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愈渐寒冷,裹在被子里就舍不得出来,阮萱翻身懒懒地勾住她家夫郎的腰肢,嘟嚷着:“锦行,待会想吃什么?我让思木去买。”
陆锦行早已醒来,清醒地应道:“吃火锅吧。”
阮萱笑笑:“好。”翻个身又睡了过去,陆锦行为了陪她,便也迷迷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
直至日上三竿,暖阳照满大地驱走寒意,两人才悠哉哉收拾着出了门。
虽之前说是要吃火锅,阮萱却不打算在家里吃,而是带着陆锦行去了如意楼,正是方如辰名下的酒楼,亦是京城生意最好最高端的食府。
阮萱带着陆锦行刚踏入如意楼,便被眼尖机灵的店小二瞅见了,她见过阮萱几次,早就知晓这人是老板的友人,万万怠慢不得。
店小二恭敬地招呼:“阮小姐,今天还是如兰阁吗?”
如意楼以“梅兰竹菊”、“冬夏秋冬”作为上层雅间的名称,阮萱觉着不算独特,但也符合这里人附庸风雅的审美。
她点点头:“嗯,哪儿视野好,热闹。”
阮萱最喜坐在二楼热闹的雅阁,这样她看到街上任何有趣的便可以同她家夫郎说说。
两人进了如兰阁,落座没多久,店小二就端上了火红红的麻辣汤底,以及品类丰盛的配菜。按理说雅间都有专门负责给客人布菜的伙计,不过阮萱起初就没要,毕竟火锅还是得自己涮才爽快。
将肥美的羊肉卷下锅,烫好后先给自家夫郎夹到碗里,阮萱才自己尝了口。
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这里缺少几味制作火锅底料的香料,做出来的汤底要差一些,但胜在食材新鲜,总体来说还是足以秒杀这个世界相对匮乏且无新意的菜品了。
眼下火锅在京城异常火爆,已经成为高端菜品,这也让阮萱赚了不少钱。
表面上看起来她是个穿着朴素的豪门受气赘妻,内在却已有成为暴发户的苗子。
若非如此,怎会将她家夫郎扮得如此清丽容华,穿的用的都是紧着好的,就算只瞥见他的衣角,也能瞧出这是个贵公子。
阮萱停下筷子,对眼前有着矜贵姿态的夫郎欣赏片刻,忽听到外间一个让她敏感的名字。
“成嫣,这个火锅可不得了,好吃极了。”
赵成嫣不屑道:“你吃过的山珍海味还少吗?不就是把菜放进锅里煮,有什么了不起的。”
“诶,你那是没吃过……”
两人的对话随着进入雅间渐渐消失,阮萱啧了一声。思忖了下,还是打消了给那桌下巴豆的想法。
陆锦行这边只是短暂地蹙了下眉头,复又恢复了自然。
阮萱挑眉:“封大侠,帮个忙。”
她说完,等了片刻,封九才从窗户跃入了屋内,冷冷地说:“有事?”
“劳烦封大侠去听听隔壁如梅阁里面的人说些什么,我就直说了,就是偷听。”阮萱笑得坦然。
见阮萱笑得如此坦然,封九给了她一个不想搭理的眼神,转身就要走。
阮萱忙叫住她:“等等!”
说着用眼神示意了陆锦行的方向,又朝封九招招手。
少庄主可是封九的死穴,她疑虑地思考了下,还真走了过来。
而后两人耳语几句,封九的神色愈发冷峻,导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随后,封九黑着脸走了。
情场如战场,阮萱并不觉得自己借用他人之手教训情敌有何不妥,大不了就算她无能吧,可是若是一时心软改日夫郎都人抢了都没处哭去。
反正她不会放过任何痛打情敌的机会。
况且,根据阮萱上次偶然偷听的经验,赵成嫣在饭桌上说不定还真会说出点东西。
记得上次赵成嫣就提起过陆锦绣,而至今作为原书女主的陆锦绣迟迟没有出现,这不得成为阮萱心头放不下的忧患。
原书里她和陆锦行可都是间接死在她的手里。
约摸半个时辰后,封九回来了,阮萱从她的表情看不个所以然,只是给了她一个“回去再说”的眼神。
回到颐景苑后,阮萱方才与封九去了书房。封九将所听之事逐一说来,阮萱才知道原来陆锦绣不久前已经回过京城,至于回来照做何事暂不得知。
阮萱略作思忖,估计还是同襄王有关。
封九还听到,皇上近日患了病,导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各方势力?”
从阮萱对原书的了解,当前局势应该主要分为襄王和献王两派,襄王的封地华阳距京城不远,而这些年她拉拢安插在朝堂中的势力可不少。
献王想到就差些,她的封地几乎到了边塞之地,不过她手握兵权,尚且可与襄王争一争。
这也导致朝中派系斗争愈渐复杂,朝中官员为站在哪一派尚有些举棋不定。
“陆家和赵成嫣都是襄王那边的人……”阮萱自言自语揣摩着。
在原书里,最后是襄王称帝,而站队襄王的陆锦绣和陆家都在后来得了权势,献王则惨败,跟着她的一众将领也没有好下场。
阮萱不愿参与朝堂纷争,只想安稳度日,却不免内心忧虑,她对封九说:“若是哪日出了事,你定要护好锦行。”
“若非少庄主不愿离开,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操心。”封九丢下这句话就便臭着脸走了。
对于封九的不待见,阮萱并不在意,总归这人心里是向着她家锦行的就好。
这一日,封九深夜才归。
又过了几日,阮萱听人说起坊间八卦,说是前些日子赵尚书家嫡女被人在巷子里揍了一顿,伤得可不轻,少说也得躺上几个月。
阮萱笑弯了眼,当天饭都多吃了几碗。
只不过这份喜悦持续的时间不长,就在坊间传言女皇的病越来越严重的时候,陆锦绣竟然回来了,不仅如此,她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说是外出游历结识的朋友,两人一见如故,便将人带回家里小住几日。
这些是思木打听来的,阮萱听着心里登时明白了。原书里说陆锦绣曾带襄王乔装入京,但只是一笔带过的,未说用的何种方法。
王爷不可擅自离开封地,这人不仅在女皇病重之际来了京城,还胆大到直接住进了朝廷官员的家里。
只差把谋反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阮萱并不关心陆锦绣和襄王的勾当,但两人住进陆府,阮萱内心总是一种有抹不去的隐忧。
约莫就是直觉,这两人的来到绝对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