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生活自律,偷喝大人酒这种事都是看着蒋盱和傅乐池做,他在一边瞧热闹。
谁也不知道他酒量怎么样。
本来想灌灌林浅浅的傅乐池低声问靳森:“老大,你别一会醉的不醒人世,让兄弟给你横着抬出去,到时候多没面子。”
靳森又喝了口。
不说话,表明态度。
我喝,你别管。
靳森要办的事没人管得住,也改变不了。
傅乐池不敢再管,给蒋盱使眼色。
蒋盱心领神会,拿起杯啤酒敬上:“老大,你都没跟我喝上一杯,来,喝一杯。”
老大自己要喝,劝酒不是什么大事。
今天怎么也得灌倒他。
蒋盱见靳森喝下,又给杯子里续上酒:“老大,来来来接着来。”
靳森一口喝上小半杯,干净的脸染上层红色,凤眼带上水,没了平日的淡漠和稳重。
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林浅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靳森,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又亲近了几分。
见他又被蒋盱灌上一口酒,不言也不语。
怎么平时强势的人,在酒桌上怎么也不推辞下?任由别人灌他。
这可不好,再喝下去醉是小事,身体会不好。
林浅浅起身,挡住蒋盱推过来的酒:“我哥不能喝了,你要喝自己去喝。”
蒋盱瞟了眼靳森,见他没有责备之意,把酒往前推:“没事,明天星期天,不用上学。我们都满了十八岁,老师来了都没事。”
林浅浅:“不行。”瞪了蒋盱一眼。
明明是发脾气,对面的人一点也感觉不到怒意。
大眼晴瞪得圆溜溜,可爱的像是炸了毛的小奶猫。
蒋盱笑笑:“好了,不让他喝。”
退回到傅乐池身侧问:“唉,老大是怎么回事?”
他还能劝老大酒?老大要是不想喝酒,谁都劝不了。
傅乐池悄声说:“我估计想故意喝醉让浅浅背回去。”
蒋盱哈哈大笑:“她能背的动他才怪,开什么玩笑。”
傅乐池看他像是看个傻瓜:“哎,你懂什么,看着吧。”左手放在他腰上,推他起来:“去,再让老大多喝几杯,最好让他醉的不省人世。”
蒋盱为难:“我觉得妹妹会不高兴。”
傅乐池问:“她一个小姑娘你怕她不高兴什么?是老大想喝醉,你怕什么?”
蒋盱低头说:“倒不是怕妹妹,就觉得不好惹她不高兴,得让着她。”
傅乐池轻笑问:“蒋盱你莫不是喜欢林浅浅了吧,被老大知道小心小命不保。”
蒋盱正色道:“别胡说,我就觉得她挺可爱的,把她当妹妹,对她可没一点龌龊想法。”
傅乐池:“现在让你在妹妹和老大两人之间选一个,快选。”
蒋盱几经思量,重心偏向靳森,硬着头皮去劝酒。
走到靳森身前,举起酒杯,还没来得及递上。
林浅浅箭步上前推开杯子:“蒋盱你去和傅乐池一起喝。”
没了平时的柔弱,像是护赎子的小老虎。
“哥,你不能再喝。”转头教训靳森,抢过他手上的酒杯,递给蒋盱:“拿去倒掉。”
蒋盱双手捧着杯子,看向半醉的靳森,见他逆来顺受的模样。
释怀的想:老大都如此臣服于妹妹,作为凡人的他也该臣服。
妹妹说不能喝酒就不喝。
酒是劝住,靳森喝下去的酒吐不出。
刚刚脸上还是稍微红,现在是面红耳赤,已然醉的不行的模样。
林浅浅:……
她往靳森碗里夹了筷三文鱼,学着他的样子沾好料。
“哥,哥,哥,吃鱼。”
靳森抬眼迷愣地看向她,左手撑住下巴,忽然抬手抓住她的耳垂,身体往前凑直逼林浅浅。
不光林浅浅,蒋盱,傅乐池们都吓了一跳。
包厢里一时寂静,只听得见白兰手上筷子撞杯碗的声音。
‘当,咣,咣,当……’
“浅浅的耳朵好软啊,又香又软。”说着放开手,坐回到位置上问:“你们怎么不吃了?”
大家接着吃起东西,包厢里又恢复热闹。
蒋盱低声对傅乐池说:“尼玛,吓死我了,我以为他要亲上去。”
傅乐池:“我也以为他要亲上去。”
蒋盱:“他要是亲上去了,妹妹哭了怎么办?”
傅乐池瞥他一眼问:“你是说老大配不上妹妹?”
蒋盱摇头:“没有,没有的事,是谁都配不上老大。只不过我觉得妹妹对老大好像没那个意思。”
傅乐池:“怎么说?”
蒋盱:“就觉得她要是喜欢老大,不会是这样。你说老大是不是真醉了?”
傅乐池又瞥了他一眼,不予赞同,蒋盱这智商能看出什么?
老大醉了才怪。
林浅浅松了口气,不敢再去招惹靳森,把椅子往右侧挪动,自顾自的吃着盘里的东西。
白兰送上鱼子酱:“浅浅这个好吃。”
林浅浅尝了口,又咸又腥,碍于白兰的面子,硬撑着咽下去。
白兰问:“好吃吧,来再吃点。”接着又送上。
林浅浅不想再吃第二口,可人家的好意不能不领。
林浅浅拿起勺子往嘴里喂,靳森抢过她的勺子扔下:“不想吃就别吃,说‘不’字有这么难吗?还是你不会说。”转头问白兰:“你给她喂东西时,能不能先问问她喜不喜欢?”
靳森平时虽然淡漠,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没有锋利的时候。
白兰后胸口一紧,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她瞟瞟四周同学们都埋头吃东西,低头说:“我去拿吃的。”
一溜烟窜出包厢,陆陆续续几个同学也溜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靳森,林浅浅,蒋盱和傅乐池。
蒋盱只顾着吃,没查觉到不对,傅乐池抓住他的胳膊:“走,陪我出去。”
蒋盱嘴里含着块肉,含糊不清:“去,去,去,不去。我,还还在吃。”
傅乐池恨死这个没眼力劲的,在他胳膊上狠拧一把,直接把人拖出包厢。
此时包厢里只剩下靳森和林浅浅两人。
靳森指着桌上的鱼子酱问:“你不喜欢吃,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是我,我直接塞回到对方嘴里。”
林浅浅想到白兰满嘴塞满鱼子酱,鼓着腮的模样,笑出声说:“吃了又不会死人。”
靳森左手搭上她的肩,捡起她肩头的一缕头发,绕着指头把玩。
扯得有点疼,林浅浅想让他松手,看他醉醺醺的模样,还是觉得不惹他的好,任由他拿着。
“做人呢,要学会说‘不’字,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好,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不用做什么’。”
林浅浅细细品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
转头要和靳森说话,靳森迎面而来,呼出的气都带着酒味。
“你说吃了不会死人,没关系。是不是我亲你一下,也不会死人,没关系的吧。”
林浅浅‘不’字,还没说出口。
靳森堵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