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解决三天后,男人又来了,不过女人没来。
男人说,回去后妹妹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好了,她男朋友过来了,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妹妹在一起,却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是另外一个女人,吓死他了。
至于那个女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们逼问,当初的事情确实是那个小三做的,小三请了术士教她魅惑的法术,小三说关于他妹妹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男人知道那小三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这种事情即便闹得再大也不会有他想的结果,因为警察局不会受理这件事情。他不能和别人一样没有道德底线,只能选择不了了之。
沈崇多嘴问了一句:“你妹妹和他和好了?”
“是啊。”男人很苦恼并很熟练的掏出一直烟,沈崇扮作手上有打火机给男人点燃,“谢谢,我就是搞不懂了,那人只要说,妹妹就信,当初伤她那么深,甚至都快要没命了,她竟然凭着几句话就相信了?甚至还原谅了?!”
说完男人苦大仇深的深吸一口烟:“咦,怎么没味道了。”
沈崇挑眉:“怎么了?可能心里有事吧,所以口里没味道吧。”
男人又拔了一口,还是觉得没味道,最后直接灭掉了:“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傻呢。这次我让她一起来,她说和那人约好一起去医院检查身体。检查?我去你吗的。”
沈崇安慰:“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是盲目的,只能说你妹妹很喜欢那个人。”
男人抹了把脸:“算了,就这样吧。她也大了,我管不了她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后就当这个妹妹半死了。”
沈崇沉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能说什么。真要他开口,他铁定是劝分不劝和的。
“不过别忘记积德,不然后面还有事会发生。”沈木阳从道观内出来。
“谢谢沈大师,我会和妹妹好好说的,如果后面再有什么事情,我也认了。”男人摸着自己的寸头说道,“她仿佛着魔一样,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个妹妹好像又不是我的妹妹了。”
男人起身看见沈崇已经开始淘米了,他才恍然原来已经不早了,他蹲在台阶上,看着菜园子里被冰块包裹的大白菜叶,发现在园子外有个小年轻支了个画架子在画画。
他走过去,发现是许文彦,手都冻红了,却依旧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的画中。
画上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两人都没有画面孔,但这对猜出画中含义并没有任何障碍。
男人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样,一只手紧握着自己的财富一手紧握住那个女人,女人是一副幸福的模样,可是他却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十分的怪异,仔细看,他发现女人的肚脐上伸出了一根线,在男人握住女人手的时候同时也紧紧抓住着这根线。
他想问,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见许文彦专注的模样,他不敢问,他知道画家在创作的时候就忌讳有人在一旁打扰了。
直到沈崇叫吃饭,许文彦才将手中的画笔放下。
男人忙问道:“这幅画有名字吗?”
许文彦:“窃取。”
盗取这个名字就有意思,不过男人也完全明白他刚刚看见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了,男人分明就是在盗取女人的东西为自己创造财富。
沈崇去菜园洗要下火锅的白菜,正好路过,看见男人后道:“现在不早了,你要不在这里吃点?”
当然,如果男人没有给香油钱提礼物的话,沈崇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秦正容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挡在沈崇和许文彦喻男人之间:“沈大师说他想下点苕粉吃,这苕粉是不是要提前泡水?”
