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预展穿的正式,拍卖会沈曜和秋漫就像是约好的一样,都是运动系列的衣服,秋漫经常在家穿运动裤短t恤,秋霖和秋朗没什么感觉,倒是沈曜放松的样子,大家都少见。
“怎么突然就不正式了,这种场合，不是你的风格啊。”秋霖啧啧。
沈曜：“就想穿的舒服点了，还不行？”
“可以可以，当然。你这样穿都要年轻好几岁。”
秋漫观察仔细：“你怎么眼睛里有血丝，熬夜了？”
沈曜长指碰了碰眼尾，失笑,“很明显吗？”
“也不是,不细看看不出来。”
等秋霖和秋朗走到前面去,沈曜落后一截儿和秋漫并肩，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促狭道，“哦,那就是说秋小姐特别关注我了,我懂了。”
“……”
捉弄完人,沈曜又正色：“还好，昨天看点东西，入迷了。”
“晚上还办公？”秋漫奇怪。
“不是，社交软件上的一些资讯,比较感兴趣，不知不觉就晚了。”
秋漫在微博上记录了很多点滴，虽然从来不明说，但是看那些属于少女情怀的只言片语，能感受得到秋漫的心情是如何的起起伏伏。
能看出来，上一段感情中，秋漫的焦灼和不确定，还有在高兴和失落两种情绪里的反复横跳……
沈曜眼尾扫一眼秋漫，确实和现在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像是变了个人。
或者，虽然沈曜不太愿意承认，但就是，以前微博上的那些内容，才更像一个恋爱中患得患失的小姑娘，而不是现在的这样子。
不过也没关系，才起了个头，往后还有很多时间相处。
沈曜对自己，有信心。
这样想着，嘴角扬起了个笑来，男人问秋漫，“要拍的东西都想好了？”
秋漫点头：“想好了，不过不一定能全部拿下，但我还有替代的。”
“那枚方钻真不要了？”
“不了，缘分不到，我就给大家买点礼物就行。”
沈曜眼睛凝着秋漫，一瞬不瞬，“那里面有我的吗？”
秋漫微赧，点头。
“透露一下？”
秋漫又摇头。
沈曜拖长了调子，“懂了，是惊喜。”
秋漫被沈曜逗得有点窘迫，本不想再开口说话，但迎着对方的目光，从里面看出来丝丝缕缕的期待，终究没忍心，点头，“对，是惊喜，所以你不要再提了。”
沈曜笑起来，秋漫招架不住，跑前去几步找秋朗说话了。
而至于秋霖，秋漫还不想理会，没话可说的秋霖又落后几步和沈曜走在了一起。
秋霖一转头：“嚯，你怎么笑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事了？”
“好事？”
“对。”秋霖想到什么，神色变得玩味，“怎么，终于你小姨给你介绍到对的人了。”
沈曜抬头看天空，“那倒不是，就天很蓝，阳光明媚，天气和空气都很好，让人心情愉悦。”
沈曜眼尾弯弯，转头对秋霖笑容灿烂。
秋霖却有几分狐疑，“你不说就算了。”
拍卖会三三两两，秋霖和秋朗一起，秋漫和沈曜坐一处。
预展进行了三天，按照标号从价格低的珠宝开始拍。
秋漫拍下了三枚胸针，主石分别是钻石、蓝宝石和粉色蓝宝石。
又拍了一枚雕刻祖母绿，上面线条繁复，绝对有收藏价值。
粉色海螺珠秋漫也举了牌，但想要的显然不止她一个，让沈曜有些惊讶的是，对这颗海螺珠，秋漫似乎没以她的一个标价衡量，硬是叫到了最后一刻，沈曜心里估了下，至少超了她预算价的二十万。
紧接着秋漫又拍了一条野生白珍珠项链，祖母绿的蛋面戒指，还有一小枚帕拉伊巴碧玺，纯净的蓝色透亮，像是会发光闪烁一般。
而秋漫也关注着沈曜，他拍的是常规珠宝，一看就是给家族女性长辈带的，款式和宝石都多是沉稳大气，没拍几样……当然，沈曜的长辈也没几个。
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算，也就蒋母和蒋今歌，沈曜拍了三件，多的一个备选，差不多。
那枚方钻放在最后几个，叫价的时候秋漫有些紧张，怕沈曜要拍。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口吻再去强调没必要。
好在，这种事情没发生，秋漫松了口气。
【都拍到了，谢谢你】
秋漫手机振了振，是两天不见的纪豪发来的信息。
秋漫：【那好啊，恭喜】
秋漫：【我错过了两个，找了替代的】
秋漫：【钱花贵了，正心疼着ing】
最后发了个表情包过去，是捂心难受的样子。
纪豪：【你们什么时候走呢？还会在南海玩几天吗？】
秋漫：【不了。今天拍完明天回申城，提前几天来已经玩的差不多了】
纪豪：【那作为感谢，能单独请你吃个饭吗？】
【秋小姐赏个脸？】
秋漫愣了愣，迟疑，【今晚？】
纪豪：【似乎没有别的时间可供选择】
沈曜见秋漫一直盯着手机在看，她脸色不太对，“怎么了？”
秋漫迟疑道：“纪豪想请我吃个饭。”
“大家一起？”
“不。单独请我，作为我帮他选珠宝的回报。”
沈曜扬了扬眉尾，“这种时候啊……”
“怎么了？”
“没什么，想去就去吧，不过，就是要记住一点……”
仗着拍卖台下灯光黯淡，沈曜伸手捏住了女孩儿柔软的耳垂，指尖碾了碾，“如果他要说些什么暧昧的话，记得你可是有男友的人了哦。”
“怎么可能？！”秋漫尴尬，他们根本没有多熟。
沈曜笑而不语，双手交扣继续看拍卖会。
*
秋漫到底是去了，秋朗一直起哄，秋漫则觉得对方是朋友，没沈曜说的那么夸张，退一万步说，那天她被秋霖甩了耳光跑了，纪豪也跟着大家找了她大半晚上，不论如何，都还是该去感谢一下。
