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是温梁的前未婚妻,温梁曾经和她扯上关系,她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泡泡。那个贪慕虚荣,见利忘义,嫌弃温梁如草芥的女人。她真的真的很讨厌。现在竟然让他们照应她?不扇她脸就不错了,照应她?哼。沈欢颜内心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她真的不想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委屈自己和温梁。
温梁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她冷静下来,29师的文工团在三十公里外的师部驻扎地,特种大队除了几个固定节日去师部观看演出,温梁和文工团也确实没有什么交集。和她更是没有什么交集。
不管怎么说,高首长都曾是温梁的恩人。现在他不在位,难免想多。且刚才已经说了人走茶凉。同在29师,如果他们连照应一下都不答应。显得太不近人情。人家可是血亲,做的再不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高伯伯,放心。我会拜托赵师长还有文工团的白团长照应他们的。”温梁一口答应了下来。
高颖做的事和高首长没有关系,他也不忍拒绝一个老父亲的拳拳慈爱之心。他会和相关的人打招呼,至于高颖以后怎么在这里相处,那就是他的事了。
高首长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脸上神色一时有些莫名。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高颖做过的那些事。当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怒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等醒来,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高颖跪在地上求他原谅。到底是他最骄傲的女儿,听到从他晕倒就跪在他床前,且已经跪了两个多小时后。心疼了也就心软了。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就算他口口声声说视温梁为子,他也做不到当面去向他负荆请罪的事来。心中的愧疚却日夜侵蚀着他。后来温梁被总政关小黑屋,他和王首长不仅把他人捞出来,事后更是大力促成温梁复职。这总算减少了些他的愧疚之心。就算后来断送了仕途,在温梁打来电话时,说的含糊其辞,让温梁误以为另有隐情。
“梁小子,我知道老四当初做的事,太不地道。是我这个父亲的管教不严。我高家一直欠你一个道歉。”高首长说完面色一正,竟然向温梁行了一个军礼。
温梁赶紧避开。“高伯伯,你这是何必呢。她是她,你是你。”
在沈欢颜心里,她认为他们和高颖三观不合,也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真的没必要因为父辈的一句嘱托硬凑成朋友。既然温梁说了拜托别人,那她也乐得清闲。
解决了心头大事,高首长又恢复了以前的爽利。他说要等等高颖在这边安顿后才走。又继续当起孩子王。
高首长那天给高颖去了电话,大概是和她说来这边的日期吧。
沈欢颜心里惦记着建工厂的事。给桂滨城去了电话,被张妈告知她正在休息。不由有些暗笑自己心急。桂滨城现在还在做月子呢,她那么大一份产业平时也需要她做决策。这里的工厂还是缓缓。
却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桂滨城给她回了电话。告诉她,已经派了合适的人先来这里考察。这两天估计就会联系她,让她稍安勿躁。
她没想到桂滨城的行动力这么速度。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杏仁露作为华夏传统的饮品,口感醇厚,接受度广。又是在最好的产区,以后绝对会给桂滨城带来巨大的利益的。
心情好,又没什么事。就有空关心周围的亲朋好友了。此时已到阴历的十月初。算算日子,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两年。这两年她收获了很多,亲情,友情和爱情。每次感觉幸福到飞升的时候,心里就无比地感激穿越大神。
带着承平和太平去找陈佳。竟然没有找到人。这让她很是奇怪。毕竟陈佳是个标准的宅女,如果不是小囡囡要求出门,她能废寝忘食工作好多天。问了她隔壁的邻居才知道去镇上了。她正好无事,骑着自行车,带着双胞胎也去镇上了。
快到镇上时,正好遇到牵着小囡囡往回走的陈佳。见到她,陈佳奇怪:“你有空出门了?”
也不怪她这么说。自从高首长来后,沈欢颜不仅需要精心准备一日三餐。(一旦精心就得花时间)。还陪着高首长四处走走。还要应对高首长心血来潮的一些其他情况。她去找她几次,不是不在家就是在准备饭菜。后来她就减少去找她的次数了。
沈欢颜让双胞胎下车,两个孩子自觉地牵起小囡囡地说,三个孩子很快就笑闹到一起了。“今天周末,高伯伯被大牛和石磊他们带走探险了。”
“难怪你有空。高首长真打算在这里养老了?”陈佳难道八卦地问。
实在是这段时间家属院里关于她家的话题不断。好的坏的都有。不知道谁打听出高首长是高颖的父亲。部分军嫂看他们两口子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金嗓子”高颖,就算没见过真人,电视上也没少见。各大晚会都有她的身影。在那些军嫂眼里,高颖就像是九重天上的仙女,长得端庄明艳,工作又那么风光。温梁是脑子怀掉了才会选择农村出来又没正式工作的沈欢颜。
沈欢颜是很好,但是和电视里那个“金嗓子”比,就黯然失色了。
现在两口子竟然把温梁曾经的老丈人当座上宾,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私底下说什么都有,只不过不敢传到当事人和与他们关系好的几户人家耳里罢了。
“就是想来看看温梁。以前没机会,现在荣退了,时间一大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欢颜说完这么忍不住吐槽高颖要来的事。
陈佳笑着安慰她,就当是调剂生活的一点小波折吧。
几人又往回逛。路遇沈欢笑的裁缝店时。正好有一批货到,她和送货的老头,一来一往地往店里背布匹。这些都是冬天的布,又沉又重。沈欢笑纤细瘦弱的身体像是被布匹压趴下般艰难。但是她还是咬着牙继续背。
看到这里,沈欢颜快步走上前想帮她。不等她走到地方。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捷足先登了。那个男人一手轻松地捞起布匹,一手顺便把她拉直。口中还训斥:“不是说了,等我忙完,让我来卸货?你干嘛要这么倔。你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听话。”
“不要你管。”沈欢笑上前要夺他手里的布,却被他躲过。不由地恼了,怒气冲冲地低吼;
“好,我不管。我只是想帮忙。”男人-也就是郭大夫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单手就把沉重的布匹放在架子上。然后在女人更加恼怒的目光里,几个来回就把布全部搬完。
送货的老头乐得轻松,抽出旱烟袋点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道:“沈老板。你家男人心疼你。你安心享福就成,这样吹胡子瞪眼的,干啥呢。”
老头经常来送货,也经常遇到穿着军装的郭大夫。他以为两人是两口子,就是沈老板有点别扭。此时看两人这样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他才不是。”
“您老慧眼。”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沈欢笑是否认,但是脸上却飘起一片红云。而郭大夫巴不得是事实。笑的见牙不见眼地夸那老头。
站在他们不远,却一直未被发现的沈欢颜,陈佳几人面面相觑。多日不见,这两人是相处点意思来了?
之后她们目送老头离开,那两个人没说一句话进屋,竟然没看到她们几个大活人。沈欢颜完全坚信,她大姐意乱了,那离情迷也不远了。最后几人都没进那小店,掉头换个方向继续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