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1 / 1)

“竟然是他......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肯挺身而出,”许月圆怔怔道,这是她料想不到的。

“此事就你知我知,往后不要再提起,尤其是在陛下面前。”贺兰晦道。

“可你方才为何他阴险狠毒?”

“你想离开皇宫么?”贺兰晦突然转换话题,倾身过来。

“我没想过!”许月圆矢口否认,贺兰晦对萧无烬向来忠心耿耿,若对他说了实话,转头定会告状。

“贺兰宴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贺兰宴对她确实不止是奉承,有几分亲近讨好之意,就比如这一身衣裙,相较于其他宝物没有那么名贵,却看得出来是用了些心思的。

“你若想离开皇宫,任你逃几千次几万次,主上也会派人将你找回。可若是能名正言顺跟着贺兰宴离开,从此便无后顾之忧。”

“谁说我想离开皇宫,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离开萧无烬。”她坚持道,贺兰晦定是想套她的话,绝对不会叫他得逞。

“好,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

“等等。”许月圆心中一颤,眼神里尽是防备,“我要如何名正言顺跟着贺兰宴离开?”

贺兰晦眸底幽深,沉默着望着她。

他变得不一样了,与刚认识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令人加畏惧他几分。

“自然是唆使他主动向陛下讨要你。”

“萧无烬不可能答应。”许月圆脱口而出,暴君对她有一种超乎想象的执念,她能感受到。

“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主上一门心思在无忧身上,说穿了就是用你换无忧,他不会不肯。”

贺兰晦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他伸手,冰凉的指尖撩开她鬓发边的珠串,“你不是想要和那个人双宿双飞么?一旦离开皇宫,你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贺兰宴身边逃脱,这比起离开主上身边,要容易千百倍,不是么?”

侧头躲开他的手,许月圆心中动摇,“那我哥哥怎么离开?”

“偷送一个伶人出宫,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难。”

许月圆将信将疑,贺兰晦曾经帮过她,可他绝对不会背叛萧无烬,这一点她十分肯定。

贺兰晦像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神色,“无忧想登上皇后之位,我这个做哥哥的,能做的就是为她铲除绊脚石。”

“我还是喜欢待在宫里。”许月圆弯起眼眸,笑意盈盈地回应道,“贺兰内侍还是安分守己,不要惹得陛下生气才好。”

两人眼神交汇,暗自较量。

“昭仪休息吧。”

贺兰晦行礼告退。回到未央殿,地上酒瓶已经被尽数收起,萧无烬扶着额头坐在木塌之上,看模样已经清醒,“如何?”

“回陛下,奴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禀告了昭仪,昭仪说她不信。”

“她依旧当是你救了她?”

“昭仪坚持说是她的伶人哥哥救了她。”贺兰晦面露难色。

闻言,萧无烬骤然从塌上起身。

“主上!”贺兰晦揽住他,“主上是要在她面前表露身份么?”

主仆二人之间,对于此事从来都是心照不宣,萧无烬被直接戳穿,脸色微变。

“昭仪她未必肯信。奴认为,主上若想得到她的心。首先要做的是不再扮演那个人。”

萧无烬眉宇微蹙,但并未发怒。

见此情形,贺兰晦斟酌这再度开口,“与其在她面前表露身份,不如让昭仪所谓的哥哥从这世上完全消失,才是上上之策。”

“不破不立,主上坐拥天下,多多赐给她华服美饰,还怕得不到一个女人的欢心么?”

萧无烬听了这些话,沉默斟酌着。

“奴方才去玲珑殿时,昭仪正欣喜。原来是贺兰王子亲自送来一套歧月国的衣裙,昭仪格外喜欢,立即换上,不断地赞赏贺兰王子。”

萧无烬眼神瞬间变幻,“你说的是贺兰宴?”

贺兰晦点头,“正是他,一套衣裙都能讨令昭仪欣喜不已,此可见,讨得她欢心,其实也并不难。”

***

连着两日,许月圆穿上贺兰宴送来的衣裳等哥哥出现,每次等到深夜都不见伶人哥哥的踪影。

心底渐渐恐惧,难道他真的打算不再见她了么?

又等到深夜,失望地关上了房门,萎靡不振地往玲珑殿走。

经过花园凉亭时,突然出现的贺兰宴拦住了她的去路,他银色的头披散而下,站在花园的亭中,显得高贵无比,最引她注意的一点,贺兰宴同哥哥一般穿着月白色长袍。

“王子。”

“昭仪,这是从歧月国快马加鞭送来的瓜果,我特意送进宫来给昭仪尝尝。方才在宴上不见昭仪,听宫女说昭仪不在玲珑殿,我便来此处等候。”

桌上摆放着切好的瓜果,她未曾见过,沁着香甜气味,许月圆受宠若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若贺兰宴真想讨好皇室,应该去讨好萧无烬才是。

