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豪门 > 醉卧河山 > 12、红口白牙

12、红口白牙(1 / 1)

凛闻天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手欠的揽着人家肩膀,伸脚尖踢开掉漆又掉渣的院门,就把他带了进去:“怎么样,我说你到了京城只要能活命待遇差不了吧?你以后就住这里了,上房偏房书房演武场假山水池子全归你。”

“啊嚏,这空气里什么味呢?”院门掉的漆呛进他鼻子了,凛闻天揉着鼻子,把一路背着的黑布包袱给他扔下了:“这里边是一些换洗衣服,你洗个澡,把囚服烧了,一来能引火,二来辟邪去霉气。”

萧瑭转着头四处看,但见四处荒烟败草从石头缝瓦缝里肆无忌惮的钻出来,连个下脚地方也没有;几只黄鼬可能没见过人,也不知道害怕,就拎着前爪站在路中间蒲公英花旁边看着他俩。

“那个,凛大人,我想住到荒郊野外去,你看行吗?”比喻成狗窝都抬举了,狗窝至少还有块半干不净的地方躺着,住这?半夜被老鼠啃了耳朵也完全有可能。

凛闻天也没想到宅子里这样,没听逸墨说啊,他讪笑一下,紧接着变脸冲萧瑭一龇牙,装腔作势吓唬他:“小毒蛇,破宅子花光了我的银子,是我买了给师叔养老用的,你树倒猢狲散了,给你暂住就不错了,还挑?”

“这么好你来住呗,”萧瑭咬咬下唇,心道估计是惦记我到底知道不知道哪藏着的几十万斤黄金,要不能有那好心给自己买个宅子?

凛闻天站的地方地势高,两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冲他诧异:“我堂堂小提督,也没犯错误,能纡尊降贵的住这?”

萧瑭和他没法讲理,也知道自己去不了别处住,看了一眼歪七扭八的偏房,勉强挤出个笑,规规矩矩道:“是,这宅子骨骼惊奇,野性十足,和提督大人您一样,吸收天地之灵气,乃造物之恩宠,我住在此处,对于修身养性,定是极好的。”

“小瑭瑭,再破这以后也是你家了,”凛闻天拍拍手,当没听到明嘲暗讽,他还有事,不想在这常呆,挑挑眉道:“你就在此养伤养病,我有事,先走了。”

他说着就转身,可刚到门口又回来了:“对了,晚饭一会武士会给你送来,再给你送些米,你要学会自己做饭了。”

“做饭?”萧瑭好歹是皇族一脉,会做什么饭?可马上领悟了,形势比人强,少不得要自力更生。

看凛闻天迅捷的背影在门口消失,萧瑭坐在了甬路旁一棵树桩上,虽然破败,但是今天还是近来最放松的一天,他全身松了力,双手一举伸了个懒腰:“是啊,再破也是家了。”

门口嗖的出现一根棍子,上边挑着一颗脑袋,吓得萧瑭立马坐直了。

定睛一看,只见凛闻天不知道在哪捡了根两米多长的木棍子又踅回来了,先一探头,然后身子才出现在门口,双手握着木棍子在门口划了长长一条痕迹:“这条线划的保命线,你只要不出这条线,就没人能伤你,你想出这条线的时候要提前向我汇报,知道没?”

萧瑭无奈的看了那条防身线一眼,估计那条线是被施了法术的神仙线。

“我真走了,你收拾收拾院落,过几天你的恩人来看你这个落水的小奶狗。”

“我不是落水的小奶狗,是已经飘起来的小死狗,”萧瑭未见多诧异,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被放出来,也知道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血统问题本意就是降低了他的重要性:“他真的会来吗?”

凛闻天一下子就听懂了,一丝称赞戏谑从眼中划过:“聪明啊,一点就透,还懂落水狗人人喊打,却没有人去踢一条小死狗。”

萧瑭等他回答。

凛闻天把棍子往肩膀上一扛,萧瑭看着少言内敛,其实有七窍玲珑心,什么事能猜七八成:“你把这里收拾干净点,至少打扫个能住人的地方吧,我说了,这房子是给我师叔养老的,他哥哥可是户部尚书魏杰骞,别让他老人家看见了就打我。”

萧瑭奇了:“魏杰骞是户部尚书,大魏国的钱袋子,他弟弟不可能用此宅子养老吧?”

“我叫声师傅师叔就全能当户部尚书吗?你当我是玉皇大帝呀?”

