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君吃味了。这小子从小到大女人缘好的让人嫉妒。现在天天呆在鸟不生蛋的犄角旮旯都能找到漂亮妹子。这让他这个比他大一岁,身处首都的大龄单身汉情何以堪。当下用手肘顶顶温梁:“你小子什么时候找到这么个好看的姑娘?一看就比你年轻很多,老牛吃嫩草啊你。怪不得高颖那朵高岭之花看不上,这样的姑娘比矫揉造作的高颖好多了。喂,这姑娘哪儿的?多大了?还有姐妹吗?给我介绍一个呗,我就喜欢这样的。”
对于苏明君酸气冲鼻的话问的温梁哑然失声。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沈欢颜呢,就被他误会。听他这么说怎么感觉这么不自在呢。抬眼又看了沈欢颜一眼唯恐她听到。不知为何心虚了一下,避开他的手沉声说:“你想多了,这是我战友的妹子,也是我妹子。她就是上次找你帮忙的那个受害者。她家确实还有两个十二岁的双胞胎妹妹,你确定要帮你介绍一下?今天找你有正事。”
“她就是那个抱着张云霞从二楼跳下去的小姑娘?看不出来这么生猛啊?果然人不可貌相。不对呀,我也曾是你战友怎么不见你对我妹子这么热心?”苏明君一听眼中闪过精光,这是有奸情呀。上次火急火燎地找他调查一个普通老百姓。他正在在外地出差还是托同事帮忙查的。没想到那家还真有猫腻,查出那家的母亲有问题。这样就没人去扰乱公安系统正常立案,最后判张云霞劳改一年。想到往事不由地抱怨道:“你什么时候找我不是有事?我都成你私人侦探了。”
“专门过来请你吃饭赔罪的。顺便让你帮我查一个人,友谊商店的经理冯福佳。”温梁装作没听到他的抱怨,非常不要脸地又提出要求。
“冯福佳?警察公安总局副局长魏红军的姐夫?”听到这个名字苏明君直接叫破他的后台。“这几年两个人没少狼狈为奸,一个用冯福佳批的紧俏货送礼往上爬,另一个给冯福佳拦住上告的人。两人做的隐秘,且次数不多,不是他们还有些用处早查他们了。”
“这种人竟然还留着他们?”温梁听完紧皱眉头。当兵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特别看不起这种钻营的人。
“这是上面的意思。冯福佳怎么得罪你了?”苏明君耸耸肩,这种事多了。随即又好奇地问他。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有交集的?想到冯福佳那个人的癖好,多看了沈欢颜一眼。不会又因为她吧?
不说他也能查出来,温梁没有犹豫把陈佳发生地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次苏明君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副驾驶座冲温梁招手:“不是要请我吃饭嘛。快点走,我今天一天就啃了一个馒头。早饿扁了。”然后又露出自以为很帅地笑向沈欢颜打招呼:“你好,我叫苏明君,是和温梁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很高兴认识你。”
沈欢颜被这自我介绍搞的很无语,再看温梁明显黑了的脸色。从这货亮晶晶的眼神里能看出他就是故意的。当下也露出甜甜的假笑说:“你好,我叫沈欢颜。是温梁哥战友的妹妹,认识你很高兴。”
“哈哈哈,这就护上了?”苏明君误会两人的关系了,善意地调侃。没注意两个当事人僵住,对看一眼后飞速地又各自移开视线。
沈欢颜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苏明君这样的自我介绍不就是把她当成温梁的那啥了,所以才这么口无遮拦?亏她还回他话,真是自以为是的反击。现在尴尬了。想开口否认吧,又怕越描越黑,最后鸵鸟的想反正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该咋咋滴吧。
温梁从后视镜里看到沈欢颜的不自在,警告地斜睐了一眼苏明君才发动车子。
苏明君偷笑。看样子是刚处对象才这么害羞。随即又忧愁了。唉,他什么时候才有对象。当下化悲愤为食欲,指挥温梁:“在前面停一下,吃涮羊肉去。哪家的酱料是一绝。”
温梁看傻子般看他一眼后还是无疑义地把车停路边,主随客便,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呗。
涮羊肉家开在一个巷子里,不宽的巷子里挤满了食客。大都是三五个男人一桌,很少见女人和孩子。很多男人都打着赤膊,吃的汗流浃背。小小的门脸,苏明君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大喊:“老杨,今天三个人,四斤羊肉,两斤鹿肉,其他菜你看着上。”
