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坐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皇庄已经是绿油油的一大片了,这些都是土豆的叶子啊。
    看着代表生机的叶子,朱由校露出了一个笑脸,总算是了了他心头上的一个大事了。
    得到消息的皇庄主要负责人基本都来了,那些管事的太监等在皇庄入口处,见到了朱由校的马车出现,他们连忙的跪倒在地,好不容易见到一次陛下他们可不得把姿态做的足足的,虽然他们也不觉得陛下会看见他们,但是万一呢。
    马车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朱由校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接下来的路程他不想坐在马车上了,他是真心实意的要来检查检查的,若是一直坐在马车上那成了什么样子,岂不是形式主义,走一圈坐坐样子还来这里干啥。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几个管事的太监跪在最前面,一见到朱由校下了马车连忙的就是大声的叫道。
    朱由校走到一个穿着最华丽的太监跟前站定问道:“你就是这里的管事的?”
    跪倒在地的管事太监只能看到朱由校的脚,见他停在自己面前顿时心里就好像漏了几拍子似的,连忙捏着嗓子的回道:“奴婢桂远参见陛下,承蒙陛下厚爱现为一号农场管事的。“
    “桂圆啊这名字不错,还挺好吃的。”朱由校抬腿大步向前走去。
    农场的管事的连忙带着一群人跟了上去。
    正在农田里面干活的那些农人,见到远方的路上来了一大群官差,将道路两侧团团的围住,于是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张着嘴巴呆呆的看过去。
    朱由校提前吩咐过他要看的就是田中干活的景象,万万不可让那些农户停工,不然这个农场管事的桂远怎么着也不敢在陛下来的时候还让那些农户继续干活啊。
    朱由校屏退其他人,只带着大力和小猴子走在这田间的道路上,看着田中那绿油油的土豆叶子。
    “大力知道这是什么吗?”朱由校蹲了下去摘了一片叶子拿给大力看问道。
    “不知道。”大力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回道。
    “这叫土豆叶子,这叶子下面长着土豆,可好吃了。”朱由校将那片叶子递给了大力笑道。
    听到好吃的大力顿时眼睛就有些发直的盯着这片叶子,好吃的,大力要吃好吃的!
    于是朱由校就看到大力一把抓起这土豆叶子就往嘴里塞,吓得朱由校连忙的给他抢了下来,这土豆的叶子能乱吃吗,弄不好是要中毒的啊。
    “大力乖啊,这个土豆啊不是吃这个的,是吃下面的这些东西的。”只见朱由校跳下田埂,然后伸手就上去拔土豆苗,结果却发现土豆根茎纹丝不动。
    颇有些尴尬的朱由校顿时就红着脸摸了摸鼻子。
    “大叔!来过来一下,来来!”朱由校看到不远处一个皮肤晒的黑黝黝的农户在盯着自己看,于是伸手把他给招了过来。
    这个农户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跑了过来,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大老爷啊,自己一个小小的农户如何能得罪的起。
    “大叔,借你的锄头使使呗。”朱由校满脸和善的伸出了手说道。
    “这”那个农户摸了摸手里的锄头杆子顿时就犹豫了,这个锄头可是他的心爱之物啊,这是农场里面发的,锄头的刃口可是好的不得了,就算是碰上石头块子都能一锄头下去把石头劈成两半,哪怕是自己家的菜刀都远远不如,自己拿着这个锄头简直就如同得到了神兵利器似的,开垦翻地做农活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现在有人要借他的宝贝使使,真的就好像要借他的婆姨一样的难受。
    但是农户还是把锄头交了出去,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一看就是贵人应该不会要自己的锄头的。
    朱由校手拿到这锄头之后顿时就信心十足的对着小猴子和大力耍了一个圈,:“看好了,朕一锄头下去保证没有一个破皮的!”
    “啊呀!嘿!”
    “噗呲!”
    果然朱由校一锄头下去只觉得自己的虎口震的发麻,但是好歹他确实是做到了没有一个土豆破皮,因为他除了把土豆的根茎给斩断了,连地下半只手指的深度都没有达到。
    好吧朱由校确实是丢人了,从未做过农活的他怎么知道这个锄头该怎么使啊,不要看这个锄头看着简单,但是用起来也是有大学问的,很显然朱由校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这一下可是把这个农户给弄的心疼不已,自己好容易磨合到最好的锄头啊,被这么一下肯定得伤了刃口。
    还算有点逼数的朱由校决定不丢人了,叫支援吧。
    “猴啊!你给朕用手刨!”朱由校手拿锄头指着憋得满脸通红的小猴子。
    “刚才就属你最放肆!还敢笑朕!朕罚你把这一亩地都给朕翻出来!”朱由校带着坏笑的看着小猴子。
    然后朱由校就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前面那绿色海洋与这个农户聊着天。
    而这个农户也没有意识到朱由校是什么人,因为孤陋寡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朕这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大叔生活如何,这个农场的管事的没有欺负压榨你们吧。”朱由校问道,朱由校下意识的就想去套一包烟给人点上。
    只可惜掏出来的的却是一盒子棒棒糖,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习惯了后世那掏烟套近乎的做法,只可惜在这里不能用啊。
    “没人压榨,没人欺负额们,额们在这里生活的可好哩。”农户连忙摆手表示挺好的,哪里有人会压榨他们,可得给这位大老爷说说,不然误会了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大叔陕西的还是山西的?”朱由校听着这个口音只知道是西北那疙瘩的。
    “额是陕西的。”那个农户很是拘谨的回道。
    “能吃饱?平日里可有肉?”朱由校再问,这些农户都是做农活的用的是力气,肚子里面要是没有油水那还有什么力气啊,若是这里的农户做不好活岂不是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他就给这里的管事的太监定下了三日吃一顿荤腥的要求,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粮食都不够人吃的了,家畜真的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