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当天一早,两兄妹简单收拾一下,辞别陈佳和陆鸣后。坐上刘岩的车会青竹村。越野军车的性能还是很好的,大巴需要半天才能到的路程,他们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到家了。到达他们村口的大槐树下,刘岩谢绝他们去家里坐坐的邀请,直接回去复命了。
大槐树下围了一圈玩游戏的孩子。看到军车开过来,瞬间围上前,看到沈建业他们。有些孩子直接跑去沈家,有些就拉着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他们家来客人了。也是个军人,个子长的很高,和他们长的不一样等等。
沈欢颜听完心都跳出来。不会是她猜测的那样吧?然后直接就往她家的方向跑,几百米的路,她从来没跑这么快过。越接近家,她的心跳的越快,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因为跑步。快到院门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雷锋帽的高个子军人。他宠溺地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她,蓝黑色的眸子里盛满喜悦,笑意从眼角到眉梢倾泻而出,柔和了他略显冷硬的五官。这人不是温梁还能有谁?
温梁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短短半个月没见。她好像又变漂亮了。玫红的羽绒服穿在她身上出挑又时髦。因为奔跑,小脸红扑扑的,显得皮肤粉嫩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双眼见到他毫不掩饰的惊喜,眸子亮的像星星。原来她也很想他。如果不是顾忌在未来老丈人家门前,他早就想把他狠狠揉进怀里,肆意吻上她的唇。
可能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不仅让沈欢颜红了脸。也让后面追上来的沈建业黑了脸。拿起手里的包裹,直接扔在温梁脸上,算是打断了小两口的凝视。沈欢颜上前,悄悄在他手心里划了几下。不等温梁握住,三人就被沈家所有人围在中间问东问西。然后两人就一直没机会单独说话。
沈欢颜吃惊地发现,刘桂兰和李氏对温梁好的不可思议。特别是刘桂兰,把一直藏着舍不得吃的糖果点心都拿到温梁面前,还亲自给他端茶倒水。一口一个大梁子,不知道还以为温梁是她儿子。
温梁是一早就到的,当时刘桂兰在村头正和人吹嘘她的金首饰。享受着其他妇女羡慕嫉妒的目光。温梁记忆里惊人,还记得有过一面之缘的刘桂兰。他站在旁边含笑听着,村里有人看到他站那里很奇怪,刘桂兰一直背对着他,没看见他。趁刘桂兰歇口气的时候温梁上前叫婶子,然后自我介绍一下。
周围人听完,那眼睛像刀子,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都不可置信地讨论开着站了半天的年轻人竟然是燕子的未来女婿?现在更是抑制不住的羡慕。燕子去了一趟京城,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回来,还要和这个一看就有本事的城里当兵的结婚。这沈家真是发达了,家里的儿媳妇,女婿都不是一般人。
刘桂兰听明白这是未来大女婿,当场就红了脸。她刚才和这些人吹嘘不正好让他看见了?不会瞧不起她吧?温梁像是什么没听到,什么没看到,对她很是尊敬,有问必答。这未来女婿一看就和乡下泥腿子不一样,满身的气派,就像风铃的爹。长的又好,又有礼貌,关键还给她买了对金耳环。这亲儿子也没他想的周全。女人这种生物就是满足了基本的吃穿住行,就开始需要满足虚荣心。温梁的礼送可是送到她的心坎里了。本来就对他印象好,现在看到他真人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当下挤过众人,热情地把温梁迎回家。
温梁心里还小激动,终于要见到沈欢颜了。刘桂兰路上一直都在表达对他来家里的欢迎之情,压根忘记大闺女和二儿子出门还没回来的事实。所有让温梁同志扑了个空。没见到最想见的人。
沈友三正准备去挑水,看到未来女婿来访,又吃惊又高兴。热情地把他往屋里请。温梁笑容没变,也热情地找招呼寒暄。然后军大衣一脱,接过沈友三的扁担,来来回回几趟就把家里的水缸啊,盆啊都打满了水。沈友三一直跟着,路上遇到李氏,顺便把她家的水缸也装满了,又把她小院的篱笆全都修好,柴砍完码整齐。反正看见什么活,就做什么活。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所以温梁同志一个上午就获得沈家中老年妇女和沈友三的欢喜。等到他拿出送给大家的礼物后,沈家年轻一辈,小一辈也都喜欢上他了。
沈欢颜回来后发现自己失宠了,也不失望。高兴地看着被沈家人围着中间的温梁,希望他能尽快地融入到她家里。
今年过年因为温梁的到来,也因为盖了新房子家里宽敞。沈友三大手一挥,让沈二叔一家都来他家过年。李氏从两个儿子分家后就是一家过一次年,今年正好轮到沈友三家。
