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抓的吗?”江临捏住齐憾指尖,视线却移开去,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略微发红。
“是啊,抓的好疼啊。”齐憾笑着,故意这样说,想要将他记忆模糊,猜忌打散。
江临垂下去的长睫却微微一颤,齐憾的话语仿佛与梦中的重叠,声声在他耳边娇软讨饶:“江临,疼……”
他呼吸些微不稳,梦中的场景更是乘虚而入,自他脑海涌出,那样缠绵,绮丽,又香艳的……
恍若梦中她眼里的情绪,满溢的娇媚,勾得人将她揉进怀里,步步紧逼。
“少爷?”齐憾有些疑惑,“怎么了?”
“……”江临抬起头,目光隐忍,艰难道,“我刚刚,没说什么梦话吧?”
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在,齐憾心中腹诽,面上却带着微笑摇摇头:“没有啊。”
“少爷好像有些紧张,是做了什么噩梦吗?”齐憾反握住江临的手,却摸到了他手心的汗。
江临指尖一颤,视线下落,停在她腕子上,这梦中被他狠狠摁在塌上的手腕。
肯定是做这梦的时候,抓红的,江临酒醒了一半。
“怎么出汗了?”齐憾却将他手摊开,有些疑惑。
“没事。”江临勉强压着心头的火,被她的手指抚过更是心痒,忽然抽了手,快步往屋里走去,那姿势瞧着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齐憾莫名其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还在揣度着,有没有完全打消他的疑虑。
江临在屋里喝了杯冷水,总算是平复下来,看齐憾跟进来,以为她还执着于刚才的话题,连忙抢着扯开了话题:“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哦,应该没事了。”齐憾答得心不在焉。
江临却走过去,抬手撩开了齐憾额间的碎发。
齐憾额头受过伤,让那枚假印砸的,如今伤口已经脱了痂,淡淡的粉,长得和周围皮肉不太一样。
“怎么还没好?”江临的眉头皱了起来
“已经很快了。”齐憾眼睛上瞥,拿手摸了摸。
“我后来让试墨送来的药膏呢?用了吗?”
“那个祛疤的?”齐憾嘴上客套道,“用是用了,只奴婢一个下人,就算留疤也没关系的。”
齐憾向来是进两步退一步的,这规矩的样子还是必不可少,看似守成实则恰到好处或是不经意的逾矩,才能让人心生怜惜又不至于生厌。
江临却道:“我不喜欢你自称奴婢。”
齐憾有些发愣,江临的指尖沿着她
的面颊缓缓下落,最终滑下去覆上她的腕子,那触感让她一下惊醒。
“阿憾,你什么时候嫁给我?”江临定定看着她,问道。
齐憾懵了一瞬,不解地抬头看他。
“只要去衙里脱了奴籍,再帮你安排一个身份,父亲那头,我自然有把握,阿姐那里,我也会好好劝她的。”
从来没听说过哪家的公子会娶一个丫鬟,齐憾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江临有这样的离奇的念头。
“公子可是玩笑了。”齐憾直觉不对,强笑着想将这话蒙混过去。
江临却是不依不饶:“阿憾,我说过的,我从不说笑。”
齐憾愣住了,他这话她确实说过的,只是:“老爷和小姐……”
“莫管旁人。”他打断齐憾的话,一字一顿问道:“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齐憾浑身一震,凝眸望进了江临那深邃的眼眸,一时失语。事情好像开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