“还有,人生何处不青山,你从头再来了,再见,”凛闻天一句不太诚恳的鼓励夹在夏日清风飘给了他。

“再见,”萧瑭看着他这回在牵牛花墙边一晃,终于彻底消失了的背影,小声道:“无论你什么目的,我也要谢谢你,凛闻天。”

******

闹腾的凛闻天一告辞,院子里马上安静了,蝉噪林静,鸟鸣山幽。

萧瑭没急着换下囚服,他知道以后衣食住行全要自力更生了,还想发挥脏衣服最后的余热——穿着收拾院落。

他本性稳重不急躁,先是沿着苔藓丛生的甬路,用棍子拨开高到刺眼睛的高草走了一圈,此宅子分为三进,已经房徒四壁,窗落门摇,漆都没了,房顶漏光,很破败了,只有房顶多年不碎的琉璃兽瓦、高级汉白玉井檐的水井、门前养着残留荷花的大铜缸和青石长阶、青玉案还述说着昔日荣光。

“能找到这么破的地方,凛闻天也不容易,这以前是谁的宅子呢?”

他只找到几间房顶不露的偏房,以前可能是密封着放些杂物,窗户掉落的晚些,所以被侵蚀的算轻,在一堆破烂家具中找到一张曾描金绘凤的小叶紫檀罗汉床,之后用蒿草绑了一把扫帚,在铜缸里打水,将屋子清扫擦拭了几遍,打算先能让自己勉强休息的容身之地。

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次也打扫不完破落宅子,他就在大铜水缸里打水彻彻底底把自己梳洗干净了,打开凛闻天给他留下的黑布包袱,简简单单几身换洗衣服、牙粉、几本书和一只长萧?

换上青色粗布半旧衣裳,颜色和他身份正合适,凛闻天说的送饭人还没来,他心情越来越放松,终于没有人看着他了,自由的味道最迷人,他也不想吃东西,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了前院,看到凛闻天徒手划在门口的一条保佑平安线就觉得可笑,之后随便一步就跨了出去,进了林子。

他右手拇指食指抵在唇间,打了一声呼哨:“啸!”

四周万籁俱寂,没有声音。

萧瑭脚步加快,往密林深处走去,又打了一声呼哨:“啸!”

四周依旧静的可怕。

萧瑭初蒙大赦,刚从死神的阴影中脱离出来,性子再沉稳也难掩兴奋,丝毫没觉得危险,他四处转着圈寻找:“玄衣腾霜,你在吗?你出来呀!”

——他在找一路从北域跟着他偷偷过来的玄衣腾霜驹。

“啸!”

“玄衣腾霜!”

蓦地,眼前的草丛中黑云动了。

他高兴坏了,直接飞奔而去。

一缕黑毛在草上一飘着,接着一个满身黑色的东西迎着萧瑭扑了过去,犬齿在透过树叶的斑驳阳光下闪着寒光。

萧瑭定睛一看,哪是他的宝马,原来是一头纯黑的豹子!

他吃惊非小,他知道两条腿的萧瑭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大猫的,向侧面一躲,先闪身躲过一击,大猫灵活,一反嘴,又冲他来了,他急退五步,没功夫后悔自己之前在王府不好好练功,弄得现在自保太难,眼角余光扫到地上有一根带叉的枯木枝,用脚一踩一踢,握在手里,打算用来防身,和豹子大战几个回合。

“嗷,”豹子嗷嗷叫着,闪电一样冲到他眼前,之后——蹲坐在他面前不动了。

萧瑭双手举棍,吓得魂飞魄散,脑仁都是木的,紧张的大口喘气。

豹子肩膀也往地上一塌,冲他伸舌头,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萧瑭懵了,紧张举着棍子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趴在草地上的是老相识:“你是…凛闻天的…豹武士?”

豹武士“嗷呜”一声,一侧身,冲他露出半块雪白的肚皮,之后一回头,把后背上绑着的口袋其中一个叼给了他。

——飘出了叫花鸡的肉味。

他摸着胸口,摸索着坐在地上,心脏狂跳,埋怨道:“凛闻天,这就是你所说的送饭的武士?”

豹武士闻到萧瑭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凛闻天的味道,对萧瑭当即更友好了,伸出黑脑袋蹭他膝盖。

——凛闻天在家里除了月例银子没有零花钱,刚在大理石当个右寺正也没领多少俸禄银子,所以置办衣服能省就省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反正萧瑭个头长的飞快,衣服也穿不了几天。”

“你吓坏我了,”他试探的伸出手摸索着豹武士的大脑袋,豹武士冲他伸舌头舔他更殷勤了,这么多个月终于和自己之外有了亲密接触,虽然只是头豹子,但是萧瑭还是倍感温馨。

他知道豹武士通人性,也不怕它,伸双手抱住了豹武士的大脑袋:“你怎么这么听话?凛闻天那个坏人是怎么得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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