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国那边正打得火热,在龟甲的私人宅邸里,一切却都是温馨的。
三日月得到了长亭“以后绝不下咒”的保证,长亭得到了三日月“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的保证,一时间两人心情都很不错,气氛也随之缓和起来。
直到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在宅邸某处突然出现。
长亭一怔,捏了捏手里吃了一半的大鸡腿儿,回头向灵力波动出现的地方看去,仿佛目光能够穿透层层建筑。
三日月了然:“是青江?”
长亭点头,站起身就像往外走,看到手里捏着的那个大鸡腿儿又有点舍不得,索性一口吞了,舔干净手指头上沾染的油脂往外走。
青江一开始的波动还很微弱,但恢复的速度极快,等到长亭走到放置青江本体的房间的时候,胁差上闪烁的灵光已经亮得像一个小灯泡了。
长亭走进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房间里了,他们是留守的在这里的烛台切,石切丸,太郎和次郎兄弟,以及数珠丸恒次。
一看到长亭进门,几个付丧神都很惊讶。
“主殿?”
“您怎么在这儿?”
长亭向他们点点头,眼睛里漏出些柔软的神色来,又**着双脚往前走,直走到青江前头,专注的去看他了。
而在他的身后,姗姗来迟的三日月宗近被几个敏锐的付丧神发现了偷藏小狐狸独占的事实,正在用眼神凌迟之。
太郎、数珠丸和烛台切还好,向来情绪内敛,也就被专门针对放了会儿杀气,旁边的次郎可忍不住,笑眯眯的提起拇指往脖颈上面一划——
三日月一笑蔽之。
雪白的灵光在刀鞘上闪烁跳跃,就像一个拼命想说话的哑巴,长亭比付丧神们的感知更加清楚,能感到刀鞘里的那个还带着几分虚弱的魂魄在哐哐撞墙。
出不来了么?
长亭若有所思,他下的舍身咒同古籍中所描绘的有所不同,实际上书中描写的舍身咒早已失传,他相当于是根据这些描述以及部分线索重新总结创新出了一个新咒语——成功率更高,代价更低的咒语。
本应如此。
然而这个世界脱离了命运长河,被命运所眷顾却同时又被命运所抛弃,藕断丝连无法控制,它孤独的隔绝于命运之外,只留存着些许微弱的力量——就像地球外面包裹的大气层一样,稀薄又必不可少。
所以他的力量也受到了影响,更别说躯体和大半的灵魂都被封印在鸣人的身体里——命运之子的身体里,他沾染了这个世界的因果,所以自然也被因果所禁锢。
具体表现为——原本能够轻易恢复的伤口被弄得血肉模糊,原本能够轻易感知的位置被命运遮掩,原本能够完全发挥作用的符咒……出现了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青江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原来的魂飞魄散被完全颠覆,但他现在被困在刀鞘之中,无法脱身。
“这是被困住了,出不来?”这时,三日月正好走到长亭后面,凑近看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得出了结论,“在求救吗?真可怜呢,笑面青江。”
几个人高马大的大太刀过来,呼啦啦的把整片空间都挡住了,烛台切艰难的从里面冒出个头来,摸着下巴疑惑道:“这闪烁的频率……是暗语啊,我看看……”
长亭闻言忙侧眼看去,只见烛台切皱着眉头,不甚熟练的解着密码:“呃……亲亲主殿……么……么哒?!”
烛台切哗的抓起地上的胁差用力一摔,出手之迅速,动作之敏捷,连长亭都没反应过来,“你给我向密码道歉啊!!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重要情报!!永远待在本体里吧你笑面青江!!”
几个大太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虚伪的把张牙舞爪想上去再摔一下的烛台切摁住了,毕竟数珠丸还在这儿呢,不好当着人家面杀人灭口,待会人不在偷偷再来就是了。
数珠丸为兄弟的作死叹了口气,慢吞吞的上前把胁差拿了过来,放在了长亭手里。
“您应当有办法把青江放出来吧?”数珠丸肯定道,“虽然不太建议您立刻将他放出来。”说到这里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想套麻袋的几个,又道:“但是目前还是情报比较重要。”
长亭将他放在膝上,抚摸着手里的胁差,从刀刃往上,最后紧紧的握住了刀柄,用力一抽!
