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1 / 1)

两人还记得有正事,照着地图指引的方向,很快地就找到了水源。

所谓的水源,就是一处水井,打开井盖,井水清澈。

旁边还有打水用的水桶。

封砚还是头一次在空间里发现水,太过新奇,也忘了要谨慎,他本来就不是谨慎的性子,打了半桶水上来,舀起一捧水喝了一口,顿时眉目舒展开来,转过头对担心他的陈仙贝说道:“这井水居然很甜。要不要尝尝。”

陈仙贝后退了一步,赶紧摆摆手,没忘记劝他,“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喝不确定的水源。”

封砚随手擦了擦嘴边的水,不甚在意的说:“怕什么,要死早死了。”

陈仙贝不知道的是,封砚在这个空间里,虽然不饿也不渴,不过这不代表他看到水的时候不想喝。

他又喝了两口,只感觉像是洗去了全身的疲倦似的。

抬起头,跟陈仙贝担忧的视线撞在一块儿,他看到她白皙的脸上有着泥土,笑了笑,“你脸上有点脏,这水你不敢喝,总该敢洗一洗吧。”

这里没有镜子,陈仙贝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跟小脏猫一样。

她探出手摸了摸脸,“算啦,反正马上又要出去了。”

封砚说,“胆小鬼,看我的。”他将桶里的水倒了,又重新打了小半桶水,“水是干净的,你洗洗脸,别毁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陈仙贝:“……”

刚开始没感觉,现在被他这样一说,她也不喜欢脸上脏兮兮的。

只好蹲了下来,要洗一洗脸。

见她这样,封砚第一反应就是背过身去。

做完这个动作,他也愣住了,她又不是要脱衣服洗澡,只是洗个脸而已,他干嘛不敢看?陈仙贝好好地洗了个脸,不知道是不是被封砚的话影响了,她总觉得这井水确实不一般,洗了一把脸后,感觉很舒服。

“洗好了吗?”封砚问。

陈仙贝这才发现他居然转过身了,扑哧笑道:“洗好了。”

封砚先是试探着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又呆住了。

陈仙贝的皮肤很白,都是黄种人,生活中真正的冷白皮少之又少,她继承了母亲的好基因,一出生就很白。

她没有化妆,刚洗过脸,又没棉柔巾擦干,跟小扇子似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水珠。

当真是出水芙蓉。

……

陈仙贝在临走之前问他:“想没想好,需要我从现实给你带什么东西进来?”

说完后,又调侃了他一句,“这次想看什么书?四大名著之一可以吗?”

封砚无语,“我要好好想想,明天再告诉你。”

他吸取了教训,环境如此艰苦,实在没有装逼的条件。

陈仙贝看着他眉眼都是笑意,“好啊。”

封砚想郑重其事的跟她告别,还在犹豫是跟她说晚安好,还是说早安好时,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不是说了吗,等我上来以后,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的。”

陈仙贝也差点忘记这一茬了,看着他,于是很认真地回道:“恩,是我说的,我的名字是仙贝,我叫仙贝。”

封砚顿了顿,“怎么写的。”

陈仙贝从一旁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

仙贝。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封砚恍然大悟,“对,我想起来了,仙贝也是旺旺的啊,旺旺仙贝是不是?”

陈仙贝低头笑。

姓就晚点告诉他,起码也要等到他记起他叫什么名字。

封砚诧异地看她,“之前是雪饼,现在是仙贝,你耍我啊??”

陈仙贝也纳闷,“?我没有耍你。”

封砚:“还没有,没见过谁用饼干取名啊。”

陈仙贝:“那恭喜你,你现在见到了。”

封砚:“?”

