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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饭和守夜(1 / 1)

加入一些水,蘑菇在锅中翻滚着,融化成了汤汁,锅里面的汤汁很快就变得和血一样红,奇异的是,那种味道很甜,是那种浓郁的奶香味,让人欲罢不能,我放了一些盐,然后把锅里的汤汁倒进碗里,大口喝了下去。

全身被温暖包裹,我感觉好极了。一口接着一口,虽然我的大脑中不断的浮现蘑菇丛里面的尸体的情景,但是那种本能的食欲却像洪水猛兽一样,一旦开闸就停不下来,我一边为那个可怜的人虚情假意的祈祷,祈祷的内容是保佑你下次再长出蘑菇,一边把汤汁喝的一干二净,喉咙传来心满意足的麻痒的感觉。再喝上一大杯井水,冲淡喉咙里的腥甜味。我终于满足了自己永无止境的饥饿。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性情有点变了,蘑菇是从人类的尸体上长出来的,如此怪异的食物,以前的我肯定不会轻易尝试,难道是困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冥冥之中的力量,它们的维度是你无法想象的高,你无法感知,无法接触,无法与它们对话,但是它们却在影响你的一言一行,引导你做出每个选择,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耳畔低语:“我们存在,我们终将归来。”

夜深了。

我的手表坏了,没办法查看时间,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漫长,我捧着一本书打发着时间,时不时用眼睛瞟瞟那扇窗户,窗玻璃已经被我关死,但是夜晚的风依然呜呜的从外面吹进来,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气炉里面的火焰跳动着,金黄色的光芒让人心定神怡。

窗户发出了一些响动,我的耳朵由于警觉几乎是竖了起来,还好那只是风,外面什么都没有,借着院子里发电机上面的灯光,我能清晰的看到我的房子外面的围栏,凡是有破口的地方,都放了一份作为礼物的捕兽夹,任何东西敢闯进院子都会受到热烈欢迎。

外面不只有风声,还有不知名生物的嚎叫,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声音很悠长凄凉,或许是猫头鹰,狼什么的。我想起了我的小队刚刚进入森林的时候,队员们反复被强调一点:“夜间禁止外出。”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挡住一队全副武装到牙齿的高加索人。但是每次有新人提出这个质疑,都会被告知一件事:

有一个探索小队在夜间的避难所休息时,遇到了奇怪的说话的声音,哨兵最先被吸引出去,消失在黑暗中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人们在林子里面的一棵树旁边发现了他的尸体,他靠在树上,冲锋枪丢在一边,身体里面的内脏都被取了出来,探索队的其他成员检查了现场,惊讶的发现除了他自己的足迹,没有其他人的足迹,他指甲里面的血也是他自己的,手里面还握着一把刀。

他脸上的表情很狰狞,生前肯定遭遇了剧痛的折磨,但是那狰狞竟然带着一抹诡异的欢欣和笑意,光是这一点就让人感觉到脊背发寒,一个死人不可能笑。

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探索队里面流传,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干的,造成他死亡的凶手就是他自己。出于某种原因,他用刀划开了自己的肚子,然后狂笑着掏出里面的内脏,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树旁。然而有些老兵根本不相信这一点,他们认为人不可能承受这样剧烈的痛楚不休克,还能笑着划开自己的肚子?简直是无稽之谈。就连连环杀人犯恐怕都做不到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上报了这件事,后来避难所里面就建起了这种气炉,气炉里面还配了一个大瓶子,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黏糊糊的物质,这种物质遇到高温就会挥发,它们通过避难所四处的管道散播到整个区域,当地的野人和动物并不惧怕这种所谓的“保护性气体”。但是据说这玩意是调查委员会研制的,不管怎么样它们能让我们更加安全的度过黑夜。没人弄懂瓶子里面装着什么,反正夜间出怪事的概率真的减少了。从那以后,“夜间禁止外出离开睡眠区”和“到达避难所后就要点燃气炉并且散播这种保护性物质”。成为了探索队里面的两条铁律。