“昭仪如此穿着,倒像我们歧月国的人。”贺兰宴看向她,眸光之中尽是赞赏,“快尝尝瓜果。”

盛情难却,许月圆捧起一瓣,咬了口,酥软清甜,令方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她该从未尝过番邦的瓜果,可是这味道又有些熟悉。

“若是可以,我真想带着昭仪回歧月国,昭仪如此心善貌美,歧月国上下都会敬爱昭仪。”

极其暧昧的一句话。许月圆睁着水润双眸,贺兰王子似乎十分喜爱她。若借他之手逃离皇宫,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歧月国的瓜果甚是香甜。”她对着贺兰宴笑道。

“歧月国的风光与百姓,也一定会令昭仪喜欢。在我们歧月,女子不像中原这般拘束,昭仪若跟着我回歧月生活,一定会过得无比快活。”

她是萧无烬的妃嫔,贺兰宴竟毫不掩饰他的想法。

“歧月虽然地域不及中原辽阔,但是山川、湖泊、草原,物产丰富,应有尽有......”贺兰宴滔滔不绝地与她讲述歧月国。

“若得机会,我真想与我哥哥一道去歧月。”

“昭仪还有个哥哥?”贺兰宴问道。

“是,我父母皆已过世,还有一个哥哥,只是现在,我与他失散了。”

“是亲生的哥哥?”贺兰宴追问道。

她摇了摇头,“是曾经救我命的恩人,我认了他作哥哥。”

贺兰宴这才不再追问,“昭仪的身世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我的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忙于政务,有个妹妹早夭,昭仪与我妹妹长得很像。”

与他妹妹长得像?许月圆这才恍然大悟,正因如此贺兰宴才特地送来了歧月国的衣裳,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他过世的妹妹!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昭仪可与我结拜为兄妹?叫我一声哥哥。”

这怎么可以?若是哥哥知道了定会生气,许月圆面露尴尬。

“孤的昭仪,怎么能与你做兄妹?!”远处传来饱含怒意的训斥声。

长廊下的柱边,萧无烬的身影修长孑立,不知在那处听了多久。。

暴君大步来到凉亭,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手上的劲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胳膊,看向贺兰宴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请皇帝陛下赎罪。”贺兰宴立即跪下。

“滚开。”萧无烬命令道。

贺兰宴被吓得慌忙行礼离开花园。

萧无烬瞥了眼石桌上的瓜果,侧眸看向许月圆,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扫了个来回,“谁准你穿这身衣裙?”

许月圆扭转手臂想要挣脱束缚。他不是一门心思在贺兰无忧身上么,凭什么来管她穿什么衣裳,暴君真是无理取闹!

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她无论如何都没能够挣脱暴君的钳制。

他捏着她的手腕,几乎是拖拽着她走过了长廊。

许月圆对他满身的抗拒,到了未央宫的内室,她才得以有喘息之机。

“挑一件,换下你身上的,现在就换。”暴君神情肃然地吩咐道。

她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站稳之后,才看清内室之中放置着许多叠放整齐的衣物,少说有三十多件。

从前平康帝的后宫妃嫔众多,皆过着奢侈无度的生活,可她也未曾见过如此多的华服美裳。

有的是用昂贵的薄绡制成,有的是缂丝,还有有银狐毛做成的狐裘,比起从先宫里妃嫔们的衣裳,这些衣裳面料加昂贵,工艺加繁复。

许月圆挑了件最不起眼的,捏在手中,顶级蚕丝制成的齐胸襦裙轻盈垂下,有金线以及水晶刺绣作装饰,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美得不可方物。

不得不承认,这件她随手拿起的衣裙比起身上这套歧月王室的衣裙,加脱俗雅致。

内室的百蝶紫檀屏风不知去了何处,可暴君坐在塌上,眼神看着别处像在生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不想再暴君面前换衣裳,只能咬着唇尴尬地站在原地。

室内安静了许久,萧无烬像是终于失去了耐心,转过头质问道,“怎么?你想违抗孤?”

许月圆睁着水润双眸望着他,“奴不敢。”

此时,萧无烬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从床榻上站起,扯下内室与外室之间的帘幕后,才大步流行地离开了。

从外室进来几个宫女,侍候她穿上了这身茶白色薄纱裙,摘下头上的发饰,配上水晶雕成的小花簪,一头青色并无其他多余修饰,

相比方才的明艳灵动,这一身宫装多了几分淡淡韵味又不失俏皮,恍若偷入桃林小仙女。

“昭仪,真是美极了。”伺候她穿戴的宫女看呆了不禁赞叹。

许月圆来到镜前,左右转了转,心中有了一丝丝喜悦,还未等她在镜前欣赏够,宫女就撩起了隔开外室的帘幕。

原来萧无烬没有离去,背对着她们站在帘外,玄色的广袖长袍显他背影格外修长。

宫女禀告,“陛下,昭仪已经换好衣裳了。”

萧无烬悠悠转过身来,视线落到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打量着她的神色,“不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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