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1 / 1)

姬元澈轻松地将宴陵捞到床上。

不是扶,也不是搂,而是拽拉着宴陵那件要掉不掉的衣服给他拽上去的。

宴陵终于贴上心心念念的床,却半天睡意都没有了,他此时也无心逗姬元澈,乍听见青玉案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僵了僵,不太自然地说:“师兄。”

青玉案嗯了一声,道:“你在魔域如何?”

他语气温和,仿佛宴陵不是受困于魔族而是在那做客。

姬元澈接话道:“雪策即将成为本君姬妾,青掌门觉得如何?”他微微一笑,自己又接上去,“想来是三生有幸。”

此话一出,凛剑宗那边寂静了一会,宴陵还未接口,就传来一个清丽的女音,含怒道:“宴师兄向来与魔族水火不容,才不会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定然是你先前用了什么法子逼迫,现在又想里间宴师兄与宗门关系,实在可恶至极!”

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的宴陵:“……”

这时候不管宴陵说什么,凛剑宗中人都会觉得他是被逼无奈,忍辱负重。

当年他第一次和师兄师妹们提起此事时他们什么反应?

掌门师兄无言半天给他把了脉,未减师妹一直觉得他是被人夺了舍,至于小师弟……小师弟直接找了一桶黑狗血。

上界除了灵兽少有牲畜,能那么快找到一桶黑狗血也不是不易。

虽然这桶黑狗血连带着小师弟被他一起从万重山上丢了下去。

“雪散,”青玉案低声说了什么,余未减愤愤晞声。

姬元澈语气颇为欢快地说:“先前青掌门是你说的,一切看雪策喜欢,现在雪策喜欢在本君这,不知道青掌门有无异议。”

宴陵喜欢姬元澈和觉得姬元澈现在宛如得势小人一般一点都不冲突。

“若是雪策愿意,青某自然无话可说。”青玉案话锋一转,“只是某还有几句话要同雪策说。”

姬元澈也不拦着,剑诀催动司命,对宴陵道:“本君出去一趟,雪策有话,”他一笑,竟是满屋烛火也比不得的明丽,让宴陵刚刚滋生的那点不满烟消云散,“慢慢说。”

宴陵随意一拱手,道:“恭送少君。”

下一刻,姬元澈已不在房中。

宴陵在师门时还是要点脸面的,他咳嗽了一声,道:“师兄,你那边刚刚有谁?”

青玉案沉默片刻,道:“我与诸位长老。”

宴陵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次是真的差点没喘上来。

这么多年,他虽没有苦心经营,但是不论是宗门上下还是上界皆对他赞誉有加,宴陵不在乎名声,可他要脸。

宴陵拿手捂着脸,道道:“是从哪听的?”

青玉案安慰道:“无事,方才我便让几位长老先行离开,此处只有我和几位师弟师妹,”他一顿,“我听到声音时你们似乎在说什么吃人。”

宴陵望着挂在墙上几乎成了摆设的临渊剑,盘算着一剑捅死姬元澈,和他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大不大。

结论是没有胜算,姬元澈现在能直接捏死他。

青玉案道:“你不是闭关吗,为何会跑到魔域去?”

宴陵下意识摇了摇头,但眼下原因不明,他不欲让师门平添担忧,道:“因为一些私事,我受了重伤被关押在魔族监牢,后又遇见了姬沉璧。”

余未减担忧道:“师兄还在监牢?身上的伤可有治疗?”

宴陵又咳嗽了一声,“没在监牢,”他含含糊糊的,显然不想仔细提此事,“嗯,伤比之前好多了。”

青玉案轻轻笑了下,道:“这样看来,遇到姬少君倒是好事。”

余未减恼道:“算什么好事?他之前那般折辱师兄,还口出狂言要让师兄做少君侍妾,他……”

凤林晚淡淡道:“这种时候,在魔域能活下来就是好事。”

就宴陵这样杀过魔族三位城主的修士,能在魔域活着确实是天大的好事,除了姬元澈,大概也没有哪个魔族能想不开救他。

宴陵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小师妹不再说话,已能想象出余未减瞪凤林晚的场景了。

他道:“我在此处确实无事,请诸位勿要担忧。只是师兄是如何知道我在魔域的?”

青玉案道:“你闭关一次常常数年,眼下多日未见我并没有在意,若不是姬少君突然告诉我,我大约还以为你在万重山中,”他一叹,“倒是我这个做掌门的师兄失职了。”

宴陵按了按太阳穴,道:“不是师兄之过,是我思虑不周。”他尝试召了下临渊,临渊剑微微一动,然后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青玉案道:“雪策?”

“无事。姬元澈是如何同师兄说的?”

