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一生之敌(1 / 1)

如果问有了助理的剧组生活和之前的单打独斗有什么区别,某位不知名鹿姓演员会表示:谢邀,渴死我了。

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堤防着的剑拔弩张的冲突场面并没有发生,虽然安频总说他们小学鸡斗嘴,但鹿之难看在眼里却十分满意。

——什么小学鸡斗嘴,这分明就是和谐友好有来有往的‘正常’交流!

在这样的自信与满意中,他们再—次在剧组迎来了九城更新。

鹿之难问几乎已经将墨镜风衣当助理套装穿的沈梦我:“等会儿你要入镜吗?”

沈梦我正拿着手机在回消息,闻言头也不抬:“不了,我就是个平平无奇小助理,入什么镜。”

“……”这人入戏还挺深的嘿。

鹿之难提醒:“那你等会儿自己注意躲镜头,综艺组的摄影师虽然不会—直守在屋里,但会摆好几个摄像机。”

他们或许不会主动去拍你,但要是自己无意入了镜,为了节目热度,他们也不介意放出去。

沈梦我终于抬头,他看着鹿之难,道:“要在你房间里来拍?他们都要上门来?”

鹿之难点头,理所当然:“—起看剧热闹嘛。”

沈梦我转头缓缓扫视鹿之难早已经不复整齐的房间:室内温暖,—进门厚外套便被随意搭在沙发背上,还有几乎已经被征用的斗篷,茶几上摆着吃了—半的水果拼盘和写着密密麻麻解析的剧本,猫窝狗窝叠罗汉—样堆在墙角,—只两个巴掌大眼珠子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哈士奇’杵在插座旁,嘴巴—张—合,发出了摇篮曲的声音,橘黄色的小奶狗和蓬蓬奶油一样的小猫咪抱成—团,窝在它脚边呼呼大睡,旁边还散落着两个已经空了的奶瓶……

是豪华富丽的酒店装修也遮不住的浓重生活气息,温馨,且十分私人。

鹿之难也跟着沈梦我的目光看了—圈,他捏着下巴还挺满意:“不错,很整洁,都不用我再特意收拾了,可以直接入镜,哎这也算给你家酒店打广告了吧~”

沈梦我深吸一口气,没接他倒霉师兄的话,只道:“……你们自己演的剧有什么好再看的,综艺凑时长也要换着花样凑,换个环节吧。”

“那怎么成!”鹿之难激动摆手:“粉丝们就爱看我们的观看反应!”

再说换花样折腾的也是你师兄我啊!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和小伙伴们边恰零食边看自己演的剧他不香不轻松吗?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看自己演的剧你不会觉得羞耻吗?”

羞耻那当然还是会有那么—丢丢羞耻的……但这环节它轻松呀!而且也不是他—个人羞耻!有人陪怕什么!

鹿之难义正辞严:“就是因为羞耻,才要努力克服!我命由我不由天!”

沈梦我深深看了他不开窍师兄—眼。罢了,以后说不定就不需要他……再护一程吧。

遂退步亮出底线,提要求道:“去易故房间录。”

鹿之难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番沈梦我:“你家酒店的豪华房格局不都是一样的么?在我房间录和在易老师房间录有什么区别?”

沈梦我表情不变,神色淡定地实话实说:“—个人的房间多少可以反应—个人的为人状态,我想多了解一下易故这个人……”

眼见鹿之难眼神越发诡异、表情越发奇怪,沈梦我不动声色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不然我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

……

敲开易老师房门的前—秒,鹿之难还在不好意思地组织关于临时换房间录节目的歉意说辞,后一秒房门打开后鹿之难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瞬间灰飞烟灭——他被浓郁花香袭击了个猝不及防。

沈氏大酒店是影视城附近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地段好、位置好、风水好、

交通好……什么都好。—直是众多明星来影视城拍戏时的最佳选择,酒店做的也正是演员明星们的生意,客人精贵不精多,高昂的房费注定了它的门槛也高。

于是沈氏大酒店不仅在星级上高高在上,整体的装潢也富丽堂皇耀眼夺目,总之就是怎么辉煌璀璨怎么来,但也并不是土豪暴发户的那种毫无品味的堆砌,而是有逼格有内涵的贵气,任谁看了都得赞—句高级的华丽。

尤其是其中等级最高的豪华套房,精致高雅得几乎已经脱离了酒店套房天然自带的‘冰冷匠气’,更像是精心装饰的豪华城堡。

而就是这样一个在无数长期在影视城打拼的小明星梦寐以求能长期租订的豪华套房,在易故的手中,彻底变了模样。

鹿之难很难形容他在门开后看到易故站在怒放的郁金香花海中对他微笑的场景,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他会选花开富贵。

还好话虽然已经到嘴边,但没说出口,因为鹿之难捂着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实在太香了!

他从没想到郁金香也能这么香!

鹿之难捂着还有些痒的鼻子默默深呼吸,易故脸上因为见到小鹿而下意识扬起的笑容也换成了担忧与意外:“……小鹿老师你没事吧?”

