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啦,救命啊......”林清天下巴在被子里,额头抵着地板,有气无力的大喊。
门立即被打开了,林森端着碗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往地上一瞧立即吓了跳,“公子,您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
“快扶我起来啊。”林清天闭着眼睛喊。
“喔喔。”林森应着,手忙脚乱的把碗放到了桌上后,走来抱着被子准备把自己公子报到床上,但是......他用力一道力,又用了一道力,还是没把人抬起。
马文才在隔壁听到林清天呼喊的声音便开门过来了,他在外面瞧了会屋里的场景,然后抹了抹鼻子,有点无奈,他几步走上去,在林森把林清天的头快砸到地板上的那一瞬间前伸手立即搂住了林清天的脖子,马文才睨了林森一眼,“去外面准备热水和面巾来。”
林森立即站了起来,“马公子,待会让我家公子把药喝了。”说完林森立即出去了。
马文才把林清天同着被子一起抱上床,然后坐在床边瞧着他,“头晕么?昨夜请了大夫来说你感上风寒了。”说完马文才伸手过去给他松了被子,把人从被子里扯出来靠着床头坐好。
林清天盯着他,很无奈的想起之前刚才做的梦,眯眼琢磨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暗暗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林清天看着他眼睛,笑笑,“没事了。”
“没事了也先把今天的药喝了吧。”马文才淡淡说完,走去桌边端着药碗过来,“你腰上大夫已经敷好了药,没什么大碍。”
林清天一面看着他,一面静静的听完后点了点头,摸了摸腰感觉的确不怎么疼了,但是他抬头瞧见马文才端来的药碗时就黑了脸色,一股浓浓的苦涩的气息传来,林清天瞧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汤,然后弯着嘴角看着马文才,“能不喝么?”
“不能。”马文才摇头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林清天苦着嘴角伸手把碗端过来,靠近了嘴巴,感觉鼻子被苦味熏到了,他立马端开点,然后眨着眼睛看着马文才,“林森怎么还没来,你要不出去看看他?”
这种时候是个人都知道林清天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马文才挑了挑双眉,竟然慢慢笑了,“你先喝吧。”
“呃......”林清天扯着嘴角,这个人精!被逼无奈,林清天努力吸了口气,凑近了药碗后猛地几口把汤药全喝了下去,然后眯起眼睛,皱着眉头,张大嘴巴,“怎么这么苦啊!”想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林清天脑袋受伤了,所以每天都有人送药来,不过也被他全喂了屋里的花草了,今天马文才在,他注定逃不过了。
马文才挺主动的,倒了杯温水递给林清天,他也知道药苦,不过他身子硬,极少吃药。
林清天接过连灌了几口水后才把口中的味道稍微去掉了一点,他把杯子递给马文才,摇摇头,“不行了,我绝对不再喝了!”
“公子,那可不行,今下午还有一碗药。”林森端着热水盆子进来打断了林清天的话,“大夫说了,必须吃两贴药。”
“这么听话做什么,给我丢了。”林清天哼了哼靠回了床头。
林森鼓着嘴走到床边,把盆子重重的放下,“不丢,公子必须喝了。”公子也不想想,他们出来带的银子都用完了,买药的钱还是马公子付的,公子竟然还让自己把药丢掉。
林清天瞧着林森鼓着嘴的样子怪别扭的,他咂咂嘴吧,“行了行了,你只要加点糖,我喝就是了,搞得你比我还像主子。”
“怎么会,公子您才是主子。”林森轻轻嘀咕着。
马文才站在林森身后看着他两人,心里想着,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
林森转过头去看着马文才恭敬道,“马公子,热水和面巾端来了,您要做什么?”自从马文才救了林清天后,林森对马文才的态度可就彻底的转变了,一开始他还挺怕马公子的,觉得这人冷,昨夜他赶着马车去接公子的时候才感觉要是没有马公子,自己公子一定是危险了。
“给你家公子擦身子。”马文才张着眼睛慢慢道。
林清天整个心就悬了起来,“你,你给我擦身子?”
马文才皱了皱眉头,“要林森给你擦啊,本公子怎么会动手。”奇怪了,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喔喔。”林清天喔着嘴应下突然松了口气,但是他又感觉挺可惜的,怎么不是马文才给自己擦了,他无意识的抬眼看见林森正瞧着自己,然后立马把脑海中的话挥走了,怎么搞的自己喜欢马文才似的!
