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阮萱心肝一颤,先前略带几分玩味的笑意,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了衣裳赶忙给陆锦行围上,略微一想,索性将人抱到床上用被褥盖了个严严实实。
陆锦行倒也不是真伤心,多半还是羞臊所至,这会儿眼泪被阮萱轻轻抹去后,又黏糊糊要往她怀里钻。
“你……”他眼角还有一滴清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好生勾人,“你为何发笑?”
初经人事,他又素来爱胡思乱想,失了身子,这颗心不比从前,无法进退自如了。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安,阮萱的眼眸被柔情和酸涩同时浸润,如若陆锦行看得见,定要沉溺于这份不加掩饰的深情之中。
“傻瓜,”阮萱轻刮了下陆锦行微红的鼻尖,叹道,“其实,我也很紧张,笑不过是为了掩饰……”
这话很令人意外,陆锦行闻言抬起了头,像是兔子竖起了耳朵尖,乖巧得不行。
阮萱又开始瞎编:“我是怕……昨夜没有令你满意,毕竟我也是一次,没什么经验……”
一次是真,没有经验却不完全是,虽没实操过,谁还没看过几本颜色话本呢?
一通胡诌,阮萱把初经人事的那点心境剖析得干干净净,弄得陆锦行头晕胀脑,到最后,已然顾不上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害羞了。
阮萱见效果已达,便趁机给陆锦行穿衣,衣裳刚刚穿妥帖,房门“笃笃”响了两声。
封大侠掐点永远那么准,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的妻夫私房话,许是听得格外多,语气里很是不耐烦:“有位姓方的公子找你。”
纵然是隔着门,阮萱也能想象封九的脸有多臭,她连阮萱的名字都懒得喊。
不过,听到封九的话,阮萱随即想起昨夜放出响箭求助的事,迅速起身一边穿外衫一边拉开了门,问道:“是方如辰吗?”
封九见阮萱这副懒散散,边问边理衣襟带子的放浪样子,又瞥见乖顺地坐在床沿的自家少庄主,那刚硬的眉峰拢成小川,冷着脸回:“不知道,没见过。”
阮萱心说,这人素来看不惯自己,眼下见到自家少庄主被吃干抹净,心生不愈倒也正常。
扯着嘴角笑道:“封大侠,劳烦你照顾下锦行,我去去就来。”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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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萱见到方如辰后,两人简单交谈一番,阮萱这才知晓昨夜她和封九将陆锦行救走后没多久,方如辰带领的献王暗卫就赶到了云灵寺。
在寻找阮萱等人的时候,又恰好遇到了襄王和陆锦绣的人,在两方刀剑相交中,陆锦绣为救襄王中了一剑,襄王那边发现不妥便匆匆逃下了山,方如辰念及阮萱等人的下落就没有继续追击。
再说过来,献王与襄王虽为了皇权明里暗里的争斗不少,但当下两派互相牵制中,要彻底铲除对方并不容易,甚至可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阮萱听完,思忖片晌,苦笑道:“经此一事,我是必须站在献王这一边了。”
方如辰并不惊讶,似乎阮萱的加入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那现在有什么计划,陆府我是绝不可能回去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陆锦绣。”阮萱咬着牙,来到异世这么久她从未如此憎恨过一个人。
就算之前对殷正君,那也只是嫌恶大于仇恨,而对于陆锦绣,阮萱是真的希望她死,这就是所谓的女主吗?恐怕她的成功都是踩在别人的尸骨上得来的吧。
对于阮萱的气愤,方如辰完全可以理解,他也没想到传言和善正直的陆家嫡女背地里竟然会是这么一副丑恶嘴脸。
至于今后的计划,方如辰轻轻拍了拍阮萱的肩:“听闻女皇的病已经痊愈,她已经知晓襄王和献王到了京城,恐怕对此会有所动作,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京城。”
阮萱听罢,毫不迟疑道:“好。”
这看似繁华实则藏污纳垢的京城她早就不想待了!
话已至此,几人便准备出发。
这时阮萱想到之前写的各种食谱方子和银票尚在陆府,可不能拜拜便宜了他们。略做思考,她找到了封九:“劳烦你个事。”
此时封九立在马车旁,眸光落在方如辰骑着的枣红骏马上,一见阮萱,皱起眉头,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见此,阮萱随即露出讨好的笑容:“烦请封大侠跑一趟将颐景苑书房暗阁中的木盒取来,那可是我的所有家当了。”
她说着将陆锦行拉到了自己身旁,柔声道:“饿不饿?”
