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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吧!女战士!(6)(1 / 1)

下连之后,介明妤和她的同年兵确实过上了和新兵连时全然不同的好日子。

在221师女兵排,列兵和由上等兵及士官组成的老兵是分开管理的。新兵住在1号宿舍,老兵住在2号宿舍,而她们新训时的宿舍,其实只是在每年新训才暂时充当宿舍,待新训结束,就又恢复成女兵学习室——不过也仅限老兵使用,新兵的学习室,仍然是“通宵营业”的卫生间。

许萍回了老兵那边,除开每天叫个新兵过去帮她打理床铺之外,就不怎么和新兵们来往了。杜繁琦作为排长仍然经常过来,但她总不像许萍那样动辄发脾气,新兵们也就不再觉得压力山大。

她们的单位是通信值勤单位,女兵都是话务岗位,说白了就是接电话的。所以下连之后,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背221师和相关业务单位的电话号码。同样都是抄背,新训时背条令熬过多少个通宵,新兵们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但她们的新班长王方琬,在第一天就和她们交了底:她也是苦过来的,不愿意再那样对新兵。所以,只要新兵们白天努力,她就一定会让她们准时睡觉,不克扣她们的睡眠时间,就算安排了罚抄,也一定把量控制在熄灯后半小时能抄完的范围内。同时也希望她们和作为班长的自己能够精诚合作,共同开创属于通信站女兵排的新纪元。

想想新时代要在自己手上开创,新兵们竟然都还有些小激动,学习起来自然也就更带劲了。

学习是介明妤的强项,可以说,下连之后她的生活水平比新兵连时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每次她早早地背完了号码通过考核,同年兵们还有考核出错的罚抄,这时王方琬交代的零碎活儿就只能由她来干。虽然累点儿,但却歪打正着地赢得了王方琬的好感。

这天又是这样,她背完号码早早地回了屋里准备睡觉,王方琬还没睡,见她回来了,便让她帮忙打一杯水晾着明天起床喝。

介明妤应下来,正准备出去,王方琬又说:“你顺便也告诉你们同年兵,睡觉前记得把水壶里打上水,不然你们明天又没水喝。也提醒她们动作快点儿,抄完了好回来睡觉。”

“是,谢谢班长。”介明妤带着王方琬的杯子和她们的一只水壶出来,往水房走的路上突然回忆起一个细节:王方琬似乎每天都要等到新兵都回来了才睡觉。她心里一暖,捧着王方琬杯子的动作都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待介明妤接好水回去,王方琬忽然说:“我觉得你这个孩子也挺好的啊,为什么许萍班长那么看不上你呢?”

借着屋里一片漆黑不会被看见,介明妤无声地笑了笑。其实王方琬今年才不到二十岁,但她每次把比她还要年长的新兵叫成孩子,也不会让人觉得她不自量力。部队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早一年入伍,早一年经历,就是会让人感觉到她们明显的成熟。

其实许萍也是,论起军事素质和军人必备的服从,许萍也的确是过得硬的。介明妤从来都不是不服她别的什么,只是实在对她有时候硬要塞给新兵的那套歪理不敢苟同。虽然许萍给过介明妤许多难堪,但再回想起还未远去的那段日子,想到这一点,介明妤却突然觉得,她应该是要感谢许萍的。

毕竟在她的兵之初,许萍对她也是倾囊相授——无论最终她接受与否。

介明妤想了想,说:“大概是我新兵连那三个月,确实太混蛋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已经烧尽了,原本就喜欢玩闹的杜繁琦带完了新兵,更加没正经事儿干,每天就在屋里看看电影小说,把老兵的训练和值班都全权交给了许萍去安排。

军龄职务鄙视链最末端的新兵们对杜繁琦每天的生活艳羡不已,即使在晚上背号码时间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也还是畅想起了以后考学提干,过上这样日子的情形。

一心只想好好把这两年过完就要退伍回家的介明妤对她们嗤之以鼻:“你们这些人也是没得羡慕了,回家多自由啊?比不了天天关在这儿啥也干不成只能看个电影?”

旁人却觉得是介明妤想不明白:“你傻呀?你看看‘阿杜’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在这儿待着,啥也不用干,工资大几千拿着,每天还有人伺候着你。”

“那是分工不同,不是啥也不用干……算了,你们想不到那么远。”介明妤摇摇头,又低下头背自己的号码。

王方琬已经告诉了她们,第一个学出业务的人,年底评功评奖一定会有优秀士兵和嘉奖。虽然这只是最末等的奖励,但介明妤觉得拿到了这个奖励,离立下二等功彻底摆脱周新蕙的控制也就更近了一步,便每日以第一个学出业务为目标而奋斗着,又憧憬着未来自由自在的生活并据此苦中作乐。

黎越倒是容易满足,一边对着自己默写号码的答案,一边说:“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挨骂,不太受累。新兵嘛,还想怎么着啊?”

