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野猴子?
又好气又好笑,她握着小拳拳打在他心口:“喂!你这才是真的在嫌弃我吧?”
他也不闪,任由她一拳一拳地敲,只咧着嘴道:“喜欢猴子的意思!”
一听这话,宁馨雪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讨厌!”
说是讨厌,她却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当她毛茸茸的头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时候,他按住她的发顶:“没想到,咱们小时候还有这等孽缘啊!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
“算。”
这肯定的一声到底还是融化了他的心,男人的唇片一勾,也轻轻地,轻轻地附和:“我也觉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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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最后,直到决定离开京城,宁馨雪还是没有去见宫竹……
一是因为没有她的新号码,二是觉得她没有主动联络自己的时候,应该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冒然就去打扰反而会让人觉得困扰。
所以,余下的两天,宁馨雪和冷靳寒便像一个普通的游客一般,将京城里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一趟。
离开的那一天,中午还是去了贺徐之请的饭局。
宁馨雪倒是没想到贺夫人也过来了,看到她一脸病容,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坐在那里时,她那些因为弟弟妹妹被‘夺’走了的不甘,也瞬间被冲淡了。
大约是因为之前有冷靳寒的话在前,所以,吃饭的时候,傅深行没有在,只有贺徐之一家人。所以,那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
饭后,贺夫人似乎想拉着宁馨雪聊聊家常,宁馨雪也没有推辞,便陪着贺夫人一直絮絮地唠起了嗑。
女人的家常男人不会掺与,所以借着这个时间,贺徐之便和冷靳寒直接去了另一间包厅等。而两个小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也被贺徐之一起带了出去。
瞬间,原本吃饭的地方,便只剩下贺夫人和宁馨雪两个人。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吧?
知道这应该是贺夫人有意的安排,宁馨雪也并不表示奇怪,只是安安份份地坐在她身边。
那时,贺夫人伸手过来,干枯的手指覆在宁馨雪手上时,她只感觉到了一个字:冷!
贺夫人的手,真的好冷,那种温度,简直就不像是活着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瞬间化柔:“您的手好冷,是不是不舒服了?”
“让你挂心了,没事的,一直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冷夫人冲她一笑:“宁小姐,特意把你留下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能和您聊聊天,是我的荣幸。”
这么场面的客套话,贺夫人不至于听不出来,她也还以一笑,又问:“听说,你们订了晚上的火车,卧铺?”
“是啊!”
“为什么不明天直接坐飞机啊?卧铺虽然有睡的,但休息不好的吧?”
大约一般人都是会这么问的吧!
只是,也许是来的时候坐卧铺让冷靳寒觉得很新奇,所以,回去的时候,他居然非得挑这种……
“是靳寒的意思,他似乎挺喜欢坐卧铺的……”
“这个习惯还真是特别啊!”
虽说这个习惯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宁馨雪还是配合地笑了笑:“他一直是个比较怪的人。”
“哪里怪了,我就看着挺好的。”
说到这里,贺夫人还像个长辈一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对你很好,还一心一意的,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也是你的福气。”
“一心一意?”
“可别小看我这双眼,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只有你,和我们家老贺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贺夫人似乎是自己被自己说出来的话给触动了一般,又说:“可惜,我是没有你的福气,能陪着喜欢的人厮守到老了。”
“贺夫人……”
看着她的欲言又止,贺夫人浅笑间又摇了摇头:“行了,不要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啦!一直被大家同情的我才叫真可怜吧?我可从来没当自己是个病人……”
大约是出于职业病的原因,宁馨雪看到贺夫人如此,便不由自主地道:“真好!你这样的心境,对病情很有帮助。”
“哈哈……”
“您……笑什么?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
贺夫人摆摆手,然后,还是笑:“只是本来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我这样保持乐观,一定就能战胜病魔什么的,不过,到底是做医生的,也不会随便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
听到这些,宁馨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倒也不是没有您说的那种可能,所以,请您一定保重身体,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
提到两个孩子,贺夫人的眼神瞬间也坚定了许多。
“不错,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我也得多撑一阵子……”
若说以前贺夫人虽对自己的身体不抱有期待,可毕竟也这么多年了,早就做好了迟早要去的心理准备。
可是,小灏和梵梵身份互换的问题,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她一记强心针。
她最清楚贺家是什么样情况,也最清楚,如果连自己都不在了,两个孩子在贺家的位置会有多尴尬。所以,因着这份动力,她一直在强撑……
也许真就是心态上的转变救了她,也许是两个孩子的陪伴让她不舍离去,所以,明明医生都说她没有多少时间了,最近,却开始告诉她,情况越来越好转了。
贺夫人不敢说自己能不能活到孩子们长大,但,多一点是一天,对她来说,是一分钟也不想浪费的事。
只是,贺家的情况现在她虽没有插手,但绝对不容乐观,而京城的领导班子换届也正好是在这一年。这关键的时候,她确实不能允许任何差错。
而这,也是她找来宁馨雪的真正原因……
“宁小姐,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最近,可能暂时无法再让你和两个孩子接触了。”
只这一句,原本还满脸温柔的宁馨雪神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贺夫人,我有点不懂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