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大娘。看到苏明君,脸上笑出深深的褶子。招呼他:“是小苏啊。院里井边有空位。那边凉快。”说完又把空无一物的干净桌子又擦了一遍。
“杨大婶,您什么时候从老家回来的?这么多天不见你,好像清减了些。路上辛苦了。”苏明君见到她脸上的笑明显一僵,马上就又恢复原样,快的所有人都没发觉。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啥清减不清减的,就是瘦了呗。唉,还不是我那傻闺女闹的,想你都害相思病了。小苏啊,我闺女真不错,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杨大娘笑的更开心了,在面前挥了下手又小声问苏明君。
苏明君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嘴贱,叫你乱说话。只能苦着脸着说:“杨大娘,我家里给我定着娃娃亲呢。我要是敢找对象,我爷爷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小苏真是孝顺,是我家小莲没那个福气。”杨大娘听完也不恼,快手快脚地给他们每人倒杯凉茶。
沈欢颜毕竟和他不熟,没问那么多。只有温梁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后才说:“如果这位大娘知道你的娃娃亲对象是男人应该会继续介绍女儿给你的。”
“别呀,兄弟,我们差点成为夫妻的事我没必要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吧?”苏明君大咧咧地一口喝干茶水后冲沈欢颜挤眉弄眼。
沈欢颜想听内(八)幕(卦),拿过茶壶就给他倒水:“苏哥,喝水。”
“恩。”苏明君看她这么上道,又喝了口水后才继续说:“话说我们苏家和温家是世代的交情。老一辈不说了,就说我父亲和温梁父亲那一辈儿。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战场。等我大哥都上初中了,温叔叔还没有结婚。后来终于结婚了,好多年还没有孩子。我出生后,我那狠心的爸就把我送给温叔叔给他当儿子。没想到才送过去不到一个月,温婶婶怀孕了。两家大人就认为是我给他们带来的福气,温叔叔说如果生个闺女让我当上门女婿。生个儿子就是兄弟。就这样,几个月大的我就有了个未婚妻。你不知道温梁小时候长得有多可爱,我大嫂逗我说她是女孩,让我保护好这个小未婚妻。我就傻傻地相信了,小时候因为他没少挨打。”
沈欢颜感觉他说话像说书似的,津津有味地听着。期间他们要的涮锅子,羊肉,鹿肉,菜都陆陆续续上了。当然杨大娘上次的说话他就停下不说,等她一走又开始说。温梁见她第一次见苏明君就能和他打成一片,眼神不禁一暗。却也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
吃到一半,杨大娘的女儿小莲闻讯赶来,正好看到夸夸其谈地苏明君。和她娘身材有一拼的小莲同志一见他就露出娇滴滴地笑,撒娇抱怨:“明君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久没见你了。肉够不够吃?我再让我爹给你切几盘。看你现在瘦的。今天还有鹿血,我让我爹给你端一碗,趁热喝,大补。”
“噗嗤。”苏明君一口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咳了起来。
沈欢颜在旁偷笑,鹿血真的很补,就怕某人补的七窍流血。
小莲跑过去拍苏明君的背,那一巴掌没把他拍进铜火锅里。他反应极快地站起来,往外冲:“我还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要做,现在要马上走。温梁,吃完记得找我拿资料啊。”
小莲跺跺脚跟在后面,老远还能听到她喊“明君哥”的声音。
温梁像是没听见般,手上不停地夹肉往锅里涮。如纸片般薄厚的肉很快就变了颜色,他夹起来往沈欢颜碗里放。沈欢颜伸长了脖子看不到那两个人的影子后,被碗里冒尖的肉吓了一跳。温梁一眼就看出她的疑问说:“快吃,明君应该是去拿冯福佳的资料去了。我们一会儿再去找他。”
这时候的碗很大,她刚才已经吃了一些菜,这碗肯定吃不完。苦着脸对着自己的碗,仿佛眼前是碗毒药。温梁见状把她的碗拿过来夹出一大半的肉到他的碗里,然后递给她说:“这点吃完总可以了吧?”
“够了,够了。”沈欢颜忙不迭地点头,刚吃两口想起陈佳“也不知道陈佳吃饭没有?她下午就没吃什么东西。”
“他们都是大人了还能饿着自己?快点吃完,找苏明君拿到资料就能见到他们了。”温梁对她的爱操心有些无语,加快吃饭的速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