沈崇嘴瘪下来:“早知道就放得更隐藏的位置。”
没回答秦正容的问题,沈崇拎着一篮子的白菜:“老头子,苕粉糊汤,晚上再下,中午吃白菜。”
秦正容也跟着进去。
男人吃过午饭,就没有在道观多留,只是临行前问了许文彦,那副画卖不卖?许文彦摇头,不卖。
收拾好要出门的行李,沈崇闲着没事,看见许文彦画画想到离开的男人似乎挺喜欢那副画的模样,直觉得不对劲。许文彦的画风他可是见识过了,看了的人是要掉sam值的。
沈崇过去的时候,许文彦正在画人物的脸,刚将女人的脸画完,正在画男人的脸。
画的挺正常的。
“是因为能力得到掌控的原因吗?”沈崇随口问道。
许文彦没回答,是无所不在的秦正容回答的:“一半一半。”
沈崇面对秦正容,可真是无话可说了,仿佛是他的背后灵一样,只要他注意到自己周围环境,这货绝对就在他身边。
不太想和秦正容的沈崇仔细欣赏起来许文彦的新画。
这一仔细瞧,他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女人不就是刚刚那人的妹妹嘛……”
“不过这男人似乎不像他。”
“这个男人应该是女人的男朋友吧。”秦正容说道,“名字叫窃取,挺合适的。”
沈崇想到许文彦的能力,这大概就是往后的情景吧。
不过这个窃取的线是从女人的肚脐出来的,大概以后冤报福报都被窃取了吧。沈崇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了,更是觉得道观可真小,秦正容可真是无处不在。
第二天将收的衣物快递到温泉酒店的位置,几个人就等着出行的那天到来。
请柬在北方,与属于偏南方的清泉市距离有些远,四人吃完中午就直接搭车去机场,等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等到了酒店,沈崇才知道来此的人真不少,而且有不少是眼熟的人。
后来听东道主说,那些都是听说老头子要来才纷纷说要来的。
行,沈崇知道了,这些大概都是债主。
同时秦正容也遇见了秦大师,血缘上的晚辈,秦大师想见见秦正容,不过被秦正容拒绝了。
秦正容表示,以后会去秦家祭拜祖先的。
早在从冰封中挣脱出来,秦正容就想好了,不成为天师或者不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事,他绝对不会回秦家。
面对那些长辈们沈崇感觉还是挺心虚的,不过他又想到真正的欠债人就在他身边,有什么事情也总是不会落在他身上,他也就松懈下来,特别是这个真正的欠债人还一点都不虚。
是真正的诠释了,欠债的就是大爷。
东道主是当地的天师世家,主家姓邱,温泉酒店就是邱家的产业,跟着还有一系列的旅游项目,沈崇听老头子说的,邱家算是几个老天师世家中在俗世混的最好的了,不过他们也分得很清,做天师不能管理产业,管理产业的不能接触术士方面。
不过这些不是他们成功的最大原因,他们之所以混的最好,是因为他们舍得,可以说非常慷慨,不管是用在别人身上还是自己身上,每年他们还会专门拨出全年收入全部的百分多投入各种公共建设或者是希望工程中。
这阴德修的好,福报就好。
沈崇知道归知道,他其实也很想给自己多修点阴德,可惜他手上压根就放不了钱,积德也就是基础的,保证自己不饿死。
后来他想了,自己这个炮灰命,没饿死就是最好的了,想要更好的命?省省吧,天都亮了。
当天晚上沈崇一行就在邱家人的服务下去泡了一次温泉。
去泡温泉前,秦正容还暗戳戳的苦恼,所有人都在一个池子里,岂不是沈崇就被所有人都看光了?怎么想他都觉得不舒服。
等真正去了秦正容才知道,原来泡温泉还有各种的房间,而他心心念念的沈崇正好选的是个人单间服务。
秦正容虽然有些失望,但同时也庆幸,自己想的情况没有不会出现,他自己选了沈崇隔壁的房间,进去后才发现这里的隔间并不是那种十分严密的隔间,只是在每个房间加了层板子挡住,隔壁房间的水声听得格外清楚,当然那群老术士胡侃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温泉的水温很舒服,沈崇发出一声喟叹,整个人仰在一个石头上,手上还有一些清酒,这才是生活,如果没有那些大师们的大声笑和胡侃的声音就更好了。
“话说,老沈头,好几年没看见了,你不会是为了躲债特意躲起来了吧。”
沈崇听见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传来的胡侃声音。
接着他听见老头子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躲起来,我这徒弟不还在嘛。你们找他不是比找我更加好。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沈崇:“……”他面无表情手握杯子,要不是还顾及着这是别人的地盘,他都要将手中杯子捏碎了。
“你这就将你徒弟给卖了?他说不定正听着呢。”
“就是说给他听的。”
泡不下去了,泡不下去了!沈崇手上东西重重放下,随便冲了冲,拿了衣服就走了,再听下去他可能都要气晕在房间了。
回去的路上,沈崇就做决定了,一切全部都当没有听见,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玩怎么玩,反正老头子还没死呢,他这么急巴巴去继承那些庞大的债务干嘛。
突然沈崇感觉眼前黑了一下,身体一软,仿佛什么东西被抽走一些。
“你还好吗?”
有人扶住了沈崇。
沈崇抬头看是,是个不认识的男人,他笑了笑:“谢谢,我没事。”
“那就好,对了你是二十六楼的客人吗?”男人问道。
沈崇一脸疑惑,没有回答。
“是这样的,我是个导游,邱总让我过来问问二十六楼的客人,有没有想要安排的行程,或者是让我来安排行程。”
“哦,他们还在楼下泡温泉,不如你晚点时候再过来。”
男人微笑,一看就是个涵养很好的人:“谢谢你,我等一会儿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