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占有,绝不是。”
潇燃写尽了风花雪月,情断别离,可他自己,不过经历了三个女人。
每个故事的主人公都要经历爱情的风雨。每个人的出现都经过精心设计,但到最后,在一起的没有多少。死亡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所有的见面和抚摸将到此结束。墓碑上刻着“到此一游”。谁都不必怀疑,死翘翘等于玩完了。
爱和喜欢,爱过和喜欢过,都不是容易的事。不管是爱,还是喜欢,只要是真真切切付出过真心的,都值得被铭记,都是幸福的事。美好的东西就在身边,但就是抓不住,但我们不能否认他的美好。
推开窗,迎着风,此时风可以是虚拟的爱人。所以,爱是真实感受到的事物。
又过了几年,真正决定还潇燃自由,是云一个人在海边散步时决定的。
海风轻轻吹,重重吹,吹到她不再如少女那样紧绷的皮肤上。她感受忧伤带来了衰老,每天带孩子,煮饭,烧菜,做不完的家务,早已不是曾经能够感受美好的自己。有时候,她觉得两个人生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每天一抬头便能看见他在衰老,然后是自己。
男人,一个火坑的始作俑者,制造了无数个火坑。
对云来说,何言是第一个火坑的制造者,潇燃是第二个,没有第三个了。
“不对,小阿里,或许制造了第三个火坑。”
妥协的爱情不再是爱情。爱意说散就散,没有给人准备的时间。
再一次来到海边,云穿着一件雪白雪白的连衣裙,头发随意披在肩上,从背后看上去完全是一个少女模样。绿色琥珀耳环和项链,是潇燃在她去年生日时送给她的。项链吊坠上莫名出现了一点点裂痕,但她依然时常戴着它。
她同样选择了周六下午,约上潇燃,而且非这个时间不可。
她这样做,并不是非要阻止他和沈叶见面,更像是最后一次倔强,任性。
她知道潇燃不会因为约了沈叶而拒绝她,也不会因为她而取消与沈叶的见面,只不过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我们刚来这儿,沙滩上还有很多贝壳,小青蟹,现在要找到它们,好难。”
“其实还是能找到的,你看这些小洞,它们没准都躲在沙子里面了。”
“如果我们每天都来,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发现不了这些变化。”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听海的声音。虽然浪花拍打的声音很大,但我们依然能感觉到宁静的一面。”
“你爱她吗?”
“她?”
“对啊,一会你要见的人。”
她问出这个问题,需要大海给她勇气。辽阔的无边的,使人的胸襟也变得和它一样大。
“喜欢是一定有的,爱,不确定。我们之间没有发生那种关系。没有性,爱就不算真正存在过。”
“心里想了,也算。”
“但我也爱你,有增无减。”
“但我对你已经没有了占有欲,以后也不再有。”
“我爱的人,都是善良的。我并不想离开谁。我希望顺其自然,最好一直这样。”
“这是不可能的。是时候了,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自由的,我必须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我想带阿里回老家。”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潇燃似乎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听完面部表情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是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不仔细看并不会被发现。
“其实,你不用离开的。我并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打算。我们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简单、单纯。”
“相反,我比你更希望你们在一起。既然我们之间的爱淡了,为何不在它完全消失前,给对方一个痛快呢?这样对我们都好。”
“谁说我们之间的爱淡了。爱上就是一辈子的事了。让你感觉不到爱,可能是因为近几年,我常常都在思考。”
潇燃这么说,看似挺自然的,云没有被感动到,心里觉得他的借口烂透了,比烂南瓜还烂。
她一副没有他无所谓的样子,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海边,破旧的渔船搁浅在海湾。它并没有承受男女重量的义务。它只是老了,经不起风浪的摧残,慢慢腐烂,慢慢走向孤独的深渊。
潇燃想要走向那艘渔船,云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