不过到地点秋漫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不是堂食，在包厢。
两个人，菜品精致……
这下秋漫要少想些都不容易了。
好在两个人谈话稀疏平常，秋漫的不安又小小的放下。
期间接了个电话。
出人意料的，是在国外的秋辉，研究生毕业，决定回国了。
前段时间一直闭关，这决定一旦落实下来，就依次和家里人去了电话，到秋漫这儿，是最后一通了。
秋漫没忍住，虽然是纪豪约的饭局，还是多说了会儿。
等再回包厢，秋漫周身洋溢的喜悦压都压不住，纪豪一问，秋漫就什么都说了。
纪豪若有所思：“你和几个哥哥感情很好啊。”
“家里就这么多人嘛。我三哥和二哥是双胞胎，他们长得差不多，但是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二哥就看着大大咧咧不太靠谱，三哥完全是另外一种极端……以后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对了，确定是你要出演我二哥的电影了吗？”秋漫想到这茬，问了一句。
纪豪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出演吗？”
这话问的怪怪的，秋漫想了想，真挚，“如果能在事业上再进一步，当然希望你能更好。”
“这样……”
纪豪垂目看餐盘，秋漫回来说话活跃，两个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铺垫这么久，也是时候进主题。
纪豪意有所指笑道：“对了，这两天听了个和你有关的事儿，朋友说你在申城是有未婚夫的，是吗？”
提到蒋珺，秋漫不安局促起来。
“不过朗哥的说法又不一样，他说你和你未婚夫出了点状况，这订婚已经退掉了。”纪豪又补了一句，让秋漫放松不少。
瞧着秋漫神色的变化，纪豪笑起来，“所以说朗哥说的是真的，确实退了？”
秋漫尴尬低下了头，点了点。
“对，两个人，不太合适，就算了。”
“不合适啊……我觉得你挺好的。”纪豪目光注视着秋漫，“漂亮，率真。你前未婚夫大概眼睛不太好使，错过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还好，他其实挺有女人缘的，我和他，只是没缘分。”
即使分开了，在外人面前，秋漫也不愿意诋毁，想为两个人都保留一分颜面。
“那我们在南海边上碰到，又一同看了几次预展，说我姐坏话的小人也被你收拾了，不知道，算不算是有缘。”
纪豪垂眼一霎，极快的抬起，眼睛亮晶晶的，隐有期待。
“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子？”
秋漫语滞，“你挺好的啊，都是明星了，自带光环哈哈哈。”
“演员是我的职业，我想问的是，我这个人在你眼里如何？”
收起笑容，纪豪声音放轻了，像是怕吓着秋漫似的，“‘挺好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追求秋小姐。”
秋漫笑容僵在脸上。
纪豪还是如常的神色，坦荡疏朗，邻家大男孩的长相光风霁月，说喜欢，也说的如此直白爽朗。
秋漫目光闪烁，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到拍卖会上，沈曜那个意味莫名的笑。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过，以她的了解，只要沈曜想，很少有他看不透的人。
气氛安静下来。
秋漫喝了口水。
面对秋漫的反应，纪豪也不生气，很平静，“如果是单身的话，我想至少能考虑一下吧？”
秋漫抬眼，“娱乐圈也有很多好姑娘吧，我这种，这么稀疏平常……”
“自谦了。娱乐圈漂亮的姑娘多，像你这样单纯率真的，少。”纪豪不吝夸奖，“所以，我在你心里还没有到能考虑的地步吗？”
“……”
“我没想过你会……对我有……”秋漫实话实说，“我二哥一直混不吝的，他那样介绍……我觉得男生不喜欢被按头的感觉吧，所以我也只是当交个朋友。”
纪豪眼神闪了闪，正欲开口辩驳，又被秋漫打断了。
秋漫深呼吸，极快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哪里吸引了你，但谢谢厚爱，我……有新的男友了，不好意思。”
纪豪惊讶，脸上含笑的神色终于退了下去。
……
秋漫像是逃一样从包厢出来，有些尴尬，又有点嗔怪秋朗到处乱介绍自己。
走到大厅，咔哒，听到一声响指声，秋漫脚步微滞。
“漫漫。”熟悉声音传来。
秋漫回过头，沈曜不偏不倚，坐在大堂等人的沙发上，冲着她招手。
“你、你怎么来了？”秋漫脑子发白。
沈曜神色寻常，起身端详秋漫，秋漫只觉得自己刚刚逃避开的尴尬又在男人面前无所遁形，无处藏匿。
“这种情况我都不来，不合适吧。”他笑的意味莫名。
沈曜走近，在秋漫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所以，最后有按我嘱咐的，说自己有男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