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发烧(1 / 1)

鞠礼在雪中站了十分钟后,钟老板的车姗姗来迟。

晚高峰,又下雪,所有的行程都在迟到。

鞠礼一弯腰钻进车内,看见钟立言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荡漾开来。

“老板,下雪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关好车门,将冷空气隔绝在外。

同时转头献宝一般,将捧在手心里的雪团给他看。

钟立言看看她冻的红彤彤的手指,和被风吹红的面颊、鼻尖。

皱起眉,他沉声道:“不冷吗?”

“冷啊。”

“那怎么不去kfc里躲风?”

“我想着说不定再忍一下,老板就到了,忍着忍着就不想动了。”

“傻子。”他皱眉,“不动手吗?”

“有一点。”

“……”钟立言叹口气,伸手从她掌中抓过那小团雪,然后连抽了几张面纸到她手心,“擦干冰水。”

鞠礼抿着唇,笑的甜出蜜。

将手擦干净后,她悄悄抬头,见老板正若有所思的搓团她的小雪球。

“裹上暖和些。”见她擦好了手,他将放在脚边的盒子丢在了两人座位中间的位置。

鞠礼低头一看,是个香奈儿的包装盒。

她抬头看过去,瞳子在幽暗的车厢内,也是亮的。

“……”钟立言没有说话。

打开包装盒,是香奈儿今年的新款围巾,铁灰色,很有质感,很漂亮。

触手柔软,抓一把暖呼呼的,将手伸进去,一会儿就有了热感。

她立即将围巾扯出来,卷在了自己细颈上,莫名想起古代皇上赐白绫的画面,拽着围巾两端,她忍不住低头抿着唇笑。

钟立言悄悄转眸看她,见她眼角眉梢都有笑意,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

“谢谢老板。”

“嗯。”

燕京大雪纷飞,那些街角突然出现的红墙碧瓦都染上了白色,娇艳大气。

行色匆匆的汽车中,暖气熏天,热乎乎的上头。

……

……

大雪天吃火锅,不能更配。

窗外漂亮的雪景怡人,窗内温暖,香气逼人。

美食,美景,温暖,幸福,这些感觉都是眼下的物质生活提供给她的。

可因为跟钟老板在一块儿,她便觉得,这一切美好感受,好似都是钟老板提供给她的。

吃着火锅,她想,如果钟老板也喜欢她的话,那眼下带着自家秘书一起吃美食,肯定也是套路的一种。

带着喜欢的人做诸如看刺激的电影、看甜蜜爱情电影、玩过山车、吃美食等事,过程中享受到的所有心跳加速,所有幸福满足,对方都会觉得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有的。

虽然钟老板可能只是想吃火锅,顺道带上小秘书作陪,小秘书还能提供诸如帮忙调料、付款等服务。

但鞠礼却觉得自己学到了,以后她也要给老板做更多好吃的,带着老板做令人心跳加速的事,让他产生‘只要跟鞠礼一起,就会心跳加速,就会觉得满足’的错觉,进而爱上她。

这顿火锅,鞠礼吃的特别开心,不仅吃到了,享受到了,还学到了。

有收获。

肉不白吃。

饭毕,鞠礼围上老板赠送的爱心围脖,带着一身吃火锅冒出来的热汗,开开心心刷了老板的副卡,高高兴兴走出火锅店。

雪还在下,她仰起头,感觉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然后一低头,看到钟老板就站在前面,靠在车门边,望着她,仿佛在等她上车。

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便多了一个人,是站在雪中看她的钟立言。

鞠礼人生中难得有这样诗意的时刻,冬日第一场雪,和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颠来倒去想,都是美好的、浪漫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一到宾馆她就开始发烧。

喉咙里像着火一样,整个呼吸道都炙烫着的疼,吸气像吸火。

她像被关进太上老君炼丹炉的孙悟空,浑身发烫,偏偏又战栗着喊冷。

什么浪漫,什么大雪,全都不好使了,她难受的倒在床上哼哼。

人生病的时候,其他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

包括跟钟老板之间的上下级尊卑关系。

她裹着被子,紧闭着眼睛,死死锁着眉头,低声央他:“我想喝水。”

钟立言于是扯开两颗衬衫纽扣,黑着脸捞过一瓶矿泉水,扶着她起来,给她灌水喝。

她才喝了一口就转开头,“太冰了。”

他盯着矿泉水足足看了10秒钟,才将她放回床上,转而去烧水。

若是他自己喝水,他准不会费这么□□烦去烧水,但小秘书病了,他只好压着自己的不耐烦,跑上跑下兑出杯温水来,再扶着她喂她喝。

鞠礼好久没有生病了,大概有三四年了,没想到一感冒会来的如此汹涌。

喝好水刚躺下,她就撑起身体伏在床边干呕。

钟立言坐到床沿上,大手小心翼翼拍她的背。

“老板…我难受…”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她死狗一样趴在床边,一手攥着被子,一手攥着床沿,闭着眼睛哼哼。

