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1)

“别说这种不可能的事了,快找找鸡蛋,我一定要换到烤箱。”

真的不可能吗?

丛歌怀疑地看着她。

太阳渐渐挂上高头,山间温度不知不觉地升高,空气不再是晨间的清爽宜人,而是变得又闷又燥,仿佛进入了露天桑拿房。

众人上午沿着山路四处探寻,男生t恤背后叫汗水浸透了大片,尧淮和封溪还能坚持,平日运动量不足的赵明老师第一个累倒了。

他气喘吁吁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拿下头上遮阳的草帽扇风,对着摄像机不停地挥手:“不行了不行了,再找下去要出人命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一声刺耳的尖叫骤然响起,惊起一群藏于树枝上的飞鸟。

是丛歌的声音。

赵明一下子站起来,忘了劳累,一边往声音出现的地方赶,一边招呼尚有体力的跟拍导演先去看看。

两个男生远远听到丛歌的尖叫,丢掉碍事的鸡蛋筐,抛下摄影师飞快寻向两个女生的位置。

尧淮先一步赶到。

只见陡峭的土坡下,藤蔓细枝交错,童遥头发凌乱地坐在其中,头顶挂着泥土和草屑,正在拍打附在手肘的砂石土粒。

发出叫声的丛歌倒是很正常,在旁边帮她清理身上的脏东西,一脸的担忧。

尧淮从上面跳了下来,童遥扬起一条胳膊,向他招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踩过藤枝,走到她身边,屈着长腿缓缓蹲下,指尖捻下一片附着于女生发梢的碎叶子。

眉心轻锁,关切道:“伤到哪里了?”

“没受伤,小腿擦破皮了而已,”童遥望着他笑,顺手指向陡坡上方藤枝交错的地方,“我发现鸡蛋了,太激动不小心绊到脚,摔了一跤。”

零零落落的光线穿过树荫,停在女孩白润的脸蛋上,剔透的眸子映着光影,像树林中调皮又笨拙的精灵。

丛歌用纸巾擦掉她头发上的土,气道:“你哪是摔跤啊,明明是从上面滚下来了,吓死我了好吗。”

尧淮神色一变,起身移到童遥面前,半蹲下来,背对着她道:“我背你回去。”

“不用……”

“上来。”

语气中带上了少有的强硬。

童遥禁声,乖乖听话。

丛歌扶她起来,慢慢贴上尧淮宽阔的肩背。

肌肤相触,两人身体的温度交汇,童遥脑子里又蹦出那四个字:何德何能。

旁边的摄影师还在工作,不知道要给节目组多少封口费才能阻止他们把这段镜头播出去。

她是挣扎过的。

可生气的男神有点吓人。

童遥两只手颤悠悠挂在尧淮肩膀的位置,揪住一点点衣服,多余的动作——例如双手环住脖子什么的,她万万不敢造次。

女孩的小心翼翼实在太明显。

他无奈:“抱紧一点。”

童遥紧张地说:“这样就好。”

他会吃人吗,尧淮内心轻叹,只能更加小心地护住她,以免她只敢伸出一半的小爪子抓不牢。

丛歌在后面看得直摇头,这哪里是不可能的事,分明就只差捅破窗户纸而已。

只是,由于一方或者说是双方的迟钝,让窗户纸糊得厚了些。

一行人往山下走。

半路,封溪迎面遇到他们,他看看完好无损的表姐又看看一身狼藉的童遥,惊呼道:“你是由爱生恨把童遥推下山了吗?!”

