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1)

恐惧、困惑,她的神情尽数被收入眼底。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萧无烬抱着她稳步走向龙塌。

发上的珠翠叮当作响,等被放至床榻上,发簪和珠钗皆已四零八落,她像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布娃娃,毫无反击之力。

“为何孤不可以?”萧无烬倾身而来。

这句话她曾经听过不止一遍,不等她揣度出他的意思,悬在她上方的男人眸色幽深,只对视了片刻,便蛮横地碾住了她的唇瓣。这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她原以为他要杀了她。

许月圆的双手攥成了拳,她本能地推拒,只想与哥哥亲近,将自己献给哥哥,而非暴君萧无烬!这个天底下她最最厌恶之人!

萧无烬发了狂似地吻着她,闪躲也无济于事。

此时脑子里闪过贺兰晦所说的句话,顺从萧无烬,他便不会杀她。那么小御医也不会死,哥哥也不会有事了吧。

萧无烬喜欢她,不对,应该说迷恋她这具身躯,这一点贺兰晦说得不错。

她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握紧的双拳,忽视脖间灼热的吻,就当萧无烬只是吃人的野兽罢了。

这样的心理暗示显然并无作用,野兽才不会抱着她吻,热烈而窒息。那就当他是哥哥,就当是哥哥在亲她。

许月圆不停地说服着自己,将萧无烬当作哥哥,渐渐地她浑身放松,双臂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了身前的人。

加诸于她身上一切忽然就没那么暴力了,萧无烬感受到了她的顺从,也渐渐放轻力道。

她才有了起死回生之感。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环抱着她转过身,她落入了萧无烬的怀抱,坐到了他腿上,娇小的身躯被笼罩在了高大身形的阴影之中。

青丝散开,暴君冰冷修长的指尖穿过耳边鬓发,抚住了她的侧脸,他垂首接近她,意犹未尽的神情,近在咫尺的眼眸如同一潭碧绿清澈的泉水,恍若视她为珍宝一般,像哥哥的眼睛。

男人薄唇上沾着水渍,可想而知她的也是这般。

就当他是哥哥吧。

脸侧的冰冷手掌向下握住了她的肩。

罩衣薄如蝉翼,用珠翠绣成绝美的图案,做工繁复,精美绝伦。瞬间在那双粗粝的手掌之下成了碎片。

全身上下只剩一条齐胸襦裙,许月圆微微战栗着蜷缩,仿佛下一瞬自己也会如这罩衣般被他撕个粉碎。

那双眸子始终凝视着她,此刻的眸色幽深如海,她几乎窒息溺死其中。

暴君视线下移,停顿到她的脖颈间。白皙的肌肤上布着深浅不一的痕迹,许月圆骤然清醒,那是哥哥方才留下的痕迹。

正要抬手去遮,萧无烬倾身吻在了那处。

“陛下能否、”许月圆忍住心中强烈的抗拒感,颤颤地开口祈求。

萧无烬停下动作,眸色幽深,等着听她往下说。

“能否饶恕那个小御医?”她用微弱的声音哀求。

幔帐之中无比安静,许月圆垂首等着萧无烬回应。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萧无烬心中有多重要,甚至比不上那头豹子的十分之一。自己这样的处境,显然他不会答应。

她对暴君的憎恨早已经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因为哥哥的存在,她想活着,想和哥哥一道活着去洛阳。

泪水落下,她正要抬手去擦。

肩头那只冰冷的手掌先她一步拂过脸颊,“孤说过,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

萧无烬的声音冰冷彻骨,她不自觉的抬眸看向他,霎时间萧无烬正好俯身而下,再次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中的馨香。

未过多时殿外冬雷阵阵,大雨倾盆而下,幔帐之中却再无一丝冰冷的气息。她陷入柔软的被褥,任由男人意犹未尽地强势往下亲吻。

许月圆咬着自己的手臂,忍受着这一切。

暴君几乎吻便她全身,正当许月圆以为萧无烬将更进一步地掠夺,一切忽然停滞了。

萧无烬掀开幔帐,身影仓皇消失在了床榻边。

从凌乱被褥之中坐起,许月圆伸手去捡起四处零落的裙裳,遮住自己的身子。似乎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抚过所有、吻过所有,几乎将她揉进身躯,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迷茫了片刻,幔帐再次被掀开,原来他只是去沐浴了,换了件新睡袍,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还残留着水珠。

许月圆抱着膝盖,防备地看着暴君。

“你要去沐浴么?”萧无烬问。

许月圆点了点头,正要下榻,忽然见一阵晕眩,萧无烬的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

手臂触及暴君的胸膛,冰凉至极,将要入冬了,他竟然用凉水沐浴。许月圆移开手臂,努力不让自己碰触到萧无烬的胸膛。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左右闪烁,这个暴君不会将她扔进冷水池子吧?

