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多天,虽然能时不时的和哥哥姐姐聊天,但也难免无聊单调了些。
正好今日五月初,苏锦婳和苏锦妍并苏景衡几个便出了门。
苏锦婳和苏锦妍带着面纱,坐在马车里,苏景衡几人骑着马走在前面。
“苏州的龙舟赛可是很有特色的,几位兄长一会儿可以好好看看。”
封泽自小就在京城,就是白鹿书院也离京城没多远,对于龙舟赛也是有所耳闻,第一次见确实有些好奇。
“听闻苏州府里龙舟赛乃是一大特色,和京城马球可一比,想必定然什么有趣。”
袁栋也道:“是啊,许久没见过了,不知道今年彩头是什么?”
卓安远闻言道:“约莫是什么金银一类的,毕竟参赛之人不可能是文人。”
“安远表弟说的有礼,不过听说去年的龙舟赛出来文斗法,今年应该也有,也不知是何种形式的。”
卓安远闻言好奇道:“竟然还有文斗,当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倒是有些新奇。”
封泽闻言道:“想来是诗文为“浆”,胜者极为赢。”
“应该是如此,其实不论文斗武斗,都要讲究策略和脑力。”
车内
苏锦妍不耐烦的摘了面纱,以手为扇扇风道:“可是热死我了,偏偏还要戴射劳什子面纱。”
“女儿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不过在马车里,确实没必要戴。”
苏锦妍道:“可不是嘛。说起来那那俩个讨厌精怎么没来,前些日子那个大讨厌精不是还总是黏着封公子吗?”
“我也不清楚,说来确实挺奇怪,难道是因为被拒绝,觉得伤了脸面了?”
苏锦妍一想到苏锦如那副,可怜兮兮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就浑身不得劲,“得了吧,她脸皮厚比城墙,想让她不好意思,那人怕是还没出生吧?管她呢,她不来咱们还能自在些。”
“嗯,今天天色真好,可惜没风,要不然咱们还可以放风筝。”
苏锦妍道:“是啊,不过今年的龙舟赛也很有意思。要是明天有风,我们在放也不迟”,说着苏锦妍忽然噗呲一声笑了,“你是不知道吧?前几日那个大讨厌精,就借着找风筝的借口去了鸿鸣轩,结果封公子根本就不在,你是没看她当时那个脸色,脸变的比唱戏的都快。”
“说来也奇怪,你说这府城里名门公子也不少,她怎么看上那个封泽了?”
苏锦妍闻言道:“你想想封这个姓是谁家的,便知道了。”
“封家?封……姐姐是说国公府封家?”
“八九不离十了,大讨厌精这么黏着,估计是封家主枝。”
苏锦婳闻言不由得摇头失笑,这苏锦如才是十四,放到前世就一个中学生,果然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吗?
苏锦妍嘲讽道:“倒是真敢想,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不知道谁给她的底气,敢惦记国公府。”
苏锦婳闻言道:“人心不足,只希望她别做什么蠢事才好。要是真如大姐姐说的,那封公子便不能轻易得罪了。封国公门生众多,若是得罪了封公子,怕是于几位哥哥仕途不易。”
“三妹妹说的是,但我们也不必过于谄媚,若是太谄媚怕是也会惹得封公子不快,到时候反而不美了。”
苏锦婳闻言道:“姐姐说的是极,几位哥哥相处的不错,咋们也只当他是个外姓哥哥,自然相处便是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观舟楼也到了,一行人要了一间大的雅间,中间有道屏风隔开,实际上也可算是两间。
苏锦婳和苏锦妍坐在里面,苏景衡三人坐在外面,几人点了一些点心和茶果,便静等龙舟赛开始了。
早上出来的匆忙也没吃多少东西,正好都有些饿了。
苏锦妍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口便方下了,低声道:“从前买观舟楼的点心,觉着味道还不错,可自从吃了妹妹做的,旁处的点心,我是一口也吃不下了。就是府里厨娘照着妹妹说的做,吃起来也总觉得差些什么。”
“那等回去,我在给姐姐做。”
苏锦妍道:“算了吧,这么热的天厨房在烧着火,可是要热死个人了。”
“没事,我知道一种凉点的做法,不用烧火的,回去做给姐姐吃。”
苏锦妍闻言也就都亮了,“好啊,好啊。”
外间几人听了也不由得低声笑了笑,卓安远笑着道:“表妹可别忘了我份。”
“听者有份。”
苏锦妍道:“那你们可是沾了我的光了,妹妹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好,改天定然厚礼相报。”
苏锦妍道:“那大哥可要好好琢磨琢磨了,一般的东西我可是瞧不上。”
“你倒是会讨巧,东西明明是三妹妹做的,现在到成了你的功劳了。”
几人闻言大笑。
窗外也是热闹非凡,龙舟赛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了,锣响三声之后,正是开始。
“三妹妹你快来看,你说那队能赢呢?”