“滚,我把你推下去还差不多。”

尧淮一路背着童遥回到他们住的地方。

嘉宾疑似受伤,随行的医护人员迅速就位,给童遥做了简单的检查。

她的确没有受伤,只是胳膊和腿磕到了,有几处淤青。

趁导演组不注意,童遥拽了拽尧淮,问:“你们找到多少鸡蛋了。”

尧淮说:“不到十个。”

丛歌和她的筐子里什么都没有,匆忙赶回来的赵老师同样一无所获。

期待的目光落在封溪身上,少年摸了摸脖子:“我没找到鸡窝。”

折腾半天,收获的鸡蛋只有十个,一百个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幸好导演组良心未泯,童遥意外摔倒说明这任务有一定风险,不适合继续下去。

童遥算半个素人,没有粉丝基础,换成尧淮他们,别说摔倒,单掉了根头发,粉丝都能跟节目组撕起来。

避免另生事端,导演及时更换任务,改成让嘉宾帮养殖兔子的村民清理兔笼。

童遥黑亮的眸子溜溜转了一圈,问导演:“上午的任务还算金币吗?”

导演给她一个“你在想屁吃”的眼神,果断回答:“不算。”

童遥吸了吸鼻子,一弯腰,捂着腿开始干嚎:“好痛呀。”

丛歌一秒配合:“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封溪迅速跟上:“看起来很严重啊。”

节目组:“……”

尧淮静立一边,凌厉的视线瞟向导演:“这应该算工伤。”

童遥点头:“因工负伤,赔一个烤箱不过分吧。”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碰瓷。

导演无力道:“两个金币,不能再多了。”

童遥:“五个。”

“做梦。”

“四个,我可以免费表演当场昏倒。”

“三个,再加码我就给你打120。”

“成交。”

到了午饭时间,担心嘉宾中暑,节目组把任务推迟到了下午三点以后,期间童遥蹦蹦跳跳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利索地为大家做午饭。

清理兔笼比捡鸡蛋轻松很多,就是味道难闻。

大家的默契在臭气熏天的环境下发挥到了极致,女生负责清扫和换饲料,男生负责拖地和搬运兔子排泄物,五人在一个小时之内搞定了清理任务。

兔子窝实在太臭了,童遥不得不洗第二遍澡,然后她发现,行李箱里的衣服不够了。

吹干头发,她在房间对着穿衣镜挠了挠头:“两天穿同一套衣服应该没事吧。”

丛歌在床上敷面膜,不敢相信她的衣服居然不够换了:“你真的是女明星吗?”

童遥说:“女明星一天一套也够了,没想到会摔跤,一天换了两套。”

丛歌翻身下床,开始扒拉自己的行李箱:“你只带了三套衣服,而我们要录六天,怎么可能一天一套。”

童遥瞪大眼睛,看向她:“六天?”

丛歌带的东西多,助理帮她备了十套换洗衣物,她找出两套新的借给童遥。

“这周连录两期,下次隔半个月再录,节目组上星期就通知了,经纪人和助理没跟你说?”

她的经纪人和助理是同一个人,还要偶尔兼任尧淮的助理。

也许郑皓微信里说了,她没仔细看。

童遥抱着丛歌友情赞助的衣服,面容忧愁。

不如,把衣服洗了,晾干后就可以再穿一次了。

她把想法一说,丛歌脸上由震惊到嫌弃再到无语,忍不住敲了她的头:“我不允许你给女艺人丢脸,快去打电话,让助理给你送衣服过来。”

“他是男生,多不好意思啊。”

“女助理呢?”

“没有。”

丛歌这才想起童遥是个没名气的小可怜,于是联系了自己的助理,按照童遥的尺码,让她买几套衣服送过来。

她的助理一直住在镇上的旅馆,接到电话,当晚就把东西送到了。

丛歌跟童遥拿完东西回屋子,听到封溪在厨房打电话的声音。

“为什么,试镜的时候导演明明对我很满意,你自己也说定下了。”

“宋泽?他出道演了三部烂片,导演瞎了才会看上他。”

“……他傍了谁?”

“我知道了。”

漫长的静默后,闷重的击打墙壁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到客厅。

声音里,是少年隐忍的不甘心。

丛歌在客厅停了很久,却没有进门安慰。

尽管心疼弟弟,但这是他在圈子里必须要面对的,剧本截胡,临时换人,配角抢戏都是常有的事,有的人甚至拍到快要杀青了,又因为资方临时换人突然被换掉。

娱乐圈就是这样,残酷又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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