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迁都淮城,将京城的各大世都打了个措手不及,让很多其他方的世看了机会。
淮城虽富庶,城中有一座高宗在位修建的行宫,但这里的世却不多,若是提前占领先机搬了过来,那今后就等于是住在大梁的都城了!
最早的候京城不过此,后来为发展成今那般繁华模样?当的世又为能有今日这般鼎盛?不就是因为紧靠在天子脚下吗!
现在京城很快就不再是京城了,淮城将成为的京城,那么谁能在第一间扎根淮城,谁今后就更有可能更好的机遇!
因此最近举般往淮城的人很多,世大族不在少数。
但淮城自从被定位都城之后,各项管控就十分严格了,户籍方面尤其此,想要搬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要经过层层审核才行。
“你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住淮城的,不趁着现在天气不是太冷,赶紧原路返回,不然过些日子在想走,路上可就要受冻了!”
郭胜看了眼那足有数百人的搬队伍,对站出来的个想跟魏泓姚幼清打招呼的主说道。
其中一人道:“有劳大人关怀了,不过没关系的,住不进淮城能住在祁州是好的,只要离淮城近一些就行。”
“是啊,不瞒大人所说,我是鳞州的,这次险些受战火波及,被南燕铁蹄踏破门。若不是王爷及带人退兵,只怕我一老小都已经死绝了!”
“虽然最后幸运,保住了性命和业,但父吓不轻,一病不起,前些日子刚刚没了。”
“他老人临走前听说王爷打算定都淮城,一再叮嘱我们要搬来,说人若是没了,便是万贯财又有用?不搬个确定太平的方,踏踏实实过日子。”
“所以大人可千万别赶我们走,我这是……是为了遵守父遗命啊!”
魏泓弃京城而定都淮成,打的就是遵高宗遗命的旗号。
这人用了跟他一样的理由,再要赶他们走就不合适了。
郭胜哦了一声,审视他们一番:“你们若要坚持,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王妃产子后身子虚弱,不宜风,一直在马车里休息呢,怕是不便你们。王爷陪着她,没空,你们就不必上前打招呼了,接着赶路吧。”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大人,大人!”
身后有人叫住他。
“我们……我们就远远给王爷王妃施个礼,不靠近,就……就让王爷王妃在车里看我们一眼就行!”
“对对对,就让我们在王爷王妃面前露个面,留下个印象好啊!”
郭胜轻笑:“你们别为难我,王爷说了谁不,这一路上便是各的官员未曾理会过,我为了你们个他跟前去多嘴,他只怕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好印象,会觉是你们贿赂了我,候咱们谁都不讨好。”
那自称来自鳞州的人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同伴拦下,使了个眼色,又转头对郭胜笑道:“既然此那就算了,不过王爷王妃是要去淮城,我们正巧顺路,大人不介意我们跟着一起同行吧?”
说着上前步,偷偷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在了他手里:“大人放心,我们就远远跟着,绝不上前打扰。”
郭胜掂了掂那荷包的分量,没一口答应,而是又看向另外人。
人回过味来,纷纷塞了荷包过来。
郭胜将那些荷包全都塞进袖子里,坠的袖管直往下掉,不不抱臂而立才能藏住。
“随你们,这路这么宽,王爷没说不许别人走,不过记着别离太近啊,不然惊扰了王妃,惹怒了王爷,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大人放心,没有王爷的准许,我们绝不靠近!”
郭胜点头,带着一袖子不知塞了多少银的荷包回去了。
…………………………
接下来的日,这数百人的搬迁队伍都跟在魏泓的队伍后面,虽然未曾靠近魏泓的车架,但跟护送的靖远军倒是混了个脸熟,只不过送去的酒肉吃食是毫无例外的被退了回来,不接受。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再度折返,回来后跟个同伴坐在一起,对他们摇了摇头:“不收。”
有人皱眉:“不收酒肉,这有些麻烦啊……”
“有什么麻烦的?”
一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道:“只要跟紧了他们就行了,咱们都是平民百姓,候真遇袭击,他们总会护着咱们的,不然先前费那么多工夫打下的爱民子的名声不就没了?”
“话是这么说,可底是先人迷晕更省事吗,这样动起手来更有握。”
“能迷晕最好,迷不晕无所谓,只要能靠近秦王车架,咱们好百号人,怕不能趁乱杀了他吗?”
那年轻人不以为意道。
“不止秦王,”有人在旁提醒,“有他的那个小世子,记要一处理干净,不然即便他死了,他的那些部下会扶持他的儿子登基,让秦王妃垂帘听政。”
让一个出生不足三月的婴儿登基必会惹人非议,但秦王妃现在的声誉直逼秦王,在百姓眼中简直成了活菩萨一般,让她垂帘听政,说不定真能将那些非议压制下去。
“什么世子?”年轻人不屑道,“他从未向朝廷请封过世子,朝廷从未准许过,他的孩子有什么资格称为世子?”
旁边的者轻笑:“话是这么说,可秦王未登基,就连迁都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了,应者云集,那他的孩子被称作世子,就不稀奇了。”
一个藩王有什么资格迁都?况认真说起来,他的爵位已经被陛下削了,现在连藩王都不是,就是个白丁。
但世人不是依旧称呼他为秦王?
