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沈欢颜奇怪地问他。摸了一把脸,让本来干净的小脸上沾了点酱汁。黑褐色的酱汁在雪白粉嫩的小脸上特别的碍眼。手比心中所想更快,指尖擦过那抹酱汁,然后给她看。“哈哈,果然有东西啊。谢谢温梁哥。”
指尖仿若还残存着温热滑腻的触感,她的脸颊比最好的羊脂玉还有细腻光滑。她的笑脸比阳光还要让她晕眩。强忍着想要抚上她脸颊的冲动,点点头后拿了三个碗后出门。先给高大厨一碗,他端着一碗绿豆汤去厨房给沈欢颜。
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她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地汗珠,后背也有点湿。这样的天气站着不动都会出一身汗,更不要说在闷热的厨房里呆着了。沈欢颜放下菜刀,拿起碗豪爽地一口干掉绿豆汤,暑意顿消。温梁这才出去给自己倒一碗慢慢地喝。
“温梁哥,现在都三点了,随便吃点,晚上再做好吃的。”沈欢颜端着一个托盘出来,里面有一盘片的薄薄的红褐色烤鸭,一碟深褐色的甜面酱,一碟金黄色的薄饼,一碟码的整整整齐齐的各种配菜。红色的胡萝卜,绿色的黄瓜,白色的葱丝。
看得温梁胃口大开。沈欢颜先给高大厨卷了一个烤鸭后,又走进厨房下面条。温梁的食量她是知道,一个人能吃平常三个人的量,番茄鸡蛋的卤,加些青菜,直接下了一盆。拍了个黄瓜,拌了份绿豆芽,这些就是温梁迟来的午饭。
“丫头,酱调的甜了点,鸭胸脯那里的皮用细绵糖蘸着吃更好。”屋外传来高大厨的点评。
“好咧,下次一定注意。”沈欢颜回答完继续忙碌。
“陆鸣?陈佳?你们也来吃饭?”屋外传来温梁讶异地声音。沈欢颜急急探头看去,真的是他们。
不过才两个月没见陈佳,竟然瘦的皮包骨头不说,眼睛红肿一看就是狠哭过。沈欢颜震惊地跑出去,手里拿着一双筷子一个勺子而不自知。“佳佳,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燕子,我。。。”陈佳现在感觉自己的事很是难以齿口,对沈欢颜更是如此。主要她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燕子,让他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温梁自觉地去厨房把饭菜都端出来,多拿了几个碗。出来看两个人一个犯错误似得低着头,一个急的直跺脚就出言打断她们。
这时沈欢颜才意识到是在外面,而且还有三个大男人杵在跟前。还是先吃完饭回去再问她。又去厨房炒了两个菜,下了一盆面条端出来。陈佳明显胃口不佳,情绪也不对老是跑神。
快吃完饭时,高萍回来了。她买了一堆的菜,说是晚上有个熟客家老太爷过生日,要在她家开两桌。看到陈佳也是吓一跳,不过交浅言深,也就没有多问。反而把沈欢颜拉到一旁,悄悄地用手指温梁和陆鸣问她:“哪个是你对象?当兵的是好,但是长的也太磕碜了。配不上你呀。”
沈欢颜憋着笑摇头。哈哈哈,作为29师数一数二的顶级帅哥型男,就因为去了趟沙漠军演给晒脱皮,就被人姑娘说长得磕碜,这让真正长得磕碜的人情何以堪?
高萍还以为她在害羞,多看了这两个军人几眼。发现也没那么磕碜,高高的个子,挺拔如松,还是很有精气神的。不知道那脸能不能恢复?