一旁张雪莉也一哂,说:“谁说不是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不得,非得让人伺候着?”

介明妤听着这话头又要往批判老兵作风上带了,忙“咳”了一声,阻止张雪莉继续说下去。

张雪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反正啊,我知道自己是个新兵,也不指望谁来伺候我。”

“就你们南蛮子态度端正,哼。”赵晓蕾的老乡姚容坐在另一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张雪莉听见了,抬头冲着那边,一句口头禅又甩了过去:“你有病啊?!说谁蛮子呢?”

黎越和介明妤见状,连忙说着“算了算了”,把张雪莉拉回来。

张雪莉给姚容甩了个大白眼,把自己的凳子挪了个位置,背对着姚容她们那边,和最初来的这几个同年兵形成了一个环形,也用方言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跟她们那些北方人相处不来。”

郑雨果也搭腔道:“就是,一天还光说我们南方人小肚鸡肠,自己又有好大方嘛。”

“行了行了,”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要开始搞小团体,黎越赶紧出声制止,“王班长不是说了不让说家乡话了,你们还用家乡话聊天,别说了,写作业吧。”

但新兵们的好日子没有过上几天,就又陷入了曾经那种不断挨练的循环中。

起初和她们第一次挨练一样,也是有老兵跟王方琬告状,说她们又在外面嘻嘻哈哈。这时王方琬只是集合她们再次强调了纪律。后来,又有老兵来跟王方琬说新兵在外面一点眼色也没有。王方琬仍然只是在开会的时候提点她们要替别的老兵干活。

但长久之后,王方琬终于也受不住天天都有人以各种原因来找她,说新兵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甚至质问她是怎么带的兵。王方琬也觉得委屈,她不想跟新兵发脾气,但好好跟新兵说,她们又始终要被人抓住把柄。

而且她们的号码学习情况总是没有起色,排长站长轮番过问,她也不敢给出一个保证。

于是一段时间之后,每一周的班务会上,王方琬都会带着在站务会上受到的批评回来向新兵发一通火。但发完脾气,她又会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而后悔,坐在那里跟新兵们说一堆掏心窝子的话,甚至大哭一场。

起初新兵们心里还有些内疚,但是几次三番下来,她们也都怕了王方琬情绪的反复。

恰好在这个时间点上,王方琬决定更改她原先的政策,这就让新兵们更加难过起来。

王方琬是她们同年兵中第一批学出号码的,大概天生就对数字比较敏感,背起来轻松。因此她也就简单的以自己的情况作出了判断,贸然地制定了之前的训练方案。没想到新兵的成绩一直提不起来,还让她夹在新兵和站领导之间受气。

现在王方琬拿她们的号码成绩没有办法,也只能给她们布置大量的罚抄了:“我原来以为不用抄那么多,只要用心背就好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不行,你们还是每天多抄吧,每人每天顺两遍号码,每天早上训练之前我会发顺序给你们,第二天起床前交我床头。如果当天考核满分,可以只写一遍。多重复,你们一定能背出来的。”

所谓顺号码,就是把她们背的号码按照特定的顺序默写下来。她们现在已经把所有号码都学过了,也就是说,顺号码就要顺所有的号码,一千多个号码,就算是介明妤来写,一遍也要一个多小时。

新兵们一听这个新政,心里都是一阵哀嚎。

介明妤本来就觉少,倒不怕罚抄耽误睡觉,而且她已经有自信每天的考核都能拿到满分,一遍号码更难不倒她。

只不过,她都还能想起下连那天早上王方琬脸上的笑容,可是现在那个笑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王方琬脸上了。介明妤看着王方琬现在略显憔悴的形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的同年兵们这不就是捡着王方琬性格比许萍软一些就欺负人家么?

