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民风开放,夫妻之间的相处没那么多顾忌,行走时不需要妻子一定要走在丈夫后面,用膳时不需要丈夫用过后妻子才能用膳,甚至感情好的在路上手牵手行走的夫妻也不少。
只是再怎么开放,也很少有夫妻会当众亲脸颊的,即使有,也是在茂密的树林里或者隐蔽的小巷里不小心被人撞见,很少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脸颊这样亲密的行为。
不过即使真的有,也不会有人闲言闲语,说出他们道德败坏,不知羞耻的话语,只是会觉得有些惊讶。
只不过魏蓁蓁做出这样的行为,众人不是有些惊讶,而是震惊到脑子失去运作的能力,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瞎眼睛的一幕。
久久没人回应,魏蓁蓁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所以我们是可以离开了是吗?”
依然没人回应她,大堂一片安静,静得仿佛众人都被点了穴一样无法动弹。
魏蓁蓁见此,便认为是可以离开了。
于是她对着魏澈玉三人说道,“走吧。”
话落之后她就率先走在前面开路。
石凯山程意两人同手同脚的跟在魏蓁蓁的后面,两人仿佛没有思维的人偶一样听从魏蓁蓁的指令,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三人中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只有魏澈玉,作为当事人的他步姿依然风姿绰约,仿佛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然而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他的双眼无神,呆若如鸡。
魏蓁蓁一行人畅行无阻的离开了。
担心不已的魏父魏母并没有入睡,而是候在堂屋里守候,见他们一行人回来了,魏父魏母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责怪让他们担心的话语,只是松了一口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只是下次如果要晚回来,如果还记得话,就派人过来通知一声,不然怕你们出事我们不知道,”魏母补充道。
石凯山程意两人听话地点头:“嗯。”
魏蓁蓁这时说道:“这么晚了,爹娘你们快去就寝吧,我们也散了吧。”
“嗯。”
石凯山听话地点头,然后向后转,再然后一脚一个踏步的离开。
“嗯。”
程意也听话地点头,然后向卧室的方向一脚一个踏步的前进。
“???”本来也打算回房就寝的魏父魏母两人奇怪不已地看着石凯山和程意,纳闷道,“小程和阿山怎么呢?怎么两人好像怪怪的?”
“有吗?”魏蓁蓁疑惑地回道。
之后她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程意和石凯山,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她才再接着道,“没有啊。”
魏父魏母两人也说不上程意和石凯山怪异在哪里,见人也不见了,便没再纠结这件事情,回房就寝了。
因此他们两人也没有发现魏澈玉的异常。
魏蓁蓁倒是发现了,但是她不觉得这是异常,只是觉得魏澈玉在神游物外而已。
毕竟从前魏澈玉时不时也会这样,所以魏蓁蓁并没有当一回事,而是问道,“那我们现在也回房了?”
没有回应。
魏蓁蓁耸了耸肩,也没追着要回应,原地思考了片刻便抬脚往卧室的方向走动。
走了没几步见魏澈玉跟在她身后,她便放心大步地往卧室的方向走。
回房洗漱,换好亵衣整理好自己后,魏蓁蓁见魏澈玉依然没有回神,她也没有多管,而是开开心心地往床上躺,然后盖好被子,见隔了一会儿也没有卧室里也动静,她便安心地闭眼睡觉,然后很快就睡着了。
而魏澈玉……
自从回到卧室后,他就呆呆地坐在木桌旁,双眼放空地看着灯油,一动不动。
深夜,月色上枝头。
灯油渐渐燃尽,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然后……
一只手慢慢地……
抚上脸颊,然后来回地在某一处徘徊。
仿若怕会把痕迹抹走一样,那手很轻柔、很缓和,来回地在抚摸着,仿佛在感受那触感,又仿佛是在回忆那触感。
久久地……
屋里再次陷入静止。
*
京城有一位俊美非凡,可以说比南宫逸还要俊美的举人学子,娶了一位肥头大面的妻子,并且两人还恩爱有加的八卦不知不觉地在京城蔓延。
正常来说,这样的八卦不应该在京城蔓延,因为老百姓们对默默无闻的学子的小道消息不感兴趣。
然而这则八卦牵扯到京城里最有名的才子佳人公子千金,据说当时在场的所有大家闺秀,包活庄家那位行为出名奔放的庄大小姐,镇南王家那名新认回来的镇南公主,都对这位俊美学子一见倾心,只是这位俊美学子丝毫没有动摇,依然专情于那名肥头大面的妻子,甚至做出当众亲脸颊秀恩爱,让众贵女死心的举动,以至于一众贵女离开后都心神恍惚,伤心不已。
甚至有些贵女伤心过度,一直出不了门。例如镇南公主……
“放屁!”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后,镇南王怒吼道。
之后他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拍打着木桌,很快桌子就应声碎裂。
自从学会控制力气后,镇南王很少再像现在这样作出无法控制力气把桌子拍碎的事情了。
如果现在他手上有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捏碎。
在旁的镇南王妃立即安抚道,“王爷,冷静!”
