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哥,怎么了?”林予夏摸不清楚状况,他好重,身上带着些烟味,很淡,但是两个人距离太近,一下就钻入鼻腔了。
他不抽烟的,他们一起玩的也都不抽烟,他很讨厌烟味,还说抽烟的牙齿太难看了,所以绝对不会抽烟。
这么晚才回来,身上还带着烟味,到底干嘛去了?
“你回答啊!”穆忱的声音压抑而低沉,还带着些说不出的哀求。
林予夏双手挣了下,发现根本抽不出来,她也就放弃了,声音轻软:“回答不了……”
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她从来没满足过穆忱的精神需求,说“爱”的话,太心虚了。
穆忱声音颤抖:“你就不能骗骗我?”
“我爱你。”林予夏很快说了,是有些生硬的爱语。
说出来心虚不已,真的就在骗他一样。
她不想说这种谎话,不想骗他。
“吻我……”他的声音好似带了哭腔。
林予夏又愣住了,她看不到,要怎么吻……
穆忱急躁地催使,“快点……”
他怎么这么委屈……
家里遮光帘效果好过了头,她什么也看不到,手又被压着了,“忱哥,松一下,压到我手了。”
穆忱抱着她翻了个身,上下颠倒了过来,她也总算有了活动空间,撑着床,想去摸着把壁灯打开,实在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见。
摸索着,摸到了床头,再过去一点就是开关,手忽地被抓住,然后用力地扯了下去,落在软枕上,被他扣住了手腕。
“别开灯!”
她只好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找准他脸的位置,小心地垂首。
他好像哭了,亲过去湿乎乎的一片,有些沾到唇瓣,微微的咸。
他嘴唇紧闭着,林予夏舔了会,他也没放松的意思。
不过,应该是受用的,他身体放松下来了,扣着的手松开,手指缠了上去。
林予夏想了会,他可能要哄,抬了抬身子,从鼻梁亲到了眼皮。
是真的在哭,眼皮周围潮润一片,还有温热的眼泪往外涌着。
他没发出一点哭声,只是呼吸声凌乱,胸口剧烈起伏着。
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一开始吗?
还是被她弄哭了?因为骗了他?
林予夏怜惜地亲着他涌出来的泪,“哭出来,没关系。”
“我都陪你。”她只有这件事能做好了,不是哄骗他的。
林予夏从来都是这样,永远不会和他说“你别哭了”。
所以,他才在她身上越陷越深。
她乖死了,疯狂的念头挤满了他的意识,连难受的感觉都跟着减弱。
他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爱我……”
林予夏有点懵,是要做的意思吗?
他还在哭,要怎么做……
林予夏失神的当口,穆忱变得急躁不已,她没有立刻满足他,就足以让他失控。
她还在想该怎么做,怎么说也应该先把他情绪安抚下来才对。
穆忱没给她思考的机会,扯着她的手,把她的呼吸全都掠夺。
……
她哪里都泛着酸,手酸,口酸,腰酸,腿也酸,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点子……
以前都不肯的……
有点过头了,她脑袋昏昏的,四肢都没力气了,还要被穆忱磋磨,“抱紧点……”
满室的黑暗,完全失去了视觉,每一下的触碰,都容易饱受刺激。
“没力气了……”她没办法,讨了饶,柔柔地:“明天再来吧……”
他停下动作,只是变得一点也不好说话,有些强硬,“要。”
林予夏又没办法拒绝掉,她只是迟疑了会,他就先委屈上了,“给吗?”
听着他话语里面都带着水汽,她不由自主地妥协:“给……”
穆忱听到想要的答案,细密地吻落下,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神智也昏昏了。
等她微微颤栗,整个身体紧绷起来,连交握的手都被她捏紧了,他才也找到解脱。
感觉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身心都属于他了。
第二天,天光亮了,林予夏去浴室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身上有脏兮兮的东西,昨天根本没顾上洗澡,做完了连清理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抱得死死的睡觉。
她赶紧开了热水,给自己做简单的清洁。
身上是没什么印子,他昨天动作还是那么轻,就是她有个地方不那么好……
他绝对做过头了!