那边的青玉案神色有几分古怪,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姬少君同我说,你自上陵学宫起便对他心生爱慕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不远万里跑到魔族来,非要与他为……”

“与他为妾!”余未减接上,想想当时姬元澈的话她就恼怒非常,“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师兄你与姬元澈向来水火不容,这点上界与魔族皆是有目共睹,我们原本以为是姬元澈无端挑衅,结果师兄你又不在万重山上,先前姬元澈还用幻灵镜给掌门师兄看了临渊剑,临渊剑最不能作伪,我们那时才知你当真在魔族。”

这话确实是姬元澈能说出来的,宴陵点点头,道:“姬元澈有和凛剑宗提什么条件吗?”

青玉案道:“没有,这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姬元澈少君这般的性格,实在不像是能,”他用词比较其他人已相当委婉了,“能无缘无故相助你的魔。”

姬元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宴陵拽了被子盖到身上,眉头微皱。

此时他与姬元澈身份对立,立场相冲,先前他被姬元澈发现还能算是阴差阳错,可姬元澈既然同凛剑宗告知了他的行踪,却又不提任何条件,这不像姬元澈行事作风。

姬元澈能这样做,绝对不是宴陵特别,而是他留宴陵还有其他用途。

凤林晚冷不防道:“我们觉得姬元澈是折辱,或许姬元澈当真呢。”

宴陵只能苦笑了,道:“凤师弟,你若说姬元澈救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做他的妾,还不如说他对我恋慕许久,处心积虑把我弄到魔界只为让我乖乖就范呢。”

凤林晚正经道:“那师兄可要小心。”

小心什么?

贞操吗?

宴陵碰姬元澈的次数还不如司命挂在姬元澈身上的次数多呢,何况姬少君素来厌烦别人碰他,宴陵觉得自己不必担心。

凤林晚不管是正经不正经,关心不关心全部都是那一个调调,听起来倒有点不念同门情意。

余未减怒道:“凤林晚!”

凤林晚毫无诚意地道歉:“我错了,师姐。”

宴陵不理会他们二人,道:“现在上界与魔族如何?”

青玉案道:“魔族并没有什么异动,唯一张扬的只有这位姬元澈少君。”

宴陵沉吟道:“姬元澈行事一向如此。虽然现在魔族并无异动,但界封之处不可放松看管。”

青玉案道:“两天前,诸位掌门齐聚白玉京加固界封,这点无需担忧。”他停了停,“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姬少君喜怒无常,我想,就算魔族有医者为你治伤,你此刻大抵所能动用的灵力甚少。”

宴陵避重就轻道:“师兄不必担心,我自保足以。”

“雪策,你当真想留在魔界?”青玉案道。

余未减道:“师兄自然不会想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宴陵笑了起来,道:“师兄,你可说了我一言九鼎。”

青玉案一本正经道:“你一言九鼎,我可没说我一言九鼎。”

宴陵笑意更深,“若我想回来,师兄会如何?带着凛剑宗弟子将我抢回来吗?”

凤林晚小声道:“怎么说的像抢亲一样……哎呦!师姐,你打我做什么?”

余未减低喝道:“闭上你的嘴。”

“也不是不可。”青玉案回答的三分玩笑,七分认真。

宴陵听得出青玉案的关心,道:“多谢师兄挂念,但我是真的想留在魔界,姬元澈虽然行事张扬,但并非不知轻重,可他最近做的事情却不同之前,我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青玉案轻叹一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不再多言。”

余未减急道:“掌门师兄。”

宴陵道:“师兄,我近来做了一个梦,梦见上界与魔族开战,持续百年,尸横遍野。”

青玉案呼吸一凝。

宴陵感觉到他的不对,道:“师兄怎么了?”

连余未减和凤林晚看他的神色都有所变化,青玉案摆摆手,无声道:“无事。”而后对宴陵说:“你继续。”

“梦只是梦,或许是我多想了,”宴陵道:“可我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忧虑,还请师兄告知凛剑宗上下小心。”

翻阅凛剑宗藏书阁没有一门术法能够改换时间,宴陵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若是过于惊世骇俗可能会引得青玉案他们对他的担忧,且杀人诛行,非是诛心,眼下魔族安静,他说魔族要同上界开战,或许亲近之人能够勉强相信,没有证据,在旁人眼中,就是他宴陵在扰乱人心意图不明,还想挑拨两界关系。

青玉案道:“我明白。”以宴陵的性格,断然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你也小心。”

门外脚步声凌乱,宴陵道:“师兄,改日再说,我这里有些小事要办。”

玉佩闪烁几下,房间恢复为一片平静。

外面应该不少人,但是没有任何窃窃私语的声音。

宴陵披上外袍,低头系腰带。

门是被推开的,而不是被踹开的。

这真是宴陵意料之外的礼貌了。

城主站在门口拱手道:“宴陵阁下。”

宴陵道:“城主大人,”他一笑,“不知城主大人深夜前来有何公干?”

城主道:“监牢里的修士都逃跑了。”

宴陵手一顿,嘴角微微扬起,道:“好事,大人可是来和在下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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