“我怎么冷静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蓁蓁怎么可能那么肤浅以貌取人,更不可能看上有妇之夫!”
相对于镇南王,镇南王妃冷静多了,虽然她也气愤,但是她还存有理智,知道现在最重要是让她的女儿摆脱这些流言蜚语,“王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想着怎么解决这些流言蜚语。”
本朝言论自由,只要不涉及与圣上有关的传闻,不管传得多么离谱,朝廷都不会派人制止。
镇南王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这么生气,因为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他不能派人把乱传的人抓起来关押震慑众人,让那些人不敢乱传,只能不理会。
“让蓁蓁多出门走动,一切流言蜚语就不解而破了,”镇南王说道,“我们的蓁蓁即使是皇子都能嫁,怎么可能看上有妇之夫,这些乱传胡话的人都是没脑子的!”
“人云亦云而已,只是……”镇南王妃有些担心道,“蓁蓁的确这段时间都没出门,王爷你说……流言会不会是真的……”
“不可能!”镇南王斩钉截铁道。
然而虽然镇南王态度坚决,但是他之后还是派人让侍候他闺女的侍女前来问话,知道当时那位俊美学子出现的时候,他的闺女的确在场,便详细地问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没有问话前,镇南王对那名俊美学子的印象不好,不管对方有没有招惹他闺女,但因为对方的存在让他的闺女被扯进难听的流言蜚语中,所以他下意识就不满,然而听完侍女所述后,他莫名就很满意那学子,对他印象大好。
“你是说那学子真的想也没有想就拒绝庄家那闺女的示好,并且当众就说出自己已成亲的消息,目光也完全没有往一众贵女身上放?”
“是的,王爷。”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确定你没夸大事实?”
“奴婢敢指天发誓,奴婢并没有夸大事实,因为那名公子真的俊美,奴婢第一眼看到时,久久都回不了神,当时不仅奴婢这样,其他人都是这样。”
“那你家小姐呢?是不是也这样?”
侍女顿时就沉默了。
见此,镇南王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沉着脸问道:“所以你家小姐真的像流言中所说的那样一见倾心,所以现在伤心不已?”
侍女表情呐呐道:“奴、奴婢不知道。”
镇南王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他也没有强逼侍女承认,而是挥手示意她退下。
等房间只剩镇南王和镇南王妃的时候,见镇南王依然久久没有言语,镇南王妃有些担心地劝道:“王爷……你可千万别对蓁蓁生气。”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对蓁蓁生气……她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珍宝,我对我自己生气都不会对她生气。”
“那你怎么……”
“我只是气自己不能满足蓁蓁的愿望,哪怕那男子丧妻有孩,只要是蓁蓁想要的,我都不会阻止她,都会满足她,大不了她以后后悔了,和离回来就是了,可是……怎么就刚好就是已成亲而且娘子也还在的呢?我又不可能强行拆散他们。”
镇南王妃:“……”重点是这里吗?
“王爷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和离回来?这不是让我们蓁蓁受委屈吗?二婚能找到什么好的?”
“其他女子不知道,但是我们的蓁蓁哪怕四婚五婚都可以。”
“哪有做爹的诅咒自家女儿四婚五婚的?!”
“我没有诅咒,我只是在说事实,等等,重点我们不是讨论这个,而是讨论如何哄蓁蓁开心!”
“……”不,这也不是重点。
“王爷,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解决那些流言蜚语,让蓁蓁的名声不要受损吗?”
“这也是最重要的,但是让蓁蓁一直保持快乐也是最重要的,”此时镇南王完全没有在战场上的英明果断盖世无双,看起来只是名重度女儿控的无脑武夫。
知道女儿真的是因为失恋而抑郁在家,镇南王虽然担心不已,但是他认为女儿很快就会走出来,然而过了十多天,他的女儿依然抑郁在家里并且越渐消瘦。
见此,镇南王派人去调查那名举人的情况,想先了解一下那名举人的婚姻情况,如果有可操作的地方,那就尽他所能的成全蓁蓁所想,如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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