我打开气炉下方的铁盖,果然看见了一个透明的大瓶子,瓶子里面装的像是酸奶的“保护性物质”还剩下足足一大半,想必不久之前就有小队到过这里补充过,这让我感到心安,或许我再坚守几天就能得救也说不定,不要放弃希望。

等等,我脑中电光石火的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探索队的庇护所,除了气炉之外,他们应该还在什么地方藏了资源,以备不时之需,我或许可以找到隐藏起来的武器食物等等物品。

我尝试着努力回想,然而大脑根本不听使唤,乱成一团浆糊,我确定我有部分记忆是完完全全的丧失了,房子的各个角落都被我翻了一遍,就连碎成木片的柜子也不例外,为数不多的资源还是我在森林里自己搜集的,哪里有什么好东西。

不去管这么多,我靠在破椅子上看书,要去睡觉至少也等天快亮的时候,在窗户全部钉死之前,我不敢在前半夜明目张胆的休息。

书本是一本破旧不堪的杂志,它看上去鼓鼓的,当我翻阅到后面的时候,一份报纸从里面掉了出来,我的注意力顿时被报纸吸引,借着电灯的灯光,我开始看那份报纸,报纸很老很旧,但是上面的字迹依然可以读懂一二。

“波兰人民论坛报”报纸上的标题。

刊号是:“1975年2月18日。”

“阴暗森林出现不明原因瘟疫。”

“患者脸部皮肤被感染,出现红肿破损,部分患者脸部皮肤有小丘状突起和溃烂。”

配图是一名戴着礼帽的女子,她优雅的保持着微笑,要不是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溃烂,我会以为这是一个优雅十足的贵妇。

第二张配图是一个森林中的村落,看上去宁静而祥和。

瘟疫。

听上去很可怕,我跟随探索队到这里似乎也是为了调查瘟疫,我是生物学家。

我想起了不久前我们在森林外围集结的时候,面对高耸的树墙,整支小队的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背着最新式的冲锋枪,在政委的号召之下走进了那个被军方层层把守的入口,在地下穿行几公里之后,景色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森林里面的这几天,队伍里的人对任务都讳莫如深,他们看上去都很沉默,既没人告诉我我被从华沙紧急抽调到这里的目的,也没人告诉我他们要去做什么,我就负责在营地里面,在纸上计算和研究那些送到这里的资料,从资料上面看,似乎是一些植物的数据。

第三天的傍晚他们抬回了一个士兵,他是我们队伍里面的人,叫什么柳德米拉,我能看出他受了重伤,队医给他进行了紧急手术,我悄悄地贴在帐篷旁边听到了几句话。

“当地的一些混蛋袭击了他。”

“他伤的很严重,这里没有进行手术的条件,我们必须回去了。”队医的声音。

“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能在任务没有完成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去他妈的该死的任务!他在流血!”

就在柳德米拉受伤那天的夜晚,队伍就被袭击了,我听见狗叫,猜想是“当地野人”用狗追寻着血迹,来到了我们的营地,他们先是和哨兵发生了激烈的交火,整座营地被枪声和怪叫声覆盖。

我们人数很少,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我从一个士兵的尸体上拿到了地下入口的钥匙,跟着别人一起跑,然而没走多远,背后就挨了一闷棍,我倒在地上,又被一个家伙用木棍刺进了腹部,队里有个人给了他一枪,然后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说了一句什么我只能帮你到这里,然后丢下我跑了。

后来那个医生也帮了我,后来就他妈的抢走了我的钥匙,真棒。

我看着头顶那盏电灯,思前想后,意识渐渐陷入模糊,电灯的影子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到后面我自己都数不清,耳边的风声也渐渐模糊起来。

我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有一道血红色的亮光,它从远方的地平线射进来,撕开上百公里的薄雾和稀疏的云层,照亮了风中麦浪一样摇摆倒伏的草地,把森林染上一种妖异的红,那是阴暗森林的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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