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马贼(1 / 1)

青笙从包袱里取了麦麸饼,给火麟喂了,翻身上了马,身形随着火麟的行走,东倒西歪,只是往嘴里倒着酒,再不说话,火麟识途地往山中走去,青笙骑在马上,酒壶往口中灌着,微闭着双眼,眉头微蹙。

甫进山中,远远听见一些急促的马蹄声,吴泽山乃南北要道必经之地,毗邻官道和行商要道,紧接着,便是马蹄声、脚步声,刀剑相击声,女子尖叫声,隐隐有人大喊,“马贼!”。早听闻,吴泽山中有马贼,时常洗劫官道,抢劫货物,只是这一年多,在吴泽镇,青笙却从未遇过,大抵马贼都把主意打到了来往的商队身上,对一穷二白的小镇居民倒是没有在意。

火麟停留在原地,打着喷鼻,不再往前,似是在等待青笙的指令,青笙看了看手中的酒壶,迟疑片刻,却不曾料到,那马蹄声直直朝着青笙而来,马蹄声凌乱,带着些男人猖狂的笑声和女子的惊叫连连的呼救声。

一行人马,疾驰到青笙面前,停了下来,青笙这才微微睁开双眼,醉意朦胧,似有似无的打量眼光盘旋在众人身上。为首之人,面容狰狞,双眼斜挑,眼角一道疤痕,一手握刀,另一手抓住身前马背上,伏低的女子,一身苏绣锦衣,绣工精巧,几数海棠娇艳盛放,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让开..”,为首之人恶狠狠地骂道,这条道不宽,眼前的人策马横对,占据了大半条道,挡住了马贼们的去路。

“放了那女子,我便饶你们一命..”,青笙勉强睁了眼睛,有些醉意醺然,眸子有些发红,透着冷厉之意,她淡淡说道,

“就凭你?自不量力,快滚开,老子便放你一条狗命”,为首之人拔出长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斑驳的光点在刀上,散发着寒光,映着那人狰狞的笑容。

“哼..那便来试试罢”,青笙轻笑了一声,随手在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低着头,缓缓折掉上面的旁枝和树叶,淡然又冷静,让为首的人有些恼羞成怒,脚下策马而来,手中长刀便挥了过来,

青笙微眯双眼,一道寒意闪过,动也不动,手上的树枝如蛇一般,绕过长刀,不过一招,树枝轻点他的手腕,为首的人手中长刀掉落在地,捂着手腕,一时难以稳住身势,摔落马背,青笙下了马,一袭青衫缓缓走近,身上带着莫名的冷意,让那人不由惧怕,撑着手往后挪去。

“我数到三,放下那女人..”,青笙走上前,一脚踩在那人胸口,脚尖使力,令他不得动弹,淡淡开口说道,旁边的马贼们皆是犹豫,不知该是一哄而上,还是该听从那人的话语,

“一..”,青笙手中的树枝往下,如刀切豆腐般,轻易刺进为首之人的右手手腕,溅了些血花,那人痛得连声大呼,“快,快放下女人..”,一众马贼听令,只好翻身下马,将那女子抱下马背,放在地上。

青笙猛地抽出树枝,疼的那人大呼,她把树枝轻轻抵在那人颈脖,淡然开口道,“取财尚可,但掳人不善,望谨记,否则将来,伤得便不是手腕,是此处了”,语气冷漠,却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连连求饶,称不敢再犯,跌跌撞撞爬上马,率着众马贼扬尘而去。

青笙才转过头,见得那被虏的女子,低着头,虽身陷凶险,鬓发凌乱,仍算的镇定,挺着背,袍袖掩脸,不发一言地转过身,取出怀中的丝巾,遮住了面容。

青笙冲着女子说,“这些人只为求财,却不知为何此次竟敢掳人,快走罢,想必你们的侍卫都还在守着”。那华贵锦衣的女子,蒙了面纱,颔首表示了谢意,毅然转身而去,脚步却一瘸一拐,想是扭了脚,她却倔强的强撑着往回走。

青笙望着那艰难行走的背影,步伐蹒跚,却腰背挺直,没有失了半分礼节,她微微叹息了声,双腿一夹马肚,火麟小跑了几步到她身边,“若是不介意,我送你过去..”,青笙看着她,伸出手,眸子里深邃无波,那女子看着她,微怔了片刻,遮住的面容外,眸子如水,眉头微微蹙着,似是犹豫。

片刻后,女子伸出了手,青笙拉过她坐在身前,很快的松开了手,她知此女子就算深陷险境,亦要蒙脸不语,想是把女子名节看的重,不敢轻易冒犯。

“坐稳了”,青笙低头说道,气息吹拂到她的脸上,撩起了几缕青丝,那女子皱着眉,青笙方想起自己一身酒味,只是抬头正视前方,拉着缰绳让火麟小跑着往前而去。

不过片刻,到了官道上,见得几副轿子停在路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尸体,还有些受伤的人坐在路旁,一些丫鬟站在路上,手握着丝绢,哭哭啼啼的,青笙策马而去。那些人听得马蹄声,脸上大惊失色,却见得马上坐着自家主子,立刻大喜而喊道,“主子..主子…”,丫鬟们涌了上来,唤道,

“小姐,可是回来了..奴婢好怕”,青笙松开了握着缰绳的手,那丫鬟扶着女子下了马,“别哭了,收拾下走罢”,清悦的嗓音从那女子口中说出,不是端若华如青玉的凉意,不是宁子沐如凤鸣的炙热。

青笙眸子黯淡,哀伤如流淌的河水,轻易淹没了自己,她不再言语,握着马缰往右一拉,“驾!”,掉转了马头,往山中疾驰而去。火麟仰天嘶叫一声,撒开四蹄狂奔而去,桃花溅起,劲风扑面,青笙弓着身,景色从眼前疾掠而过,一幅幅的如曾经的记忆,从脑海里疾掠而过。

赤色骏马,身姿俊逸,如下凡天马,奔走间流云似火,马上之人,一袭青衫在风中翻卷,披散的长发随风飘在身后,随着骏马起伏的身形,如生于绝壁的一杆修竹,姿清俊,骨清绝。只是那远去的背影,透着的不可述说的孤寂和哀伤,似是千万年隐于孤山里的一抹青色。

那女子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人影,怔然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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