就连他们这一行人,为了方便,为了不露出马脚叫错称呼,所以未改口,和其他人一样称他秦王。
年轻人轻嗤一声,不再言语了。
…………………………
翌日夜半,一队数千人的兵马不知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攻向在一片平扎营的靖远军。
来人声势浩大,马蹄声震的面直颤,跟在靖远军后面的户人乱成一团,哭喊声一片。
巡夜的郭胜一边指挥着靖远军迎敌,一边让人他们都带近前来,护在靖远军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众主带着眷丁连声道谢,弓着腰一路小跑着围了过来,其中不少丁带了兵器,护在自主子身旁。
攻来的兵马人数众多,和靖远军胶着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他们打难舍难分之际,那些被靖远军接魏泓车架附近保护起来的“百姓”却忽然暴起,嘶喊着朝马车攻去。
正位主先前所说,他们有数百人,只要将马车和那些靖远军隔开,外面又有另一支兵马配合牵制住靖远军,那么要击杀车里的人就易反掌了。
事的确跟他们想的一样顺利,甚至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顺利。
为了保护他们,靖远军乎让他们和魏泓的车架挨在了一起,守在马车旁的没多少人,且很快就在他们的攻势下溃逃了。
换做平日里,这形肯定立刻就能让人警觉,但现在所有人的心都绷成了一根线,加上夜色里什么都看不清,这一片不算太大的方容纳了数千人,除了喊杀声和兵器撞击声什么都听不了,所以他们一颗心都扑在了马车里的个人身上,将这明显不对劲的状况忽视了。
有人隔着车帘将刀剑胡乱捅了进去,有人爬上马车推开车门对着里面一通乱砍。
“死了,死了!秦王死了!秦王妃死了,他们都死了!”
后面的人看自己人冲上去就觉事一定成了,未等看秦王尸体就已兴奋的呼喊出来。
可是进入车中的人却傻了。
车里根本空无一人,什么秦王秦王妃,什么小世子,统统不在这里!椅子上除了个引枕,什么都没有!
“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随着这句话,原本兴奋不已的人群顿像是被人丢进了数九寒冬的冰窟,遍体生寒。
他们回过神向身后看去,这才发现原本混战在一起的人已经渐渐都停下了手中动作,像看戏似的看着他们这边。
郭胜越众而出,站出来道:“你们是不是以为刚才攻过来的是安国公那个在军中任职的子侄?以为他按计划带着兵马来跟你们里应外合了?”
他说着轻笑,面露嘲讽:“实不相瞒,他三天前就被我们杀了,头颅这会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呢。至于他手底下那些兵……”
郭胜啧啧声:“泥人儿一样,不堪一击啊,送了我们不少马匹和兵器,在此谢过了!”
装作偶遇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这数百人彻底傻眼了,那个对魏泓颇有异议的年轻人道:“秦王既非高宗立下的储君,不是先帝血脉,有什么资格登上帝位?我们此举不过是为了维护皇室正统!为了……”
话没说完,被郭胜随手掷出的一杆枪穿透了胸膛,剩余的话顿堵在了喉咙里。
郭胜皱着眉头不耐烦道:“老子可不认什么血脉,老子只认王爷!”
之后对身边的靖远军摆了摆手:“杀杀杀,那个当作主的留下就行,其他的都杀了,别留这么多人在我耳边聒噪。”
他最讨厌没完没了的跟这些人废话了,能动手就别动嘴啊!说来说去打口水仗有什么意思。
靖远军领命,举起刀枪向这些人碾压而去。
在数千身经百战的靖远军面前,这百人便同蝼蚁一般,不过片刻便死的没个了。
郭胜看了看遍的尸体,指挥众人将他们就掩埋,自己则带着那个被绑起来的活口一边去了。
活着的人估计知道自己逃不了严刑拷打的命运,其中一个竟挣扎着朝郭胜撞了过来。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郭胜看的好笑,不紧不慢侧身往旁边挪了半步就躲过去了。
但他赶不巧,正被脚边尸体绊了一下,没站稳向后倒去。
更不巧的是倒在了散落在上的兵器上,腿上登划了好大一条伤口,血流注。
…………………………
刚刚这场战斗对靖远军来说虽不算什么,但缠斗起来难免是有人受伤。
李斗正给个伤兵处理伤口,琼玉跟在他身边帮忙。
人正忙着,就有人背着郭胜急匆匆跑了过来,道:“李大人,快给郭将军看看,他流了好多血。”
年前李斗便彻底顶替了李泰原来的位置,现在要被人称一声大人了。
他皱眉看向郭胜的腿,问道:“怎么伤成这样?”
郭胜自觉丢人,不想让他知道,可未来及阻止,那兵将就已经说道:“刚才郭将军被尸体绊了一下,倒在上的兵器上了。”
周围的个伤兵原本都关切看着郭胜,听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琼玉亦是没忍住笑出声。
郭胜又羞又恼,怒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前面那句是对其他伤兵吼的,后面那句是对琼玉吼的。
李斗皱眉,挡在琼玉面前,埋头开始给郭胜处理伤口,对他道:“有点疼,你忍忍啊。”
郭胜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受过大伤小伤无数,比这更严重的有,点点头咬紧牙关,在李斗给他医治的候硬是一声没坑,但额头是疼的青筋暴起,出了一身的汗。
好不容易处理完,李斗在他腿上轻轻拍了拍:“好了。”
说着就去给别人诊治了。
有个兵将被人用袖箭胡乱射中了胳膊,那袖箭虽不,但做工很精致,箭镞上竟军中弩.箭般有倒刺。
李斗要给人拔箭,看了看那伤口后先从药箱中翻出一包药粉,用水冲调了递给那人,对他道:“喝了这个能减缓一些疼痛,我待会给你拔箭的候你就不至于那么疼。”
兵将感激看了看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躺在一旁休息的郭胜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豆子,有这东西你怎么不给我用呢?”
李斗哦了一声:“刚才没想起来。”
郭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