苏锦婳也不大懂,随意道:“约莫打头那一队吧。”
“可是这湖这么长,他们是冲都快,可是一开始就把力气都用尽了,后面要是没力气了,被人超过岂不是很容易的事。”
苏锦婳想了想道:“也是。”
果然最先打头那队,到了中段就慢了下了,很快就被落后半船的队轻松超了过去。
……
景兰轩
苏锦如很是窝火,本来她这次也是想一起去的,毕竟封泽也是封家人,又在白鹿书院读书,能力必然低不了,就算不能嫁,拉拢在手里也好。
但谁成想,刚出院子她就摔了一跤,摔的满身是土不说,额头都破了皮,真是便宜苏锦妍和那个病秧子了。
“嘶,你轻点。”
碧荷连忙放轻了手,孙姨娘起看完苏景禄功课回来,见苏锦如在上药,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都和你说了,那个封泽是不是主枝也没什么紧要的,等将来你弟弟去了国子监,你想嫁什么样的人没有。”
苏锦如闻言道:“弟弟才几岁,我过不了两年就要嫁人了,弟弟也不过十岁。我岂不是要等成老姑娘了,姨娘还是赶紧打探打探一下封公子身份吧,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庶出的。”
“瞧我,竟顾着高兴了,到把你弟弟年纪忘了。如儿说的是,明个我就再去打听打听。”
苏锦如道:“锦娇呢?我叫她去她偏不去,这会儿又去那儿了?”
“出去玩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锦娇性子。你不在,我可这不放心她自己和他们接触,夫人院里那几个可是都在呢。”
苏锦如道:“也好,姨娘你未免也太惯着锦娇了,以后锦娇嫁了人,可怎么好。”
“这不是有你和你弟弟嘛,也没想这锦娇嫁多好的人家,嫁个伯府不就是了。到时候有你这个王妃娘娘当姐姐顶着,还有谁敢欺负她不成。”
苏锦如道:“什么王妃娘娘,姨娘想的倒是远,咱们现在还没回京呢。”
孙姨娘却道:“有什么要紧,前些日子我去给你算了一卦,卦上都说了如儿有鸾鸟命格,这不正是说你要做王娘娘嘛。”
苏锦如闻言忍不住追问了一嘴道:“准不准啊?”
孙姨娘道:“那大师算的可准了,我叫钱嬷嬷去试探了才去算的,他给钱嬷嬷的批语就很准,这才让她算了你的。”
苏锦如脸上不仅露出得意的笑,洋装不在意道:“未必就准。不过要是真那么的准,我做了王妃,姨娘也能抬了做平夫人了,到时候锦娇再出嫁也低不了。”
“还是如儿想的周详。”
……
热闹的龙舟赛结束,几人便在街上逛了起来。
“她们手上戴的都是什么呀,花花绿绿的。”
苏锦妍闻言道:“是五彩绳,辟邪用的,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我们去买些丝线自己编吧。”
“好。”
买了丝线,几人来到河畔边上的草地上,找到一块干净地方,让下人扑好干净的布,便坐下了。
周围不少男男女女三三五五的做在一块,还有互有好感动坐的像个不远,时不时来个暗送秋波。
要是做点心做菜作画,苏锦婳还行,这编东西可真是难到苏锦婳了,那真是十窍通了九窍,剩下的一窍不通。
苏锦妍道:“难得见妹妹有不会的,当真是稀奇。”
“人无完人,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不会,我那份可要麻烦姐姐了。”
“麻烦什么。”
不一会儿功夫苏锦妍就编好了,亲自给苏锦婳戴上了手。
“真好看。”
日光下五指白皙纤长,透着淡淡的粉,当真应了那句:皓腕凝霜雪。
几人玩玩逛逛,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等回了府,天色也不早了。
春红一边给苏锦婳卸发饰,一边道:“姑娘不知道,原来不是二姑娘不想去,而是出门就摔了一跤,听说还磕破了额头呢。”
“摔着了?”
“可不是,摔了一身泥。二姑娘可是发了好一通脾气呢。”
也不知道苏锦如知不知道封泽身份,不过看这样子八成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