马文才瞧了林清天一眼,也没再继续说什么,然后转身出去了。
林森眯着眼睛紧紧瞧着林清天喊了句,“公子。”然后他抖湿了面巾准备去擦林清天的脸。
“怎么了?”林清天不让他擦,从林森手里抢过了面巾说,“我自己来。”
林森现在在想别的事情,便也让着自家公子自己擦脸了,他过了会后动了动嘴角偏头对着林清天慢慢道,“公子,您不会是对马公子有意思吧?”
林清天擦着脸的手指一紧,瞧着林森认真的眼睛时,突然把手上的面巾给丢到了他脸上,“你瞎说些什么!”林清天闪动着眼睛瞧着外边,好在门是关着的,林森的声音也不大,他没由来的担心要是刚才这话给马文才听见了可怎么办!
林森叹了口气,眯着眼睛把自家公子丢在脸上的面巾从脸上扒下来,他放进热水里弄湿拧干了又接着递给林清天,“公子,不是小的说的,您可记住,咱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您喜欢男人。”
林清天睨了他一眼,伸手便把脸巾丢入热水盆子里,“不擦了,你出去!”
“公子......”林森知道自家公子生气了,唤了几声他都没抬起眼来,只得端着水盆直起腰来,林森低着头,张了张嘴,“公子,小的错了,只是这些是出来时夫人特地吩咐的。”
林清天皱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你出去吧。”
林森看着也不再说什么了,躬腰行了礼便端着水出去了。
门被林森关上了,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林清天原本还稍微愉快点的心情也被林森说的几句话给扰乱了,他拉着被子盖至胸前,盯着床尾静静出神。其实昨夜马文才出现在窗口来救自己时,他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瞧见了灯火,林清天是真的感动了。穿越过来后,尤其又是进了书院,除了梁山伯和祝英台外,他唯一一个相处的好的就是马文才了,喜欢肯定说不上,林清天觉得好感还是有点,马文才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冷。林清天放松全身叹了口气,无奈的扯着嘴笑了笑,他也都知道,林森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趁着只有一点好感是不是不应该再深陷下去了。
马文才扶着横栏望着客栈的大堂里,听见关门的声音他转过身来。
林森愣了愣,连忙低头向着马文才行礼,“马公子。”
马文才微看了他一眼,准备进去,林森连忙挡住了,“马公子,我家公子歇息了。”
还睡?马文才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林森道,“下午你家公子喝了药,咱们就启程吧。”
“是。”林森弯腰点头应下后便走了。
马文才在原地站了会,看着林清天住的门口好一会后,然后抬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下午都用了餐,林清天也吃了药,四人一起上了马车启程回书院了。马车车轮迎着夕阳在道路上轱辘轱辘的朝前滚着,车内两人一人靠着一边,格外安静。
马文才多瞧了他几眼,想问他好些了没,但是见着林清天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似的,便也没再开口了。
林清天有时候神经大条,说敏感时也挺敏感的,他察觉马文才时不时打量着自己,觉得有些别扭,林清天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没话找话聊,“后来那些土匪怎么了?”
马文才顿了会,然后对他回答道,“林森和马统驾着马车来接我们,还跟来了许多官差,那些土匪应该已经进了牢房了。”
“喔。”林清天慢慢应了声,却依旧感觉有些尴尬,他慢慢对马文才正正经经的道了谢,“谢谢你救了我。”
“嗯。”马文才不多说其他,稍微应了声。
天空慢慢的暗了下来,他们一开始在客栈时也准备了些吃的干粮,途中遇到了客栈也没歇息了,继续朝前赶着路,到了后半夜总算是到了书院山脚下的君悦客栈,几人稍作清洗便睡下了。
一夜无声。到了第二日艳阳高照,林清天起床换了身新衣服,他犹豫之间走走晃晃的就到了马文才的屋子,林清天伸手敲了敲门,“马公子,在么?”
马文才在楼下用了餐上来,刚好在自己的门外看到了林清天,他有些疑惑,然后叫了声这人,“林清天,这呢。”
“呃,你起来了啊。”林清天有些束手无措,然后伸手扯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