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章(1 / 1)

在车上打电话给端木涟漪,程念远想约她出来谈谈,过了很久,她才接电话。

“这么晚了,你有事吗?”她的声音一贯冷淡而疏远。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有彼此问候的权利吧,我们现在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程念远心痛她对自己的冷淡。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普通朋友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好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挂了。”端木涟漪不耐烦地说。

“别挂,涟漪,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也没问我,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程念远难得用这种语气说话,端木涟漪听着奇怪,怀疑他是不是喝多了,不然他为什么要在和齐兑打了那么激烈的一架之后还在半夜骚扰她,他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是你先动的手,我为什么要管你受不受伤,你有什么立场对齐兑动手,就因为他比你小?”端木涟漪想起那天的事还生气。他把齐兑的牙都打掉了两颗,齐兑的脸肿得好几天不能出门。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程念远幽幽叹息,“能和你面谈吗,白天我们约个时间?”

“不必了,我不想见你。”端木涟漪当即回绝,“你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我俩之间早就结束,不要让心底的贪念把曾经的美好都破坏殆尽。”

“知道了。”程念远从端木涟漪的语气中判断,她并不知道她妹妹到他公司上班的事,心底那点希望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涩。

打开一点车窗,夜风透进来,吹走了车内的闷热,却吹不散他心头的苦涩和郁闷。

没有把程念远请吃饭的事告诉任何人,端木长安提前下班回宿舍精心化妆打扮,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出门去赴约。

agrill环境优雅,66层的高度俯瞰京城的夜景美不胜收,特别适合约会小聚,端木长安到了以后才发现,程念远已经坐在位子上等她。他果然和资料上写的一样,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约好的时间永远不会迟到。

两人寒暄几句,端木长安坐下把包放到一旁,服务生送来菜单,程念远示意他把菜单给端木长安,端木长安随便点了几样。

“你怎么想到请我吃饭?”端木长安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程念远莞尔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姐他们团演出的时候,我们在剧场见过一两次。”

“那又怎样?”端木长安反问。

“所以我想知道,你明知道我和你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还应聘到我的公司工作?”程念远暗中打量了一下端木长安,发现她用的包是香奈儿,手表是梵克雅宝,就猜到这姑娘经济状况不错,她那个富商父亲再婚后也没有亏待她,她不可能是看中实习编辑每个月那三四千块钱的工资。

“好奇呀,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你现在名气太大了。纯粹是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和我姐没有一点关系,她现在整天忙着恋爱,没心思关注我在哪儿上班。”端木涟漪微微一笑,面对程念远这样的聪明人,任何借口和掩饰都是徒劳的,他能很轻易看穿她的一切借口,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实话。

一句话就打碎了程念远心里的那点念头,程念远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丫头是有点厉害,自己请她吃饭的目的她一下子就看透了,上来就点破,让他别再对她姐心存幻想。

可程念远也不是毛头小子,纵然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面上仍是淡淡笑着,从容又淡定,他审视地看着端木长安,轻声问:“我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

“你这个人挺虚伪的,我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互联网大佬竟然因为我搭了一次高管电梯就罚我,要么你当时就直接不让我进电梯,既然让我进了,过后又罚我,实在不地道。杀鸡儆猴这一套玩得挺溜,大概你以为我和你身边那些庸俗浅薄的女人一样,对你虎视眈眈。”端木长安直言不讳。

程念远没有生气,这丫头能说出杀鸡儆猴这四个字说明她确实聪明,反问她:“你又不是无心之失,而是明知故犯,不罚你罚谁……你和你姐姐,性格真的很不一样。”

“那当然,我俩又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在相同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我姐跟着我妈四处漂泊好几年,外柔内刚,我像我爸,内外都刚,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端木长安笑着说。

程念远想起端木涟漪和自己的命运,心头浓烈的苦涩,这些年他只要一想起她,都是这样的感触,苦多于甜,却怎么也不能忘怀。

“她的命没有你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安定的家,继父又因为车祸走了,在法国受到留学生圈子排挤……我也让她心灰意冷。不像你,跟着父亲享福,哪怕有了继母,以你的性格,也不会让继母占上风。”

