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沈徐来就在时郁家里住了下来,任凭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也不能影响到他。
虽然琳达说会想办法平息这件事,但沈徐来和她都知道,事情闹成这样,已经无力回天。
唯一的方法就是等。
等时间过去,等这件事的热度下降,等大众的目光不再盯着简行舟。
但这也代表了简行舟将在娱乐圈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说封杀也不为过。
琳达在电话里断断续续说了这件事情,沈徐来听了只是沉默。
她以为简行舟忍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担忧地劝说良久,但其实沈徐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终于不用再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晚上一点才能睡觉了!
终于不用东奔西跑、废寝忘食地工作了!
沈徐来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必须要感谢一下张程鸣!
于是他将那张诅咒的小纸条揉吧揉吧扔进了垃圾桶里。
琳达说:“行舟,别担心,等这件事过去以后,你还是能重新回到娱乐圈的。”
沈徐来心说他恨不得永远封杀下去,口中道:“我知道,琳达……”
他沉沉叹了口气。
即便是在电话里,琳达也能想象到简行舟此刻的颓靡模样。
高傲如他,不仅在拘留所待了半夜,还要面对网上铺天盖地的辱骂。
这种从云端跌入泥潭的巨大落差,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她皱眉说:“行舟,你还好吗?”
沈徐来苦笑一声:“我说我很好你信吗?”
琳达更加担心了,她犹豫地说:“我有个做心理咨询师的朋友,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调节一下心情……你现在的情况让我很担心。”
沈徐来沉默了一下:“不必了。”
琳达叹了口气,果然按照简行舟的性格是不可能找心理咨询师的。
琳达想起什么,说道:“对了,疗养院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小文把你的行程偷偷告诉狗仔。”
她气愤地说,“真没想到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沈徐来疲惫地说:“我知道了。”
不管小文是因为钱、因为威胁,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张程鸣才做出这种事,此时此刻也不值得深究了。
琳达将近日来的怨气和怒气都发泄在了小文身上,握着手机骂了很久。
直到反应过来对面似乎非常安静,从刚才开始就在沉默,她才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行舟?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沈徐来其实正专注地看着电视剧,因为琳达太吵,所以他就把手机搁在旁边的沙发上。
然后就听琳达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他没开免提,但琳达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足以见得她用了多大的分贝。
沈徐来捏了捏眉心,重新接起电话。
听见他安然无恙的声音,琳达这才松了口气:“你、你吓死我了——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沈徐来:“不小心睡过去了。”
琳达:“……”
刚才她都险些抓着手机冲出大门了,临到门前才想起她并不知道沈徐来的具体方位,只能不断冲电话狂吼,导致嗓子有些微微嘶哑。
她像用尽力气般靠在门框上:“你没事就好,既然这么累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沈徐来:“好。”
两人挂断电话,沈徐来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视。
里面正在播放时郁前不久拍的一部古装玄幻电视剧。
沈徐来刚刚一边和琳达打电话,一边漫不经心调着电视台,谁知眼睛一抬,刚好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时郁身穿广袖长袍,头发高高束在羽冠之中,一柄长剑流光炫目,衬得翩翩君子,气宇非凡。
向来只看现代婆婆妈妈剧的沈徐来一见之下就转不开眼了,津津有味追了两集。
直到时郁本人回来,电视剧刚好播完,字幕开始滚动。
时郁瞥了眼电视,连外套都没脱,走到沈徐来面前,将他抵在沙发上吻了很久。
这段时间以来,时郁对他的亲昵行为只增不减,沈徐来都快习惯了,觉得这跟吃饭上厕所没什么两样。
但他习惯了,简行舟不能。
他强势惯了,即便前几次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当了被吃的那个,依然不能改变他的性格。
沈徐来恼怒地把时郁压倒在沙发上,冷着脸说:“你别太得寸进尺。”
时郁看着脸色阴郁的沈徐来,嘴角微微含笑。
紧接着,“咔哒”两道清脆的声响在客厅响起。
沈徐来愕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色镣铐,脸色瞬间铁青:“时郁,你又想干什么?”
“我听说你喜欢玩点有花样的。”他手指沿着镣铐边缘划过,说,“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更加满足简哥的需求。”
沈徐来:“……”哪个大嘴巴子告诉你的?!
