再叮嘱的。
不过这些话也没必要和秋霖说，沈曜觉得秋霖话说的没意思，也不搭理。
秋霖看好友不再言语，秋漫又在前面走，秋霖曲线救国喊了一句，“漫漫啊，有看着喜欢的吗？”
秋漫硬邦邦：“我买得起！”
秋霖：“……”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秋霖：“就不想再要点礼物了吗？”
“不要。”
“对了，附近有家海鲜做的特别好。”
“不吃！！”
“这边商场有很多……”
“不看，不去，不逛！！”
秋霖：“……”
沈曜拍了拍秋霖肩，“时机未到，朋友，你还是别尝试了。”
秋霖泪目了，“那怎么才能好？”
这句话没收着声，秋漫听见转了过来，正儿八经：“那换我也打你一巴掌！”
“……”
秋霖走了。
哄不好，实在是哄不好。
时机未到，再让妹妹生两天气吧。
沈曜瞧着秋霖走远，秋漫还吭哧吭哧的呼气，上前戳了戳女孩儿的脸颊，“小河豚。”
“！”秋漫跺脚，转而瞪着沈曜。
沈曜往秋漫背后点了点头，“小姨。”
秋漫愣了愣，转过头来，低眉顺眼的跟着喊了句，“蒋姨好~”
“好。”蒋今歌站在两根手镯前端详，“前两天不想动，最后一天听说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就过来看看，这根镯子你们瞧，是不是挺好的？”
“漫漫你觉得呢？”沈曜问。
秋漫仔细看了会儿，点头，“挺好的，老坑，玻璃种，少裂。”
沈曜：“那就挺好的。”
蒋今歌稀奇，“怎么，嫌弃看见我，连帮我看下东西都要人家代劳了？”
沈曜：“小姨，哪儿的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看个大概，漫漫才是真正专业的呢，在专业人士面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你都没秋漫会看珠宝？”蒋今歌惊讶。
秋漫不好说话，低头盯着镯子看。
沈曜也不避讳，直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情况，经商我挺在行的，石头方面，每次谈大宗的生意，我也得带鉴定师，外行，哪有他们这些天天过手的内行眼睛毒。”
秋漫第一次听沈曜说他这方面，小小撩了下眼皮。
蒋今歌却不意外，“也对哦~”
想到什么，蒋今歌拍手，“那刚好，遇着了，一起走走，秋秋帮我看下珠宝，你呢，我有话给你说，反正你也不用帮我掌眼了，专心点。”
长辈发话了，两个小辈乖乖跟着。
秋漫沉默，蒋今歌也不避讳她，有什么话就当着面在说。
“燕夏月那人，我是没把好关，你是不是生气了？”蒋今歌开门见山。
“哪能啊，燕家复杂，小姨您能帮我相看人已经很劳烦了，他们家的琐碎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你知道她身世一样？”
沈曜：“倒是有听说。”
蒋今歌惊了，“那你还……”
私生女，怎么说都不光彩，这一层耻辱身份叠加，便也配不上沈曜了。
“哦，她比较热情。”
“少来，这话你留着骗别人吧，热情的姑娘不少，真不待见的，你每次还不是硬着心把别人冷跑了！”
沈曜眼珠掠过秋漫，“前两年燕家才把她找回去，这经历有点像我一个朋友，当时觉着，有点可怜吧，就没狠下心赶。”
“那你没看上她吧？”
“自然。”
蒋今歌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说这么多姑娘你就和她约了两天，这一查出来又是……要是你真喜欢，我该怎么和老爷子交代？昨天想的头都痛了，还好还好，没看上就好。”
想到什么，蒋今歌看秋漫一眼，又拿手去拍沈曜。
“那燕夏月就不说了，你今天这就不像话了啊，躲我是这么躲的吗？”
沈曜遭受无妄之灾，无辜，“小姨您话说清楚啊，我怎么又躲你了？”
蒋今歌对着秋漫抬了抬下巴，“这不是躲我？”
秋漫眼珠挪了挪，没太懂，他们的关系，蒋姨应该不知道吧。
秋漫不知道，沈曜却于一瞬间了然，“您觉得是我故意让漫漫打扮这么漂亮，挡姑娘的？”
“不然呢？”
沈曜哭笑不得，他正儿八经约个会，怎么就这么难。
秋漫小声；“蒋姨你误会了，是我让曜哥陪我选镇店珠宝的。”
蒋今歌大手一挥，“秋秋你别帮他说话，他就是躲我，我懂。”