穆忱也醒了,床单很乱,上面什么痕迹都有,昨晚他彻底失控了。
什么都忘了,忘了要怜惜她,也忘了要体谅她,只顾着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
他好自私,只想着自己,已经这样好多次了,每次都是堪堪阻止住自己。
这次,没能阻止住。
把最肮脏最卑劣的想法全都实践了出来,满足自己病/态偏执的占有欲,把她弄脏。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不想动弹,想就这么烂死在床上算了。
过了会,又挣扎着起来,把床单换掉,收拾好昨晚的一地狼藉。
林予夏洗完澡出来,看到他醒了,一下有点虚,还是走过去开了口:“醒了啊……”
穆忱立在床边,睡衣随意地搭在身上,扣子一颗也没扣上,他抬了下手臂,“过来。”
林予夏乖乖过去让他抱着,他还没洗澡,身上有汗味混合着昨夜荒唐的气味。
她只觉得更虚了一点,他昨晚上很不对劲,不知疲惫地想试探自己极限一般。
“就抱会。”穆忱摸着她紧绷的背,顺着脊骨轻抚,“不做了。”
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的。
“对不起。”穆忱又在为不知道什么事情向她道歉,声音闷着水,听着就一阵难受。
“不用道歉啊。”她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她问:“饿了没?”
“饿了。”
穆忱跟着她到了厨房,从背后抱着,他的手从她手臂下面穿过,扣在腰/腹处,“随便做点简单的吧。”
“这样没法做饭啊?”林予夏很是无奈,被抱着她根本施展不开。
他还是没放手,轻轻地说:“抱会。”
已经抱很久了……
又抱了好一会,穆忱才放开她,去浴室洗澡。
那天他洗了很久,她等到早点都放凉了,他才一身水汽的出来。
之后,穆忱变得有点疏远她,也谈不上疏远,就是,不怎么做了。
他像清心寡欲的僧人,每天都是单纯一起睡觉,她主动一下,也会满足她,但也就只是满足她而已。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林予夏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喜欢什么相处模式,她就跟着来。
只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好像没那么喜欢她了一样……
好在大三课业着实繁忙,她绘画的专业课把她压榨得没多少功夫去细想这件事情,不仅是她,林桃桃也都忙到脚打后脑勺了,恨不得住在画室里面。
她们身上都是满满的松节油的味道,冬季感觉根本散不掉,味道渗入了衣服里面。
她们系又有人准备转cg原画了,未来的方向是游戏原画,已经把重心转移到电脑绘图上面,而林桃桃将来的目标也是教育类,她觉得自己纯艺走不下去,大概率养不活自己,准备像自己爸妈那样,往上读然后留校任教是最好的。
她还不知道自己路要怎么走,拿绘画赚钱一直是她没能做到的事情,林桃桃说她是有艺术家的清高,只画自己喜欢的,那般任性。
她也懒得想了,还没到大四,还有足够的时间缓冲。
穆忱还是会来接她下课,不过很少,因为他也很忙,学校和国外演奏乐团有演出,他被选上了,要准备登台演出。
他只要认真弹钢琴,好像就能轻易爬到行业顶尖的位置,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绝好的机会。
林予夏趁着一同吃饭的当口和他说:“忱哥,课业太多了,可能没法去看你演出。”
穆忱平平地回:“没事,你先忙功课。”
他眼神无波,他好像不需要她了……
他急速变得成熟,完全不会和她使性子撒娇了,也放弃了和她进行精神交流。
他不再展现脆弱,每日都快乐地练琴,热情地拥抱世界。
她能看到好多关于他演奏的消息,他爸妈的光环之下,他得到了大量的关注和赞誉。
他生来,好似就那般耀目,是天上的星辰。
林予夏又找了个话题:“你会加入乐团吗?”
穆忱吐出骨头,才说:“还早,暂时不会。”
“我听说这次是国际很知名的乐团合作。”
她上网查了一下,是英国的乐团,每年都会世界巡演,能和他们合作的基本都是知名演奏家,他们学校也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机会。
穆忱漫不经心,“嗯,我们学校这方面确实比较厉害。”
资源多,给学生的机会也多,无论是交换出国还是国内演出,t大都是国内闻名的。
后面也是聊了些寻常事,饭很快便吃完了,她又磨蹭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穆忱对于名利似乎看得不重,他之前拿奖接到很多采访的邀请,他都没去。
林予夏抬眼看他,哪哪都出挑,哪哪都优越,就真的,像天上月。
穆忱注意到她的眼神,清浅地笑了。
“我要练琴了。”他轻轻揉了下她的头。
最近,总是这样。
林予夏看着穆忱利落收好碗碟,洗净手就进了琴房,门被完全关上。
她也回到房间画画,挤出颜料,调色,轻易调出想要的颜色,然后下不了笔。
她知道该在哪里下笔,也知道该用什么角度,什么力度去下笔,笔,却落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