端木长安杏眼圆睁,瞥了程念远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享福,难道物质就能决定人的一切?一个女孩子才五岁就失去了母亲的陪伴,父亲也因为忙生意整天不在家,还得忍受小三转正的继母,你觉得这是享福?小时候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只能和玩具熊说话。”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程念远能理解她的那种苦闷,曾经的他也和她一样,生活在一个无爱的·家庭,家里的每个人活得都像傀儡,带着面具各司其职,却感受不到亲人间的温情,母亲是个沉迷于权力欲难以自拔的人,对他和他父亲,除了掌控,还是掌控。

服务生不断上菜,两人便也暂时停下交谈,彼此心中都有个感觉,对方和自己似乎是一类人,所以更容易引起共鸣。

“你知不知道我姐为什么不选你,选了齐兑?”端木长安吃得差不多了,拿纸巾轻拭嘴角。

“你知道?”程念远猜想,这姑娘似乎想问自己这句话已经很久了,甚至她就是为了告诉他这句话的答案,才会处心积虑到他的公司工作,接近他。

“当然,她是我姐,我是她亲妹妹,她什么都和我说。”

“那你说。”

“你和我姐,虽然相爱过,但是这份爱没有带给彼此快乐,反而痛苦更多,我知道你不仅有个专·制霸道的母亲还有个心机颇深的未婚妻,她们不喜欢我姐,而我姐表面上虽然温柔,内心却很倔强,她不可能委曲求全去讨好谁。齐兑就不一样了,我姐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他不像你这样背负着沉重的心灵负担,他对我姐的爱是纯粹坚定的,所以我姐选了他。人生苦短,谁也不愿意爱得那么辛苦。”

端木长安意味深长地看着程念远,确信他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不愿面对,姐姐对他来说是支撑着他内心的一股信念,就像事业之于他是另一种力量,他把爱情的信念全寄托在姐姐身上。

“你说得对,我活得太累了,带给她的只有痛苦。”程念远深深叹息,曾经的爱情是他心里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水晶一样晶莹透彻又易碎,除了她,他不想把那样的爱给别人,所以这些年,他自己也活得不快乐。

端木长安凝视着程念远,“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别不信,我看人一向很准,就像我第一次看到齐兑,就觉得我姐肯定会爱上他一样,一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能感染到周围的人。”

“想不到你除了心眼儿多,还会看相。”程念远调侃她一句。

“那当然,你别忘记我是学中文的,我研修过《易经》,齐兑的名字很妙,兑卦,是《易经》里唯一一个喜悦之卦,所以他能自得其乐,也能带给别人快乐,不像你的名字,念远,思念远在他方、相思念远关河隔,哎呀,都不是什么好词,名字没起好,难怪你乐不起来。”端木长安打趣地说。

程念远被她生动有趣的语气逗笑了,“还有呢,你再念两句我听听。”“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端木长安又随口念了两句。

“这个我知道,后面还有一句——”程念远狡黠一笑,“不如怜取眼前人。”

话题变轻松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场也松弛下来,端木长安沉醉地听着,觉得他的声音像温柔拨动的弦音,低沉醇厚。

“原来你会笑,我以为你只会瞪眼和面瘫。”端木长安忍不住挖苦他。

“那要看和什么人在一起啦,我对你瞪眼干嘛,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我现在端你的饭碗,怎么敢做错事呢?黑心的资本家连电梯都要掌控霸占,我要是真做错了什么,不挨罚才怪。”

“那你发挥才干,努力做到高管,不就可以掌控了?”

“我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那会让人变得不可爱,我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变得像西太后那样面目可憎?权倾朝野不是我的梦想。”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进可攻、退可守,我的人生我做主。”

程念远点了点头,“你可太厉害了,不仅熟读《易经》,你还熟读《孙子兵法》,策略一套套的,还特别善于把理论应用于实践,当个实习编辑太屈才了。”

端木长安品咂着他的话,再结合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竟不知他是真心夸自己,还是在调侃自己,有些没趣地嘟了嘟嘴,“那你提拔我呀。”

“提拔不难,你得拿出真本事,不然不足以服众。”

“你瞧好吧,我不会让你失望。”

端木长安对自己的才干一向很有信心,在人才济济的北大她都是才女,不信换了个地方她就会被淹没,有才华的人永远不会被淹没,是金子迟早会发光。

愉快的晚餐时光很快过去了,两人一直谈到九点多还意犹未尽。程念远问端木长安住在哪里,要送她回去。

“如果你不急着回家睡觉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疯狂一下怎么样?”端木长安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地方?你们学生常去的迪厅还是酒吧?”

“差不多吧,总之那地方肯定会让你high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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