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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深夜来客(1 / 1)

日近黄昏,晚霞浮落,紫云阁恢复了宁静,极目远眺,红鸢能够清晰看到丞相府依然在全力搜查。

丞相府戒备森严,闯入刺客这么大的事,必然会传入朝堂。届时红鸢的伤势便会再次遭到怀疑。

“什么人?”红鸢感到窗外人徘徊。

“楼主,是我。”叶冥气弱,伤势未愈,却是放心不下红鸢。

“何事?”隔着幕窗,红鸢将苍白的脸庞隐藏于后,不愿被人看见。

“我,想来看看你。”

叶冥惶惑不安,她周身共中六剑,深浅不一,加上被黑白二人重重震慑的内伤,整个人都很虚弱。

“我无事,你安心休养。”红鸢无心应对叶冥,思绪总是游离在秦君岚身上。

她总有种隐隐的不安感,秦君岚连她身体不适都会怀疑,何况丞相府遇刺客之事。如果她是秦君岚,会如何来试探自己的虚实呢?

“楼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叶冥依然尚未离去。

“说。”

“今天在后院无意遇到白若溪,属下失职,被她看出受伤.....”话音未落,门便打开了,红鸢面色黯淡,毫无血色。

“你说白若溪知道了你受伤的事?”她声音伴着丝丝沙哑,叶冥心里揪着疼,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只是闷闷点头。

她忍着疼痛想要下跪认罪,却被红鸢扶住,“回去歇着,其他事你不用管了。”

“寻儿....”叶冥情不自禁唤道,红鸢却沉下脸来,厉声说道:“寻儿也是你叫的?退下!”

“属下失礼。”

再沉重的剑伤也比不了红鸢这句厉色之言,叶冥鼻尖酸涩,却无眼泪。她转身,拐着受伤的腿,艰难地往前挪步。

“叶冥。”身后传来红鸢的淡漠之言。

她停住脚步,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就怕自己又多沦陷几分。她四海为家,见过许多人,遇过很多事,天下事都如过眼云烟,唯有红鸢,不知何时,就藏在了心底。

“这世上我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我母亲,另一个便是门主,我救你是因为你还对我还有用,不要自作多情,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红鸢语气漠然,那冷淡的话语像一把利剑插进叶冥心里,她从未敢有过妄想,也知道楼主在乎的人是门主,但听到她亲口这么说,心口还是隐隐的抽疼,比她给自己的鞭刑疼百倍。

“属下不敢妄想。”叶冥微微屈伸,感到身上剑伤正慢慢裂开,疼痛感袭遍全身。

“传令下去,让暗卫暂时撤走,今晚紫云阁有任何异常,都不得轻举妄动。”

“属下领命。”

月上枝头,夜色如魅,每日固定时辰,红鸢都须静坐调息。紫云阁临河,风吹得柔和,河水波澜不惊。一黑色身影,轻点水面,轻盈飞过。

黑衣人脚踏枝头,越过琉璃砖瓦,落在紫云阁楼台处。寒光乍现,手中的短兵利刃发出锋芒。

那人小心翼翼,轻推闺房之门,轻松进入。皓月当空,为黑夜掌起灯火,房中映出黑影,正慢慢向床榻移动。

忽感到掌风袭来,熟悉的香味沁入心田。她转身避开,利刃向红鸢袭去。红鸢勉强躲过,黑衣人迅速出掌,招式极快,红鸢伸手接掌,却被掌风震开,身体后仰,要看就要撞向桌角。

黑衣人双瞳散大,受惊之际,没有经过片刻思考,忙向前拽住她的手。

掌间传来一股温热感,熟悉又陌生,红鸢被黑衣人轻轻一拉,跌入她的怀中。

月光透进屋内,红鸢对上她的双眸,清澈却又深邃,这满天星河也装不满她的双眸。两人就这样在月下凝望,黑衣人蒙着脸,但她的眼神太熟悉,普天之下,除了秦君岚,没有人拥有如此深沉亮丽的美眸。

但是她却要假装不认识黑衣人,她先作出反应,假装趁其不备偷袭。秦君岚本能躲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趁势出掌,红鸢躲避不及,受力倒地,口吐鲜血。

黑衣人惊愕地怔在原地,举着手掌不知所措,她明明只使用了三层内力。她眉头紧蹙,想要上前扶起她,却无法动弹。

红鸢凝望着她,假意问道,“你是何人?”