“……”秋漫
“……”沈曜。
沈曜干笑两声，“燕夏月那些混账话我还记着呢，就算是我想躲个清净，也不过分吧，怎么又不像话了？”
蒋今歌欲言又止，片刻后，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低声道，“虽说大君确实混账，秋秋现在和他婚约也没了，但是到底外人不知道啊，这还没半年呢，你现在拉着她挡人，别人怎么想？”
沈曜顿了顿。
哦，说的是秋漫和蒋珺那已经解除的婚约。
紧接着，沈曜笑了起来，特别不屑，“只是一起参加预展，怎么，秋漫连打扮一下都不行了？是我女伴就和我关系不一般？”
“我不是那个意思，”蒋今歌也有点尴尬，“就是……到底都是拐着弯儿的亲戚，别人会错意拿出去说不好。”
沈曜问秋漫：“你在意别人乱说吗？”
秋漫摇了摇头。
沈曜：“那谁爱说就说呗。”
“不是，你没关系，秋秋总是……”
沈曜脸上笑容淡下去，“背后乱猜也没什么，只要不怕得罪沈家，也大可传到我耳朵里等我处理。”
蒋今歌愣了愣，沈曜嘴角下落，表情变得肃然不少。
眼波平静，但是太过平静，像是一口古井，看着让人无端背脊有些生寒。
他这是……生气了？
沈曜微微笑起来，笑不到眼底，“小姨你放心，有多少，我都会处理好的。”
“……”蒋今歌很是默了那么两秒，摆手，“罢了罢了，是我多舌，随便你。”
沈曜：“对了，小姨，还有另一件事情本来想私下说，既然你也说到这儿了，就一起了吧。”
沈曜正色：“我有喜欢的女孩儿了，你不用给我介绍了。”
秋漫一窒。
蒋今歌脑子空白一霎。
蒋今歌抬手指着沈曜，不敢置信：“你、你不是为了躲清净骗我……”
“不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沈曜坦荡。
蒋今歌回忆了一下，沈曜也确实，虽然躲，但这方面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这么多女孩儿，他都说不喜欢，也是真的没一个看上了眼。
蒋今歌泪目了，“是谁啊？”
秋漫低头，眼珠子不安转动。
“呵~”沈曜笑起来，“这个先保密。”
“不是！不是有了吗，是好事啊，怎么就保密了呢？你真没骗我，你爷爷到时候都会从我这儿知道的，我镇不住你，小心老爷子削你！”
沈曜余光凝着秋漫，一瞬不瞬，“是好事，但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不是正追着吗？人家姑娘脸皮薄，给你们说了，到时候一窝蜂上去，把人吓跑了，不好。”
沈曜想了想，补充，“她年龄不大。”
“那也没什么啊，你这条件……”
沈曜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她年龄不大，谈恋爱呢也还想着风花雪月，你们这奔着结婚生小孩的，到时候拉着人家不要说婚房，连生几个都一并给我讨论了，把人给我吓跑！”
“……”
秋漫脸有点烧。
婚房，生几个……
听着着秋漫脑子就晕，又晕又尴尬。
蒋今歌想了想，“也对……那你总得透露点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啊？”
沈曜陡然伸手将秋漫揽着，吓得秋漫瞪大了眼睛。
男人言笑晏晏，“透露点就算了，至于人有没有，漫漫见过啊，可以给我作证。”
秋漫：“…………”
蒋今歌仍旧狐疑。
沈曜声音拂在秋漫耳朵边，一字一句的，“漫漫，来，你给我小姨说说，是个什么样的……”
“我……”
沈曜俯身，掌着秋漫的肩让她和蒋今歌面对面，循循善诱道，“我看上的那小姐姐，是不是特别漂亮，家世也好，站一起和我天造地设，能让我小姨放一百个心的？”
这一串夸奖出来，秋漫说不出话来了。
蒋今歌：“对对，秋秋你说说，对方长什么样啊？也是圈子里的？”
“说话呀，还不好意思夸夸我女朋友了？”
沈曜声音压得低，秋漫脖颈真的红起来了。
蒋今歌又催了几声，眼睛都亮了，看得秋漫如芒刺在背。
秋漫挣扎道：“是圈子里的，漂亮的！”
沈曜嘴角上翘：“那和我是不是特别般配？”
蒋今歌目光灼灼。
秋漫崩溃闭眼，“特、特别，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