沈欢颜实在憋不住了,大笑着冲她挥挥手走了。完全忘记回答她之前的问题了。就这样高萍一直误会这两个人中有个人是她的对象,以后再见温梁时,吃惊到不小心闹了误会。
回去的路上陈佳一直回避沈欢颜的目光,温梁把车直接开到他家。他是不赞同陈佳这种逃避的态度的。进院门后,沈欢颜强拉着陈佳去她的房间。
这是院子修整后温梁第一次踏进这里。原本只剩下光秃秃墙壁的房子,现在被整理的焕然一新。门口碗口粗的葡萄树已经抽出如蛇般的藤蔓,蜿蜒着向屋檐爬去,竟然铺了半个院子。碧绿的枝叶上挂了很多串青绿色如珍珠般大小的葡萄。
堂屋门口两个大缸上荷叶高低错落,几只粉白的荷花含羞待怯地开着,给这小院带来清爽与生机。阴凉处栽了几盆茉莉和栀子,还有白色的花开着,整个院子都是它们散发的幽香。
堂屋里迎门就是一套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皮质沙发,不知为何茶几断成两半。挨着厨房的墙边放一套与茶几同样木料的餐桌椅。正堂中间挂了一副气势磅礴的巨型山水画。下面案几上放着一套茶具,暖壶放在案几下。
沈欢颜刚进的房间房门紧闭,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着“燕子的巢”。主卧的房门关着,温梁信步走过去顺手推开门。里面床,衣柜,衣架,小书桌凳子等全都不缺。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大玻璃相框,他凝神望去。看清上面的人后顿时感觉眼眶一热。原来之前沈欢颜得到他家的全家福还有他母亲的照片全部都装在上面。他以为这些照片早在那场浩劫中付之一炬。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在家里再次看到它们。不用说都是燕子的功劳。
心突然被陌生的情绪胀的鼓鼓的,分不清是惊喜?感动?还是别的,这情绪来的太快,让他有些无力承受。他踉跄了一下坐在书桌的凳子上。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物。转脸一看竟是一个锡兵被他碰倒了。他拿起那个锡兵,认出是少的那六个中的两个。被锡兵压着的是一本书和一本相册,相册里是影拓的照片,和墙上挂着的一样。书是母亲最喜欢的《胡桃夹子》。除此之外还有些母亲用过的梳子,首饰盒,香水瓶等物。
他总感觉还会有惊喜给他,起身打开衣柜,他一眼就认出那把巴扬。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着几套衣服,深灰色的毛呢大衣,天蓝色和藏蓝色的毛衣,两套弹力面料的运动装,几件白色,浅蓝色的衬衣和浅灰色的裤子。从他十五岁当兵到现在十二年他就没穿过除了军装以外的衣服。每件衣服都有皂角的香味,每件衣服都熨烫的笔直,像是等着主人回来随时可以穿。最下面一排还叠放着一些别的衣服。他随手拿起来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原来那些衣物都是面料轻薄有弹性的贴身内裤。前面人为缝纫的凸起让他火速把手上的东西扔进衣柜里面,然后关上柜门,脸色紧绷地走出去。
“来你家也不给个水喝,还需要我这个客人亲自烧水。”陆鸣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厨房头都也没回地吐槽。
沈欢颜房里,在她软磨硬泡的攻势之下,陈佳吭吭哧哧地把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一遍。沈欢颜还没听完就跳起来往外走,准备去暴打那个老色狼一顿。亏之前看他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被陈佳拉住,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沈欢颜也问了陆鸣同样的问题:“肖和平知道吗?他怎么说?”
陈佳抬眼看她一眼后低下头小声说:“他不知道。我开不了口。”
沈欢颜叹气,那个冯禽兽就是抓住她胆小,不好意思和别人齿口,又理亏的心态才会越来越胆大的。肖和平的妈也真是的,怎么和桂滨城说的肖家人不一样?真是坑惨了陈佳。
随后又气冲冲地拉着她出去,现在家里有两个男人,怎么也要把那个人渣打的屁滚尿流。出门就见两个男人正坐在餐桌上喝水。温梁一见她竟然呛了一口水。沈欢颜怒气正旺,没注意他的表情。径直走向陆鸣说:“陆鸣哥,你今天打的太轻了,我们现在还是回去给他套麻袋再打一顿吧。然后把他扒光了吊在友谊商店的大门上。哼,让这个老色狼丢死人,最好一辈子不敢出门。”
她的话一出口,这下连陆鸣也被呛到了,两个男人咳个不停。把沈欢颜急的大叫:“要不是我力气小吊不上去,就不找你们了。现在快六点了,赶紧去买麻袋和绳子,提前踩点,正好趁天黑打他焖棒。”
两个男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对视一眼后诡异地想这丫头说的这么溜,好像经常干这事似得。陆鸣见温梁没有开口的意思低咳一声后才说:“那个。。。燕子。我今天才打过那个冯经理。如果我们马上又打他,就算蒙麻袋还是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对付那种小人简单粗暴的手段也就让他疼一时。我的打算是让他疼一世。”
“这样啊!是我考虑的不周。那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沈欢颜听完冷静下来。拉着陈佳坐下来,问他。
“陈佳的工作还是不要再去了。这几天麻烦你劝劝她,事情过了就过了,日子还要向前看。我晚上就去探探他家的情况,这种败类不可能没有把柄。”陆鸣看了眼陈佳萎靡憔悴的脸色,眼中闪过冷光。就是口气还算温和,但是吐出的话莫名带着森然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被标题骗进来的有多少?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