“小姐?”木槿声音忽然响起,黑衣人忙飞出窗外,迅速离去。

未等红鸢起身,叶冥与木槿夺门而入,两人见红鸢受伤,大惊失色。木槿忙扶起红鸢,叶冥试图带着受伤的身子去追。

“别追了,我知道是谁。”红鸢淡然擦拭嘴角的血渍,黑衣人没有真的像伤害她,只是她内伤未愈,才受掌吐血。

“难道是……女皇的人?”木槿狐疑猜测。

叶冥吹响口哨,如夜鹰啼鸣,几道黑影出现,迅速向黑衣人方向寻去。

“哼……我打她一掌,她还我一掌,还真是两清了。”微红的唇角,仿佛上了妆一般,虽见病态,却是一副美人迟暮的景象。

“没想到女皇的疑心如此之重。”木槿扶住红鸢,愤愤而言。

“自古君王谁不多疑,若不是对任何人都留三分疑心,如何守住自己的江山,咳咳……”红鸢身体尚未恢复,又开始渐渐发冷。

自从受伤后,她每日都要面对寒毒复发的煎熬。

“楼主,我助你调息吧。”叶冥作为江湖高手,虽然受伤,却依然能够感觉到红鸢内息不稳,整个夙苑楼唯有她的身手,尚能为她运气疗伤。

“不用。”红鸢果断拒绝,忽然身体不得动弹,叶冥竟点了她的穴道。

“叶冥你疯了?”木槿惊得说不出话,她竟敢点楼主的穴。

“对不住了楼主,事后您要叶冥的命都可以。”说完将红鸢扶至床边,抬眼对已经惊呆的木槿说,“你还不来帮忙?”

“啊?我……”

罢了,为了医治楼主,只能一起“造反”了。被点穴的红鸢无法动弹,不能开口,冷眸却是布上一层寒霜。

“您别怪我们,您这伤,实在叫人放心不下。”木槿避开她的眼神,那犀利的目光,实在非她能够承受。

叶冥盘腿坐于红鸢身后,手心往上,气沉丹田,将内力逼近掌间,轻松地往红鸢背后送去。

红鸢双目微合,让内力与叶冥输送的真气相融,确实暂时压制了寒毒带来的痛楚。

只是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刚刚那一幕,秦君岚紧张地握住自己的手,她清晰地感觉到了掌心渗出的汗。她想过秦君岚试探自己的诸多可能,却没想到是她自己亲自前来。

夙苑楼上风起云涌,楼下却纸醉灯迷,正值夜色之魅,恰是风流艺女欢愉之时。

入夜后的都城景色怡人,万家灯火通明,点亮夜行之路。街道的灯笼铺成一道光晕,纵横交错的大路小巷,别有一番滋味。

离月焦灼地等在马车前,几名影卫随行,等待秦君岚归来。原想派几名影卫一探红鸢身手,但秦君岚终是放心不下,生怕派去之人下手没有轻重,误伤于人。

万一红鸢真的只是会一点防身武功的普通女子呢?

“离大人,陛下回来了。”一名影卫来报,只见远处一道身影翩然而来。

踏过砖瓦屋顶,飞檐走壁,身姿轻盈地落在马车前。

“陛下,您没事吧?可算回来了。”离月可担心的紧,这皇上穿个夜行衣去青楼,这想想都觉得令人胆战心惊,只是她这个主子,为红鸢做打破常规的事,她已见怪不怪了。

秦君岚摘下面巾,面色凝重,眉头间蹙成川状,“离月,你说丞相府会不会有何值得打探的东西?”

“额?您不会……”

“不如再去一探丞相府如何?”