竟然还亲自抱着她去了浴房,不会是要将她洗干净以后再肆意凌、辱一番么?

“陛下,奴不要沐浴了!”

话还说完,她身子一轻,正要伸手去抓些什么,什么也抓不住,整个人直接落入白玉池子,池水瞬间漫过肩头。

水花溅到脸上,用手臂擦拭之后才能睁开眼。正好看到萧无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天谢地,这一池并非冰水,否则她今夜便会冻死在这池中。

小心靠坐在池壁边,捧起一捧温泉水浇灌到肩颈上,暖意包裹住周身,疲惫和酸疼感一扫而空。

磨磨蹭蹭洗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又从浴房走出去,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撩开幔帐,暴君果然还未入寝。

许月圆失望地回到自己的那块地方,虽然从前未经人事,可她心里十分肯定自己今夜并未失身于暴君。

灯火灭了,许月圆翻过身闭上双眸,面对床内侧微微蜷缩。

全身紧绷许久,生怕暴君再对她做什么。然而萧无烬只是扯过衾被盖住了她,床榻上有他在,永远都是暖的,她不知不觉便带着暖意入了眠。

***

“他想辞官?你去告诉韩令,孤给他两个选择,是坚持辞官回乡还是要全族三百多口的性命!”

许月圆被外室的声响吵醒,一转身暴君果然不在塌上。

隐隐约约听见了外室的谈话声。

韩丞相是两朝重臣,百官之首,当年平康帝耽于享乐、不理朝政,都是韩令担起治国之责,局面才不至于太过糟糕。

现下萧无烬竟然要杀了韩令,定会激起民愤。

静坐片刻,外室没了声响,床边幔帐被撩起。萧无烬身着广袖锦袍威武严肃,“你醒了。”语气比在外室训斥人缓和了许多。

“是。”许月圆忍气吞声,昨夜缠绵的画面忽得出现在脑中,一片绯红飞上脸颊。

正要下榻穿鞋去换衣裳,萧无烬忽得伸手握她的足腕,“别动。”

玉足还没萧无烬的手掌大,粉雕玉琢,精致小巧。

萧无烬弯腰拾起地上的黛色丝履,鞋面上点缀着一圈碧玺和珍珠,精致繁复,价值不菲。

这是要给她穿鞋?

萧无烬的掌心略微粗粝,而她的足背细如凝脂,但他尽可能地放轻力道,握着纤细足腕,将鞋放到膝盖上,让她踩进去,分分寸寸,直到玉足和丝履严丝合缝。

许月圆惊愕地无法言语,一阵凉意爬上脊背,瞬间头皮发麻。她从前只见过他暴戾残忍的一面,萧无烬此人可以说与温柔二字毫无关系。

现在残虐无道的暴君竟然亲自给她穿鞋,苍天,这是梦魇!

“奴自己可以穿!不敢劳烦陛下!”她慌忙挣脱了足腕上的束缚,迅速起身踩入另外一只丝履,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屏风之后。

隔绝了暴君的视线之后,她才贴在墙上大大松了口气。

用过早膳,萧无烬没有要去上朝的意思,取了金色弓箭拉过许月圆就往外走,“随孤出宫狩猎。”

萧无烬抱着她坐上阿绫的马背,自己也跳上马,拉过缰绳直往外跑。

许月圆真正欲哭无泪!萧无烬喜怒不定!昨夜被一番蹂、躏!身上大概有青紫!她已经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偏偏逃不出暴君的掌心!

暴君带着她一路飞奔策马出了长安城,将要入冬,秋风冰凉彻骨,脸颊上被吹得生疼,浑身瑟瑟发抖。背后的男人却浑然不觉。

若背后之人是她的伶人哥哥该多好,定会体贴地拉住马儿缓缓前行,许月圆不禁开始幻想,那么她一定会比现在快活千万倍。

马儿越跑越快,许月圆冷得直颤,干脆眼睛一闭只能往暴君怀里躲,只为取暖并无旁的意思。

未过多久背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萧无烬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

虽然并无只言片语但许月圆知道他在嘲讽她,许月圆羞愤地微微前倾脱离了炙热的怀抱。才拉远一点距离,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暴君主动靠近,坚实胸膛贴上了她纤细后背。

耳边环绕着温热气息,许月圆耳尖瞬间红透了,嗷!这该死的暴君!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的撩只会在无意间。

去打疫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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