陈仙贝看了一眼,离她在线时间只有半分钟不到了,她轻声道:“骗你、你是狗。”

封砚还没回她,下一秒她又消失了。

他嘿了一声,“这人啊,还骗你你是狗,装口吃真贼啊。”

*

陈仙贝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攥着那个夜明珠。

听到敲门开门的声音,她赶忙将夜明珠藏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芳芳从外面进来,见她醒了,便走上前来小声汇报情况,“小姐,江总刚走。”

陈仙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

“江柏尧江总。”芳芳也觉得很奇怪,江柏尧并不是没来过陈家,每次跟陈仙贝约会,他都会送她回来,只是这还是第一次一大清早的就跑来,而且……“江总还送来了早餐,是你喜欢的翡翠阁虾饺。”

陈仙贝:“……”

这绝对是第一次。

江柏尧工作忙,一大清早没去公司,而是来到陈家,这绝对是第一次,看他这架势,似乎只是为了给她送早餐。

他是怎么了?

陈仙贝跟芳芳大眼对小眼,两人都一头雾水,摸不透江柏尧的心思。

“他中邪了?”陈仙贝是问芳芳,也是在问自己。

芳芳犹豫着点头,“大概,是的吧。”

她继续汇报,“我跟江总说你还没醒过来,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她顿了顿,征求陈仙贝的意见问道:“小姐,今天的早餐还需要让厨房准备吗?”

陈仙贝想起江柏尧那张脸,就觉得有些倒胃口了,她摆摆手,“他送来的早餐都扔了。”

也就是家里没狗,不然直接喂狗。

陈仙贝现在一点探寻猜测江柏尧心思的想法都没有,跟芳芳讨论了两句没有思路以后,就果断地甩到脑后,绝不让这个人再占据自己的心神。

芳芳应道:“好。”

说完后,芳芳也没有立即走,而是看着陈仙贝的脸,欲言又止。

陈仙贝抬头看她,“怎么了?”

芳芳跟在陈仙贝身边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这会儿也没再迟疑,说道:“小姐,你的脸色好好,肉眼可见的好。”

白皙中透着一股健康的粉。

陈仙贝抬起手摸了摸脸,想起空间中的井水,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来到浴室,照了照镜子。

还真的是诶……

她都能摸到自己的脸,似乎、好像比之前要光滑了。

或者那并不是单纯的井水,而是空间文学里的灵泉?

陈仙贝也顾不上欣赏自己的气色跟皮肤,吃过早餐之后就坐车往医院方向去,早高峰还未过,宽而长的大马路上,中间有防护栏,两边车流是驶向不同的方向,左右分明。

这一刻,陈仙贝坐在车后座是往左,江柏尧开车则是往右,擦车而过,彻底交错。

这一家医院里,陈胜远住一个病房,陈家叔公住另一个病房,陈仙贝跑上又跑下,到了中午时才能歇口气,她捧着水杯站在楼梯口那里看外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姑姑应该要后天下午才能回。

这日子真是难过。

正在陷入沉思时,听到那头传来脚步声。

陈仙贝回过神来,转过头还以为是自己念叨太久,继而出现了幻觉,不然这会儿本应该还在国外的姑姑怎么来了?

她探出手,揉了揉眼睛。

陈胜羽走路带风,加快步伐,脸上带着笑在离陈仙贝还有两米远时停了下来,她张开了双臂,亲昵地说:“来,贝贝,让姑姑抱抱。”

居然真的是姑姑!

陈仙贝喜不自胜,也没犹豫,在姑姑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这会儿跟小时候一样,跟小炮弹似的往姑姑怀里冲。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

小孩子受伤了,没看到亲人之前,是会强忍着不哭的,可一旦亲人出现安慰,便会委屈得不行、放声大哭。

现在的她好像就是这样。

姑姑没回来之前,她在谁面前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姑姑回来了,被姑姑抱在怀里,她就想哭,想大声地哭,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小孩。

“姑姑,你不是说后天才回吗?”陈仙贝心里想哭,但又不想让姑姑担心,将泪意都憋了回去,惊喜地问道。

陈胜羽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做梦梦到你妈妈了。”

“啊?”

“我想,你妈妈,我嫂子可能是在怪我。”

当年她那样的任性,就连亲哥都看她不顺眼,嫂子却总是包容她、引导她。

她知道,没妈的孩子可怜,当年嫂子意外去世时,她就想着,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嫂子的仙贝。

陈胜羽看向陈仙贝,说道:“所以我就让张秘书给我换了航班,提前两天回来,想让我家贝贝早两天开心起来。”

*

陈胜羽回国的事,江家人都陆陆续续的知道了。

江夫人跟江先生一同去了公司,在江柏尧的办公室里,江夫人难掩焦虑地说:“听仙贝姑姑的秘书说,是改了机票匆忙回国的,该不会是仙贝叔公或者仙贝大伯情况不乐观吧?”