陆锦行摇摇头。
阮萱复又抬起头望着封九,拱手做礼:“恳求封大侠了,这没钱怎么养夫郎,你说是吧。”
一般来说,阮萱是使唤不了封九这尊木头大侠的,但是若是关系到陆锦行,那就绝不会有封九拒绝的时候。
听着阮萱的话,封九想了想,看来自家少庄主是脱离不了这个女人的魔爪了,那这女人说得也没错,养夫郎自然得花钱。
想明白这个道理,封九提着剑二话不说就没影了。
除了脾气臭一点,封九这人其实衷心到执拗,一心向着陆锦行,要不是阮萱再三确认封九对陆锦行一丁点心思都没有,她还真有些担心。
主要是,她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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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事情做了安排,方如辰的队伍也出发了。
大约七八辆马车扮成商队,身怀武功的护卫则扮作家丁。出城的路走得还算顺畅,而这一路顺畅无阻可少不了方如辰手中的通行牌子。
阮萱掀起帘子瞥见一眼,此刻终于有了被卷入皇位争夺中的真实感,此去再无退路了。
那么,为了自己保护的人,这一次她必须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方如辰的队伍行至距离京城最近的县城,这时阮萱终于见到了献王的队伍,和之前她在密林中的见过的一样,这些人虽身着粗布素衣,但仍能从他们严肃的表情中看出绝不是普通人。
不过令阮萱惊讶的倒不是见到献王,而是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氏。
只是晃眼而过,阮萱并没有放在心上,心道应该是沈将军的缘故才会将沈氏一同带离京城,将自己的家人留在京城确实不好,说不定今后还会被当做要挟的人质。
想到这儿,阮萱心里突然一惊,他们走得倒是潇洒,但似乎忘了一个人。
思木!
就在阮萱心叹好歹主仆一场怎么就把人落下的时候,蓦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诶,封大侠,你快放我下来吧,你拎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闻言阮萱立马有了反应,陆锦行亦是噌的一下站起身,差点在晃动的马车里没站稳跌倒。
阮萱赶忙将他抱住,感慨果然将思木彻底遗忘的应该不只她一人,他们这主子做得心太大了。
霎时,思木已被封九丢进马车,与此同时丢进来的还有阮萱的木盒子。
思木抬眼一见阮萱和陆锦行,先是愣怔一下,紧接着眼泪就跟透明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少爷,少夫人,你们去哪儿了?!”
阮萱有点头疼,“嗯……说来话长,你先说说怎么遇到封九的。”
思木抹了一把泪,哽咽道:“我……昨夜我买了炭回去后,就不见了你们的人影,然后我就觉着一定是出事了,就找了好久,后来我躲在暗处看到府里的人抬着受伤大小姐下了山,还听他们说是少夫人做的。”
闻言阮萱脸色沉下几分,怎么什么罪名都往她身上安排。
“还说……少爷伙同少夫人卷了府里的钱跑了。”思木愤愤地说,“我当然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也不敢回府,就躲在府外观察,后来就被封大侠发现了。”
阮萱心道这孩子还算机灵。
“呜呜,我还以为少爷和少夫人不要我了。”
阮萱心里内疚极了,还真是差点就不要了。
“嗯……确实是我的错,不过昨夜好在你不在……”
思木收了眼泪,露出疑惑的眼神。
阮萱叹口气,随后简单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当然客栈里的事没提。
啪——
思木听完一掌拍在长凳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萱觉着马车都跟着晃了晃,这孩子的力气似乎大了许多。
“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学好功夫保护三少爷!”
阮萱颔首,能有这心她很是欣慰。
此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陆锦行说了话,语气淡淡的:“思木,我再也不是陆府的三少爷了,以后就叫少爷吧。”
听到这话,阮萱心里骤然跟着一痛,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恨呢。
“锦行。”阮萱揽上陆锦行的肩,只觉得心里发酸般难受,“你别恨,我会替你报仇,你只要快乐就好。”
片晌,陆锦行柔柔地将头靠在了阮萱肩上。
见此情景的思木眨眨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同从前不太一样了。
若说之前他瞧着还会捂嘴笑,现在看着竟然觉着自己的存在甚为多余,如坐针毡。
然后当他看到两人的唇慢慢贴上,少夫人的手居然往少爷衣摆下钻的时候,还未出阁的思木终于瞪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眼,脸红成了猪肝色。
一时意乱的阮萱终于发现这还有人在呢,于是不情不愿地停手,不悦地扫了一眼思木:“咳……”
思木:是,我这就滚!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宫斗文男主觉醒后》求收藏呀~
容卓每日励精图治,却在某天发现他竟是一本言情宫斗文里的黄桑。
原来他拥有的权利、外貌,甚至繁荣稳定的国家,都是作者为了狗血剧情设定的背景。
若是......如此倒也无妨。
可是为什么要把他写成一个看不出后妃争斗、眼里只有美色的脑残?!
容卓无语之际,又怕作者察觉后将他的意识抹杀,只能努力扮演大猪蹄子走剧情。
倒也不难,宫斗文里的皇帝只需做两件事:
1宠幸后妃
2看她们撕逼
至于朝政,不好意思,没有。
只是剧情走着走着,怎么和原本的不一样了?
【这个新来的人物是谁?】
【她为什么一副要吃了朕的样子?】
【该死,朕好想宠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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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凝的言情宫斗文更新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读者说男主对女主没有爱,像是个虚情假意的工具人,也是从那天开始:点击下滑、收益跳水。
就在莘凝快要吃不起饭的时候,她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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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该翻牌子了”
知晓后妃真实面目的容卓:“寡人先睡了,晚安~”
太监:......
1沙雕文,小儿科宫斗,逻辑大约是没有的
2双洁,因为......觉醒后的男主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