刀刃仿佛被粘连在刀鞘之中,缝隙间灌满了胶水,长亭拔出的时候清晰的感到了阻力,但他还是继续用力,指节略微发白,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缓缓的将刀刃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最后一点刃口从刀鞘中完全抽出的时候,那种禁锢的阻力终于消失,一缕银色的灵力像水流一样从刀刃上流淌了下来,自刀尖缓缓滴落。
刀尖绽放出一股锋锐刺眼的灵光,灵光闪烁,灵力渐渐拉长变形,形成一个隐约的人形。
青江单膝跪地,右手抚胸:“主殿。”
长亭从青江那里拿到了那张被青江封印在符咒里的溯行军,没怎么犹疑的就将溯行军放了出来。
比普通模样大了三倍有余的绿蜘蛛出现在院子里,被镇魔的符咒镇压了好半天竟然也未显颓态,在院子里刚落脚就锁定了目标,猛的向长亭冲了过来。
还没等旁边的几个付丧神刀刃出鞘,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它禁锢住了,好像是空气中突然罩了个小方块,绿蜘蛛在小方块里横冲直撞怎么撞都撞不出来。
长亭的手指动了动,绿蜘蛛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被随意摆弄了起来,它被摆弄着转了几圈,最后定格成后背的模样。
三日月的目光落在绿蜘蛛靠近后颈的那个位置:“在这里。”
那块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一样的皮肤陡然塌陷,惨绿的血肉像被剥开的橘子皮一样绽在骨头上面,一小团沾满体液的东西被扯出,黏连着滴答答的不明液体。
那团不明物体被抽出的一瞬间,整个绿蜘蛛陡然剧烈颤动了起来,即便是在长亭的操纵下仍旧剧烈的痉挛着,十几秒后轰然脱力,化成一团被蒸发的黑气。
若非长亭用灵力禁锢,恐怕那东西被抽出的同时这头溯行军就会当场死亡吧。
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在操纵下飞到房间里,摊平了悬在长亭面前。
是张符纸,是张富有本地特色,注满了查克拉的符纸。
……
镜头再转向雨之国,三处同时进行的不同战场上,并非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今剑面对的小南并不是他的对手,小南的速度和力量都不足以同今剑抗衡,本身又并非防御力高强且耐力惊人的角色,自然无法将战斗拖入持久战。而今剑本身就是个狠角色,向来奉行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准则,也绝不会给小南诉说自我谋求生机的嘴炮机会,反正他想着,无论你有什么内情委屈,总归不关我的事。
可惜了小南辛苦修行忍术这么多年,一朝败在一个看似毛头小子的小孩儿手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想做些什么,就眼前一黑,头晕眼花,被今剑塞进了封印符咒里去了。
今剑那边尚且顺利,药研那边只会比他更顺利。
他们一行四人对上的是绝,本身就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偏巧又占了能力上的克制——绝本身就攻击手段并不高妙,能够混到现在全靠一手绝佳的感知潜伏的能力,平时骗骗本地忍者也就罢了,谁知道天降横祸,撞上了几个外来进口的。
绝想了想,回顾这段时间的遭遇,简直把他这辈子碰过的壁都碰了个遍。
药研他们本身就是擅长感知精于速度和打击的付丧神,又没有查克拉,可不是把绝克制得死死的,也是绝倒霉,要是碰上萤丸那支大太刀的队伍,恐怕也不至于这么干脆利落的被擒。
药研把他两只手都削了,顺便还削了一只耳朵,连着几条新鲜热乎的肢体一起塞进了封印符咒里,保准拿出来的时候还够鲜活,足够他给绝再接回去。
与今剑药研那边顺利的令人发指的进程相比,萤丸那边差不多把本次突入行动所有的苦都吃上了。
他带着的队伍里并不是清一色的付丧神,还有几个本土忍者,毕竟他们和忍者属于两个体系,总要带上几个防备不时之需,谁知道这几个可可怜怜的小脆皮,连第一次的神罗天征都没挨过去,上来就被拍成了小饼饼。
萤丸蹲在地上,回头看了看后面几个付丧神,平野、一期、大和守,再加上旁边的物吉贞宗。
应该没问题吧。
他给自己做了个心里建设,低头就看见地上那个超出了他理解范围的大坑,心理建设一下子塌了一半,抬头又看见刚刚碰到的那个橘色头发满脸黑钉子的风衣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背后就和影分身似的,哗啦啦的跳出了同样橘色头发,几个一看就是同伴的钉子怪人。
那剩下的一半心理建设又塌了。
萤丸深吸一口气,抓住物吉诚恳道:“你快说,说我们这次一定能够完成任务活着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物吉:???干嘛让我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