钟立言心里像被无数只猫抓一样,摸了两把她有些散乱的长发,他俯身靠近她,一手按住她肩膀道:“我带你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想去医院。老板我想吃药…”

他迟疑了下,才捞过床头电话,喊前台送药上来,他又扶着她吃药。

“老板,你用冷水浸透手巾,叠一叠放我额头好不好?”喝好药,她闭着眼睛躺在被窝里,低声请求。

钟立言沉声不语,在卫生间哗哗啦啦忙了一会儿,盯着被凉水浸湿的手巾,他皱了皱眉。

是湿一些的好,还是干一些的好?

站了几秒,他将手巾拧干了些,使之不会滴水,这才转回卧室。

小姑娘脸色潮红,嘴唇却有些苍白,正皱着眉苦着脸平躺着。

他便将手巾放在她额头,她表情立时舒缓下来。

他暗暗松口气。

站了一会儿,他将主灯关了,打开台灯后,低声道:“你有不舒服,就喊我,我不关门。”

“嗯。”她哼哼着应了一声。

往日难见她如此虚弱时刻,他眉心又压低了几分。

听到她应声,他这才转身往外走,结果刚迈出去一步,就听到她说:

“老板我难受…”

声音又软又绵又哑,听的人浑身发麻,又心疼又烦躁。

他于是又转回身坐到床边,伸手将她额头上的手巾翻个身。

伸手拍了拍她棉被,他干脆双腿交叠搭在床边,抓过一个枕头靠在身后,在她身边坐下了。

捏着手机,他点开邮箱app,借着台灯,开始看邮件。

“嗯……”她喉咙痛,身上也发酸,在被子里扭了扭,忍不住难受的哼哼。

他没有回头看她,手却捞过来在她被子上拍拍。

“……”鞠礼立即就不吭声了,吩儿吩儿喘气儿,好像舒服多了的样子。

他便收回手,继续看邮件。

10分钟后,他捞过她额头上的手巾,都被她的体温焐热了。

到卫生间又是哗啦啦一阵,手巾重新浸了冷水,他才回来重新将凉冰冰的湿手巾搭在她额头。

小秘书被这湿冷激的一个哆嗦,又开始哼哼。

他在床边坐好,长腿交叠,微微压住了她被子,靠着柔软的枕头,坐姿舒服了,他又伸手拍了拍她。

女人真是软乎乎的,随手拍拍都软软弹弹的。

明明小秘书看起来瘦叽叽,但实际上还挺肉乎的嘛。

收回手的时候,钟立言心里快速闪过这个念头。

连看了半个小时的邮件,将邮箱里比较重要的邮件都回复了,他又给她换了一次手巾,开始审批流程。

鞠礼病的浑浑噩噩,忽而睡着,忽而又难受的醒过来。

醒来时,她便用力蹭坐在她脑袋边上的钟立言,一边蹭一边不舒服的吭叽。

他就伸手拍拍她,倒显得她像个讨摸的猫。

难受的折腾一会儿,喝口水又躺平,额头上搭着钟立言重新帮她换过的手巾。

她艰难的呼吸,又哼了声。

他再次头都未回的拍拍她。

鞠礼被拍一会儿,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半夜,钟立言见她睡熟了,没在折腾,撤掉手巾,等了一会儿再摸摸她额头,比比自己额头,温度好像也不高了,应该退烧了。

他便转身离开了她房间。

两个人卧室的门都开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怕距离太远,她万一哼哼难受,没有力气大喊,他没听到就糟糕了。

要是第二天早上过来一看,凉了……

这样想着,他皱眉在她卧室门口站了好半天,才回自己卧室将被子和枕头抱出来,拉了沙发到她门口。

随即栽倒在沙发上,关灯睡觉。

仿佛一个守夜人。

大雪仍在纷飞,整个燕京都蒙在了白色的细小花朵中。

许多地方都积了雪,树也成了白色的,地面上一步一个脚印,有夜归人留下他们的足迹。

即便行走时孤独,回过头却忍不住会心而笑,看,有一长排足印陪伴呢。

后半夜鞠礼爬起来上厕所,爬回来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有老板帮她倒满温水的保温杯。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温水润喉咙,她整个人都觉得有力气了些。

钻回温暖被窝时,呼吸道仍难受,但已不像刚发病时那么难受了。

咳嗽两声,翻个身,她又沉沉欲昏睡。

在最后的清明中,她想:

钟老板可能不知道,每次她哼哼,他伸手拍她时,拍的位置真的刁钻。

每次都拍在她胸上。

若不是实在病的太难受,她真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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