离月惊得忙跪下,几名影卫亦跟着行礼。

“您是一国之君,这种探府之事交给奴婢就好,您为了红鸢姑娘已是放下身份,万不可再如此行事,望陛下三思!”离月越深深叩首,秦君岚微微叹口气,“行了,都起来吧,影卫听令,伪装探丞相府,切记小心为上,一旦暴露立即撤退。”

“是!”三名影卫瞬间移开,眨眼间,便不见了身影。

来无影,去无踪,便是影卫存在的意义。

回到宫中,秦君岚一夜无眠,时而起床看折子,时而翻开药典查看风寒之症。

她总忍不住地攥着手心,那只失手打伤红鸢的手,怎么就那么失控呢?

秦君岚失眠了,她坐如针毡,想去探望红鸢。初遇时,她失手打了受伤的自己,如今她为了试探也伤了她,真是礼尚往来。

三更未至,离月发现寝宫还亮着灯火,宫女都已退下,秦君岚却伏在案上沉睡过去,手下压着一本《风寒集》的古书。

那是她白天就为秦君岚特别寻来的书籍,从回宫至现在,秦君岚始终闷闷不乐。

“哎,陛下啊陛下,你可是一国之君呢,何苦如此呢?”离月为她盖上披风,将案边烛火熄灭,守在她身边,希望她能得到片刻的休息。

“皇上……”忽然掌事太监声音响起,离月正想打发他走,有事押后再报,秦君岚却忽然惊醒。

“何事?”她眯起眼睛,片刻间恢复清醒。

“大学士有紧急信件送来。”

“呈上来。”她轻柔双眼,让自己最快速度惊醒。无论何时,国事与朝堂之事,都比休息重要。

离月受命,将信件取回,重新为秦君岚亮起灯火。

打开密信,里面清楚记载着审查贡银一事。虽把押运官以及十几名搬运士兵收押,这些人却在刚进入绝命司不久被秘密杀害。

“混账!竟敢在宫内天牢杀人灭口!”秦君岚怒不可揭,这些人简直在挑战她的底线。

她倒要亲自查看,究竟何人能够在她眼皮底下掀起腥风血雨。

“贪贡银之人本想趁机神不知鬼不觉拿走银两,却没想到劫匪只是将银两散播出去,制造混乱,如今金额无法对应,还杀人灭口,已是欲盖弥彰。”

“没错,这恰恰说明了冀朝还有心怀异心之人,或者说朝堂还有人有反叛之心。”秦君岚目光如炬,如雄鹰般锐利。

她不会容忍任何反贼乱党,若有谁想窃取她的江山,她一定会诛他九族!

“离月,去绝命司!”

贡银之事,鲜为人知。秦君岚没有用刑部,更没让钦天司介入,只因她对那些人心有防备。但姬秋辰却不同,她是秦君岚的恩师,曾教过她治国之道,君子之道,官场之道。

她年少登基,根基未稳,全凭大学士与丞相把持朝堂,强压反对势力,才得保她施展抱负,稳坐龙椅。

绝命司设在宫中,牢房隐秘,层层守卫,莫说常人难以进入,哪怕宫廷之人出入也非易事,如今有人竟神不知鬼不觉能在里面杀人,实在令人惊悚。

若非里应外合,得是江湖中的高手,可自由穿梭皇宫,那也是极其可怕之事。

天牢晦暗,停尸间更是阴风阵阵。见秦君岚亲自前来,姬秋辰忙行君臣之礼。

“大学士快请起。”秦君岚对他敬重有加。

“老臣无能,尚未查出端倪,便断了线索。”

“有心之人防不胜防,老师无需自责。”

一片白布,蒙着十几具尸体,恍若阴司,隔绝生与死。

“秉陛下,仵作验尸发现,这些人周身没有任何伤口,均死于急火攻心,每人背部都有一处红色印记,似掌印又非似。”

秦君岚面色凝重,离月将一块白布掀起,将尸体翻过身,果然有一道明显的红色印记存在。她用指尖用力按进,又按压尸体胸骨,“内骨碎裂?难道是……”

“这有何特别?”

“奴婢听闻江湖上有一武功叫烈心掌,中掌者当下无事,实则已中火毒,若非功力深厚,再以特别心法治疗,便会急火攻心而死。”

“竟有这等邪功?”姬秋辰闻所未闻。

“奴婢也只是耳闻,尚未亲眼得见。”

秦君岚沉默不语,转过身去,“若真的是江湖中人,找出这个门派。”

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找出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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