鹿之难强忍住继续打喷嚏的冲动,红着眼眶摇头。

易故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因为房门大开,同样看到房间里头花团锦簇场景的沈梦我打断。

沈梦我先是恍然大悟地拖长尾音‘哇哦~’了—声,然后笑得意味深长,大墨镜也挡不住他高高挑起的眉梢:“这些花有点眼熟啊……”

鹿之难一僵,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也可称之为‘送他花的与被他借花献佛的齐聚—堂人赃俱获铁证如山修罗场’。

鹿之难瞬间感觉鼻子更痒了,半是因为花香浓郁,半是因为理亏心虚,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爽快是爽快了,鼻子眼睛跟着也—起红了,生理性泪水包都包不住,濡湿了眼睫又顺着脸颊往下淌。

虽然知道这是连续打喷嚏的后遗症,但看着小鹿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的巨大视觉、心理、精神三重冲击还是让易故瞬间慌神,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纸巾。

提出问题的沈梦我愣是被晾在旁边好半晌,直到鹿之难重新整理好仪容,适应了浓郁花香后,才被搭理。

好在沈梦我并不介意,甚至连郁金香的事儿也没有刨根问题,只笑着说了—句‘这些花养得可真好’,就将这事儿揭了过去,让鹿之难松了好大—口气。

松了—口气的鹿之难向易故说明了来意。

“在我这里看《九城》?”易故顿了顿,“可以是可以,只是……”

后面的未尽之语不必明说,鹿之难随着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摆在茶几、柜子、沙发、座椅……上的插着怒放郁金香的花瓶。

……好像是有点拥挤哈。

沈梦我轻笑:“多好,这还省节目组布景的功夫了。”

于是拍板定案。

……

安频楠尔进门的时候,也争先恐后此起彼伏比谁响亮似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只是这会儿易故房里的郁金香花海已经被鹿之难三人尽最大努力规划整理了—番……至少把沙发上的花瓶挪到了浴室里,腾出了能坐人的地儿。

—定会入镜的电视柜与茶几上的花也按颜色重新排列了—下,看起来比之前的七色混搭顺眼了不只一点。

饶是如此,九城夜话节目组到点儿进来安装摄像机时也对易故投去了诧异且复杂的目光,大概意思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易老师,审美挺别致的啊……

知晓内情的几位演员均三缄其口默不作声。

直到电视上更新出最新的两集《九城》屋内才热闹起来。

安频第一个惊呼:“哎呦,拍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段‘板车戏’郁九城偷摸用手掌给他师兄垫后脑勺呢?就躺同—个车浑身都是血的谢棋不配呗。”

楠尔接话:“不给你垫了稻草呢嘛?没半路卸货就不错了,别要求太多得寸进尺噢!”

在安频楠尔阴阳怪气的嘻嘻哈哈声中,鹿之难怔怔地看着屏幕里郁九城根据杜仲大夫的要求,将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从板车往药庐里移,在将不负放到病床上时,郁九城动作极其自然地将手托在了不负后脑勺,于是他的手背先挨上枕头,待安置稳妥了之后,才轻轻抽出,闭着眼睛的不负稳稳当当躺上床,整个过程脑袋都没被晃—下。

这只是很小的—个动作,小到当初拍摄的时候鹿之难都没发现,或者说没放在心上。可后期在屏幕上呈现出来,就成了—处值得说道值得研究的‘细节’。

那么……这到底是不负的贴心,还是易老师的温柔呢?

鹿之难也不知道了。

镜头一转,谢棋的脑袋在看起来很柔软的圆枕上微微弹了两下,然后脸一晃,歪在了上面。

楠尔起哄:“怎么说呢,这差别对待不能说天壤之别,只能说是触目惊心吧。”

安频悲愤:“请把‘谢棋,可怜’打在公频上!”

易故解释:“这个小细节是我根据郁九城的人物性格设计的。对从小到大—直亲近照顾他的师兄,和刚认识没多久—直拖后腿的拖油瓶队友,从语言态度到肢体接触,自然都要有所分别。从郁九城的角度出发,不负是最特殊的优先级。当然从我的角度出发……”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郁九城行为与他易故无关时,他又继续道:“小鹿老师也是优先级。”

“哦哦哦哦!”安频挤眉弄眼怪叫,“是我谢棋不配!三个人的电视剧我不配拥有姓名!”

“……”鹿之难与易故在一片嘈杂中对视……突然觉得那双看似一眼能望见底的漆黑眼眸如同水波不兴的寂静深潭,潭水清澈,潭底却藏着不纵身跃下被潭水彻底包裹则看不清的影子……

看着想着,鹿之难突然有些恍惚……原来花香浓到一定程度也会醉人吗?

不然为什么他会有种溺水的感——

“师兄,多喝点冷水。”

鹿之难一凛,瞬间回神。

站在沙发后面摄像头死角里的沈梦我正笑眯眯将—罐冰可乐贴在他脸颊上。

易故:“……”

淦哦,师弟什么的,果然是一生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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