她总觉得,陈胜羽像是赶回来见谁最后一面。

江先生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胜羽那秘书不是说了,晚上两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真要不乐观到那种程度,谁会有心思跟人约饭局?

江夫人听了这话,又细想了一番,觉得丈夫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她,真要见谁最后一面,哪里会有心情去跟别人约着吃饭。这样一想,心也安了,她最怕的是现在陈家哪个人去世,这样的话,婚期就会拖延。

她生孩子时已经不太年轻了,就希望儿子能尽快跟仙贝结婚,她能早点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不是医院情况不好,那,”江夫人顿了顿,看向儿子,“该不会是仙贝姑姑想回来帮柏尧一把吧?”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肯定是这样,仙贝是个好孩子,见柏尧这段时间为这件事头疼,说不定跟她姑姑说了,她姑姑这就回来,不然她这么郑重约我们家吃饭做什么,应该是想提供对策,想帮忙。”

江先生默不作声,在沉思有没有这个可能。

江夫人越发安慰,跟儿子说:“你看,联姻是对的吧,仙贝多好,陈家也好,咱们两家拧成一股绳,关键时刻劲往一处使,你要是跟嘉树似的,找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妻子……”

“不要谈论别人的家事。”江先生出言阻止。

江夫人满不在乎。

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要是找个跟嘉树妻子那样的,别说给儿子帮忙,不裹乱那都谢天谢地。

江柏尧其实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帮忙,他根本也没有抱有这个期待陈家能出力。

现在江家是没办法才被牵连进去,那么,为了大局,他也绝对不会让陈家卷进来。

陈家以后是他的妻家,他希望陈家越来越好,自然不能受这件事的影响,当然他也有把握解决好危机。

他想了想,如果陈胜羽提出帮忙的话,他要怎么拒绝双方都会舒服一些。

尽管没打算接受,不过他心情的确好了很多,为陈仙贝可能为他担忧甚至劝说她姑姑来帮忙,而感觉一丝隐秘的安慰。

*

张秘书跟江家约的是在陈家名下的餐厅见面。

最大的包厢里,江家一家三口提前到了。

待他们三人入座后,张秘书微笑着解释道:“陈总跟大小姐已经在路上了,应该马上就会到。”

江夫人:“没关系,她们忙,我们等一下也是应该的。”

没多久后,陈胜羽跟陈仙贝在张秘书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江柏尧下意识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心里也莫名一松。

陈仙贝压根就没看他这边,乖乖地跟着姑姑入座。陈胜羽客气地跟江夫人还有江先生寒暄,她比较擅长交际,余光瞟到江柏尧往侄女那边看,她不动声色地阻拦他的视线,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柏尧,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痴情种子,也是我看走眼了呢。”

江柏尧忽地愣住。

在场的除了陈仙贝以外,都不明白陈胜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疑惑之余,也没多加猜测警惕,毕竟陈胜羽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调侃打趣,很难听出那一丝丝鄙视与指责之意。

陈胜羽又看向江夫人江先生,笑道:“之前听说,柏尧在国外的时候也兼修过历史,不过,这历史就是历史,封建时代都被推翻了,可不能怀缅着想在自家复兴那一妻多妾的糟粕啊,是不是。”

什、什么意思。

现在饶是比较迟钝的江夫人都听出来了,这可能是鸿门宴。

陈胜羽语气轻松,可这话,字字句句扎人得很。

江柏尧这会儿看的人就是陈仙贝了,陈仙贝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坦然而又冷漠的与他对视。

真轻松啊,今天之后,她跟这个人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仙贝姑姑,”江夫人干巴巴地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听不懂。”

“没关系,江柏尧听得懂就行。”陈胜羽冷笑着说,“江柏尧,你这怎么当儿子的,都不跟你爸妈介绍一下你心尖上的那位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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