时郁:“其实那天我去拘留所找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双手被困的沈徐来无法挣扎,只能再次被时郁压倒。
因为工作关系,时郁经常不在家里,说是同居,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沈徐来一个人。
可以想象,禁欲了好几天的男人在床上会有多恐怖。
沈徐来被抱去浴室的时候,已经神志恍惚了,连系统的声音都朦朦胧胧,听不太真切。
热水覆满身体,沈徐来的灵魂总算归窍,他疲惫地说:“我觉得再这样多来几次,可能不用等到任务结束,我就能脱离这个世界了。”
系统:“那倒不可能,我可以帮你加强体质,三天都不会出事。”
沈徐来一个哆嗦:“别,麻麻我错了!!”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
沈徐来听得一阵胃痛。
系统正色道:“哦,对了,最近命运之子好像在调查关于张程鸣的事。”
沈徐来愣了愣:“他调查这件事干什么?”问完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郁这是想帮他找出幕后黑手。
系统说:“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陆思成,但以他现在的能力,无法和陆思成对抗。”
沈徐来:“所以陆思成和张程鸣到底是什么情况?”
系统说:“我查了一下,这段关系比较狗血。张程鸣好像是陆思成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但没有对外公布,也没有接进陆家。后来陆思成父亲去世,临走前想起这个儿子,觉得心怀愧意,便让陆思成替陆家好好补偿他,所以这些年陆思成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张程鸣。”
沈徐来果然被这段狗血的关系雷得外焦里嫩,他憋了半天,问道:“那张程鸣知不知道他和陆思成其实是兄弟啊?”
系统说:“应该知道吧,否则他为什么不敢对陆思成表白,这么多年只敢偷偷喜欢?”
沈徐来:“……”
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系统说:“如果时郁要对付张程鸣,陆思成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你想想这会有什么后果?”
沈徐来倒吸一口冷气,以陆家的权势地位,碾死一个时郁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沈徐来爬出浴缸:“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告诉时郁!”
系统幽幽来了句:“你要是不怕扣积分你就去跟他说吧。”
沈徐来脚底一滑:“……”哦,忘了还有这茬!
他洗完澡出去,时郁已经做好晚饭了。
由于沈徐来期间一直在思考怎么润物细无声地劝阻时郁的行动,所以吃饭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时郁只当他还在为刚才的情.事生气,叹了口气说:“都这么久了,行舟,你是不是也该接受我了?”
沈徐来目光滑过他略带失落的表情,说道:“可以啊。不过我对做受没兴趣,让我在上面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其实真要他选的话,最好上面下面都不要!
时郁连犹豫也没有,果断说:“不行。”
沈徐来:“……”
时郁垂下眼睛,颇为委屈地说:“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你都不知道我肖想了你多少年……”
沈徐来皱眉看着他。
时郁说:“不信?”
他放下碗筷,强行拉着沈徐来的手,带他进了书房。
沈徐来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时郁拉开书柜,露出隐藏在后面的一小间密室。
沈徐来暗暗惊讶书房居然这样的设计,他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都没发现。
时郁开灯带他走了进去。
沈徐来从打开密室的刹那抽气声就没有停过,特别是看见这个房间的墙上天花板上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海报,而这些海报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广告里的简行舟、电影里的简行舟、拍摄现场的简行舟、吃饭的简行舟、休息的简行舟、说话的简行舟……
有些是官方出品的明星周边,有些是私人拍摄,比如他在沙漠时候的照片,都被放大了洗出来贴在墙上。
除了海报之外,旁边的几个展柜上还陈列着许多私人物品。
沈徐来大致扫了一眼,有几件衣服格外熟悉,就是他曾经在这里睡过一晚后换下的衣服!
哦,还有内裤!
他还以为时郁把他换下来的衣服丢了,没想到他竟然全部收藏起来了!
沈徐来脸色黑了黑,艰难地问出一个问题:“……时郁,那些衣服,你洗过没有?”
灯光下,时郁浅色的眸子溢出点点暖光。
他轻笑一声,温柔地说:“当然没有啦。上面有简哥的气味,我怎么舍得洗掉呢?”
沈徐来:“……”
oh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