这时王方琬又想起来一件事,补充道:“介明妤因为已经保持很久每天考核满分了,我跟排长请示过了,她可以多用一件护肤品。只要你们其他人的成绩有进步,你们也可以多用,福利都是自己争取的。介明妤,下次开库你就可以把你的东西拿一样出来用了。”

221师女兵的等级制度十分森严——这也是最让介明妤反感的一点。这里的等级制度森严到连新兵用护肤品的件数都有限制。作为新兵,她们现在可以用的护肤品只是基础的洗面奶和水乳。

现在班长发话特批介明妤多用一样,她都还是有些迟疑。因为她都可以想象那些无聊的老兵要是看见了她洗漱包里多了东西,又要在那儿阴阳怪气地念叨着“新兵都可以用这么多东西了”。

不过她还是高高兴兴地道了谢,没有再多说什么给王方琬添堵。

从新政开始实施起,介明妤就开始督促着每天晚上都跟她坐在一起的黎越和张雪莉背号码、互相考号码。

一方面她心疼王方琬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一方面她也心疼她的同年兵因为写罚抄而日益明显的黑眼圈。

她们这么互帮互助地背了两三天,宋昭若见了,也主动要求加入进来。介明妤自然不会拒绝,就这样,没过几天原本只是三个人的互助小组,竟然成了每晚介明妤组织的非正式新兵号码考核——参加人员包括整个新兵班,除了赵晓蕾。

不单是介明妤不服气赵晓蕾,赵晓蕾也一直在暗暗地跟介明妤较着劲。不过现在看来,她们之间的较量还算是良性竞争,一直在鞭策着她们加油学业务。虽然两人平日里互相争着各种第一,但面子上都还过得去。

不过都是女孩子,难免也有吵架拌嘴的时候。

这天早上,介明妤叠好被子,和往常一样端着盆去水房洗漱,到了擦脸时却怎么也找不着自己前几天刚刚从库房里拿出来的肌底液了。她记得自己昨晚用过之后是收起来了的,便把洗漱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还是没有。

这时她的同年兵都或者在补觉,或者在叠被子,介明妤便端着盆走回去,低声说:“娃们,我的那个黑色瓶子的擦脸的找不着了,你们一会儿洗漱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看是不是我昨晚用完过后黑灯瞎火地放错包了。多谢多谢。”

赵晓蕾正坐在被子前面掐线条,听见介明妤这话,立刻幸灾乐祸地哂笑一声,说:“让你多用就真拿出来多用,得瑟呀,就是矫情,丢了活该。”

本来介明妤丢了东西心里就不好受,这会儿又莫名其妙地被赵晓蕾呲儿这么一句,她立刻就火了,还嘴道:“怎么着啊?赵晓蕾,我能多用一种东西你嫉妒啊?”

“我犯不着嫉妒你。我只是说,东西丢了,活、该。”赵晓蕾在那边儿整着自己被子,翻着白眼回答道。

介明妤把手里的盆往地上一扔,盆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噪音,紧接着她说:“活不活该轮得到你出声了?”

刚才她扔盆那一下,已经让新兵们吓得够呛了——这要是吵醒了老兵,岂不是又要挨练?然后她甩出这句话,又让她的同年兵们感觉她这话音里□□味越发重了——如果两人这时候吵起架来,那必然是会吵醒老兵的。

但这两个是曾经和许萍都吵过嘴甚至干过架的人,她们余下的人里,谁说话也没有这两个人有气场,就算张嘴干预也压不下来。于是只得由跟介明妤关系不错的黎越过来打圆场,把介明妤拉开:“别冲动别冲动,犯不着啊犯不着。咱们不跟她计较。一会儿你们再吵起来,死的可不止你俩,想想咱们同年兵,乖。”

每到这种时候,黎越这个比介明妤还小几岁的人都会跑来让介明妤“乖”。原本还生着气的介明妤听了这话,噗嗤一下笑出来,说:“你才乖呢。”

也不知赵晓蕾今天是怎么了,听见黎越劝介明妤的话,又丢过来一个白眼,嘴里碎碎念道:“谁愿意跟她计较似的……”

介明妤知道再说下去,自己这急脾气肯定就要跟她干起来了,扭过头剜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这一架没吵起来,而介明妤的小黑瓶最终也没找到。她心知这东西是被人给拿了,却也只好自认倒霉,假装自己从来没拥有过它——继而在第二次开库时又拿了支眼霜出来。其实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有点习惯了简化的护肤流程,她一个学化学的,也知道多数护肤品也就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功效,这只眼霜拿与不拿,在满足护肤需求上其实没什么两样。但她想到赵晓蕾那个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态度,还是把眼霜拿了出来。毕竟王方琬给她的奖励是多用一种护肤品,可没说拿出一个来丢了就不能再拿下一个。

她是真的有些幼稚了,对这种改变,介明妤心里有点怕,却又隐隐约约地觉得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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