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妈妈的痛!林清天按住被撞的腰,在一边直呼着气,他忘记了,就算练过又怎么样?这又不是他自己以前的身体。
男子听到声音立足回慢慢过头来,剑眉紧蹙,一脸厌恶,这男人怎么这么禁不住撞?没用。男子薄嘴一扯,继而转身迈步继续走了,也没理会被自己撞了的人。
林清天火大,这人什么态度啊,那是什么表情,都知道撞到人了竟然还走,“哎哎,你先站住......”林清天忍着腰上的痛,一扭一扭的走过去。都回头了竟然都视若无睹,真的是......太没教养了!看他这样子倒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不过也不能这样啊。林清天心里顿时转了七八个弯,还都是带骂的。
马文才今天心情很不好,不!他感觉自己自懂事以来这心情就没好过!娘走了后,这个家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他也越来越不知道温暖是什么,不过他也不想知道!这个家呆不下去了,他还不如去念书!
林清天匆匆的拉住马文才的衣袖,想把人拽过身,却发现自己没那么大的劲,这人压根就没动,连晃都没晃!林清天努力的自我安慰着,脸上笑着,便只好自己转过去拦着他,“这个公子,你撞到我了。”本想来个好看点的开扇动作,这才发现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扇子呢?”
林森扶着额头走到林清天身边,“公子,扇子掉湖里了。”
马文才静静的扫了眼挡在他面前的人,没有丝毫语气的话慢慢的吐出来,“你要怎么样?”
这人是面瘫么?林清天心中说着,不过面前这人身上冰冷的压迫感却是无法的忽略,不过林清天很理直气壮,因为本来就是这人的错嘛。“不怎么样,道个歉就算了!你这么一撞,本公子游湖的好心情都没了。”
林森扯扯自家公子的袖子,林清天看着他啧了声,夺回自己的衣袖,继续看着马文才又说:“道歉就算了。”
面前这人比自己矮一些,身子骨看着也比较弱,难怪这么弱不禁风!马文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继续耗下去,不过他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至于道歉嘛,他这辈子还没做过呢!他没有表情的偏头看着身侧的仆人。
那人立即明白,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端端正正的递到马文才面前:“公子。”
马文才没动手,移头看着林清天,直对着面前这人的眼睛,“两张。”依旧是平平淡淡的语气,过耳即消一般。
那仆人自然懂得是什么意思,抽出两张银票给林清天:“公子的意思是,这是补偿给您的。”
冷峻的双眼没带丝毫情绪的转开,马文才直接越过面前的人走了,身后的仆人也紧紧随着。
林清天呆了呆,捏着手上的钱,啥意思?他转身瞪着眼睛看马文才走开,朝天一哼笑,把手中的银票塞给林森,“收好了,不要白不要!”这话的声音很大,他故意要那人听见的,气死了。林清天回头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死死磨牙,拿钱就打发他了啊,你妈妈!
不过林清天明显是属于那种健忘的哥们,翌日清晨醒来后便换回了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稍作休息后两人便进了渡口乘船而行。
船中邻窗摆着不少座位,船客闲坐,大多是闭目养生之色。林清天随意地扫了眼,喝口了林森送过来的茶,便靠在窗边移头默默望着远处。
青青河边草,悠悠河岸香。江水澄碧,静水轻漾,远水静默,幽幽的如同一面巨大的宝镜子,沿江边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层次分明。古代未受过污染的环境真是好。久坐便会觉得有些乏,手搭着窗口,林清天不禁开始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天再次睁眼见船已经停了,他迷糊问:“林森,这是到那了?”
“公子,到上虞玉水了。”林森弯腰说,看自家公子那副无聊的样子,他继续道:“此站停留较久,公子要不要到岸上走走?”
“的确有些无聊。”林清天撑着桌子站起来。
岸边学子打扮的甚多,前来迎送的人自然也多,林清天只好站在船头站着,随意一看,站在他身边的是一深蓝色长袍打扮的公子,五官刚毅,看到林清天在看他便回了个笑容。
“是你?”一身形较小的黑衫公子迎面走来,伸出手指着他身边的深蓝衣公子。
深蓝衣公子淡然的左右看了看,“兄台认得我?”他转向黑衫公子问。
“嗯......我认错人了。”黑衫公子面容清俊,浅浅笑了笑。
林清天无聊的蹲下,撑着船头沿望着水底,小鱼漂游,他侧抬头,时不时看看身边这两人,莫名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场景也很熟悉!
“怎么我觉得兄台挺面熟的?”深蓝衣公子看着他面前的人道。
披着黑衫的清秀少年抬起宽袖抿嘴笑了笑,“你也认错人了。”由于第一次离家,父亲来送他时自己不禁感伤,所以现在他眼睛还带着浅红色哭过的痕迹。
深蓝衣公子看了眼他面前的人,从宽袖中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巾,“给你。”
“这是......”那次替良玉姐姐逃婚,自己穿礼服骗八哥,逃到月老庙落下的红盖头!他还留着?黑衫公子看不禁沉思。
“给你擦眼泪的。”
黑衫公子偏头擦了擦眼角,苦笑了下,“我......我没哭,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明明满眼泪,还不承认!”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林清天站起来朝船舱里看过去,心中猜着,这肯定又是哪家无聊的世族公子了!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两人,林清天心中倒是不禁产生了好感,若是他们也是去求学的学子,倒是可以与他们同路。
“哼,离家就哭,真没用!像个姑娘似的!”站在船舱口,这面容满是带着不屑的男子又道。
他家公子怎么就和这种人对坐了半天呢?林森瞧清楚了那人,暗自撇着嘴。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离乡思亲本是人之常情,与亲人离别而不伤悲就太没赤子之心了吧!”深蓝衣公子道。
“哼!”那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回座。
林清天在一旁笑了笑,正巧对上黑衫公子的眼睛,林清天继而友善的一点头。
深蓝衣公子慢慢的走上一步,同黑衫公子道:“兄台,想必是第一出远门吧?”
“嗯,我去山东曲阜县的尼山书院读书。”
“真巧,我也是要去尼山啊!”深蓝衣公子不禁笑起来。
的确巧!林清天暗暗想着,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结识一下,毕竟以后会是同学啊!
船慢慢行驶起来,江面上泛起了层层的水波,却也不失澄清透绿。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黑衫公子问。
“在下会稽梁山伯。”深蓝衣公子拱手道。
黑衫公子笑而点头,“在下上虞玉水祝英台。”
林清天默默听着他们的话,到半途却是深深的呛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林清天顿遭到电击般,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个。
梁山伯走近,“兄台怎么了?”
“没事,没事......”林清天笑着飞快的摇头,“就是觉得两位的名字好......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建康林家林清天,也是去尼山书院的。”
“如此,我们三人便可以一路同行了!”梁山伯笑着道,“能结此两位佳友,真是山伯的荣希。”
林家是林公府么?祝英台想着,便多看了几眼林清天。
林清天有些心虚也有些焦急,我说这书院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莫不是他要见证着梁祝化蝶的进程!老天,你是不是搞错了,应该让我妈穿过来才对啊,她一直想这事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