李氏一共有两个儿子,四个孙女,四个孙子。其中只有一个孙女,两个孙子结婚有了孩子。沈欢笑是最大的孙女,有个儿子石磊,现在她离婚后,就陪着李氏住。结婚的孙子都在沈友三家,沈建国有一个儿子,沈建业有两个闺女。沈建军已经有二十三岁,因为身有残疾,至今未婚。剩下未结婚是的沈欢颜,沈欢语,沈欢乐和沈建邦。再加上未来大孙女婿温梁,沈家的这个年前所未有的热闹。
从吃完午饭,女眷们就开始准备晚上过年要吃的饭菜。李氏被大家推出来陪温梁聊天,其他男人们就帮忙摘菜带孩子。李氏之前也就是简单地知道些温梁的情况。现在一起说话免不了更详细的询问。当听说他七岁丧母丧父,之后一直寄人篱下生活八年,然后当兵十二年。不由地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老人家经历过最艰难的岁月,完全能体会到他这些年的艰难。摸摸他的头,慈爱地说他这些年辛苦了。
来自长辈的关爱让温梁也是眼眶发热,他很喜欢这个慈爱的奶奶。李氏有七十岁了,花白的头发,脸上皱纹也不多。她现在眼不花,耳不聋,一口白牙一个也没有掉,走路也有力。身体看起来很硬朗。而且她年轻时生活在沪市,上过洋学。颇有见识。祖孙两人谈的很是尽兴。刘桂兰时不时来给两人填茶倒水,插上几句。三人的氛围倒是非常的和谐。
晚上人多,开了两桌才勉强够坐。南方的年夜饭和北方最大的不同是晚上不吃饺子。满桌都是菜,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有新鲜的肉,也有风干肉,更有北方没有的新鲜蔬菜。温梁拉着李氏坐在主坐上。坐下后,也不吃饭眼睛一直不停地追随者忙碌的沈欢颜。
众人都看出来了,推沈欢颜坐他身边。都打趣他心疼燕子。娘家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吃饭前,沈友三和两个儿子放了一挂鞭炮。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准备吃饭了。本来温梁这桌都是男客要先吃的,但是他坚持等忙完的女眷一起吃。得到尊重的女眷们对他印象都很好。
年夜饭喝的酒,是温梁带来的茅台。所有人除了几个孩子,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杯酒。沈万三一直都在观察温梁,对他的表现非常的满意。席间翁婿俩人不停地敬酒,能喝的陪着喝,不能喝的就吃菜。这顿年夜饭所有人都吃的非常开心。
沈欢颜回来把相机也带回来了,早先照了很多的照片。也满足了村里很多人从来没照过照片的愿望。这么齐全的年夜饭肯定也不会错过。青竹村至今还没有通电,家里的煤油灯,蜡烛,手电筒凡是能照明的都用上了。照的整个客厅非常的亮堂,所有人的笑脸都定格在照片上了。这是老沈家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人最齐整一个年。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再也没有过。
吃完饭,温梁要跟着去收拾,被沈友三拉住。温梁只好陪着老丈人,大小舅子们抽烟喝茶。等所有人都忙完,大家都围着火盆烤火喝红枣茶。李氏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用红纸包着的压岁钱。给每个孙子孙媳妇孙女重孙子重孙女一个红包,温梁也得到了。笑眯眯地说是给他们压岁的。然后是沈友三给大家发,最后是沈二叔。
温梁拿着手里的三个红包,心绪翻腾。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压岁钱,父母在世时没有这个传统。寄宿人家家里,那时候都不宽裕,他也避着。在军营过年更不可能有压岁钱。薄薄的几张纸,他却感觉沉甸甸的。都是长辈们一片慈爱之心。才经过一天的相处,他就喜欢上沈家的氛围。这是他未来的岳家,以后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然后他也给几个未成年的孩子一人发了一张大团圆。喜得那些孩子姐夫,姨夫叫个不停。这些称呼让温梁更高兴了。
沈家有守岁到半夜子时的习惯,二叔一家吃完饭不久就回自己家守岁了。年夜饭吃的早,年轻人都坐不住,纷纷成群结队地去亲戚邻居家。这时候不叫拜年,叫辞岁。村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去别人家辞岁总能收获一堆的糖果点心。这是小孩子最喜欢的事情。沈家来的孩子最多,都是冲着她家的糖果来的。沈建业回来带了很多这边没有的糖果。当初刘桂兰给大家分的,早吃完了,现在可都等着这时候去讨要的。
这一天温梁都没有找到机会单独和沈欢颜相处。心里再急,面上也不显。沈建业倒是好几次对着他坏笑,温梁装作没看见。到八点多,李氏站起身来:“老了,身体不中用了。你们守岁,我这把老骨头要回去睡觉了。燕子,温梁,你们送我回去。顺便帮我把火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俺是实在人,三更同时奉上可以让你们看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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