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先洗了个澡,然后拉下衣服露出肩膀让傅景容帮他搽药。
傅景容看着他青紫刺眼的肩膀,倒了一手的药油覆上去:“你平时不是机灵吗,怎么连这个都躲不过?”
“啧——哥,你轻点。”
傅景容:“揉开来好得快,疼这一会儿能少痛几天。”
傅景行嚎着,那头他的电话响了。他看着屏幕,面色僵住了。
“妈?”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傅景容见势收手,再去把手上的药油洗干净。
“我爸砸我,砸得又青又紫,不知道有没有砸到骨头。”傅景行委屈巴巴地告状,“我哥刚刚给我上了药——对,我哥把我救下来了,带回家了。不然我爸说不定今晚要把我赶出家门——你骂我干什么,我又没乱说。”
傅景行继续对着电话,语调逐渐飙起来:“我和我男朋友轧马路有什么错?他就是觉得我丢了他的脸。你要觉得我也丢你脸了,你也回来拿东西砸我一下好了!”
傅景容瞪了他一下,傅景行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妈,我没朝你发火。我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你儿子。我爸不理解我,你难道也不理解我吗?”傅景行语气逐渐委屈,撒娇道。
他又“嗯嗯”了几句,把手机递给傅景容:“哥,我妈要和你说几句话。”
“潘姨。”
潘锦温声说:“景容,麻烦你照顾景行了。我现在陪朋友在外面散心,明天应该就回去了。辛苦你好好劝劝景行,别和你们爸爸倔。”
“我应该做的。潘姨您放心,我会和景行好好谈谈。”傅景容答应。
傅景行接过挂了电话的手机,闷闷地说:“谈什么,我没错。”
傅景容拍了下他的脑袋,笑骂:“你就一点错没有?不能好好谈,非要发火刺激爸?”
傅景行哼了一声,嘀咕:“我实话实说。”
“潘姨情绪好像挺稳定,应该对你性向接受良好。”傅景容转了个话题。
傅景行叹气:“她没咱爸那么古板——而且,最近她心力都花在陪珂姨上了,暂时没空骂我。”
傅景容点点头,脑海里闪过一个保养得年轻,眼神里却明显写着疲倦的女人模样。他对傅景行嘴里的“珂姨”隐隐约约有点影响,是傅景行妈妈很好的朋友。
“哥,你记不记得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妈带我去珂姨家,珂姨说让我做她儿子。我哇哇大哭,说不行。我妈本来又好笑又感动,结果我非闹着要找你,说我不要做珂姨家的孩子,我要做傅家的孩子,不然哥哥就不是我哥哥了。”傅景行突然想起来一件趣事,和傅景容分享。
傅景容隐约有印象,笑出了声:“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我刚上完钢琴课就被司机急匆匆地带去找你,看到你在地上打滚干嚎,就是不见落一滴眼泪。”
傅景行嘿嘿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这些年,珂姨因为没有孩子,精气神越来越差。其实我想不通,孩子那么重要吗?上次升学宴,我还听见她和我妈妈说想去做试管。”
傅景容拍了拍他的脑袋,表示安慰。过了一会儿,傅景行也没见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开,忍不住想控诉,却发现傅景容脸色严肃,眼神里写满了锐利。
傅景行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印象里,傅景容很少出现这种神情。
“景行,”傅景容目光认真地看向他,“那位珂姨的丈夫叫什么?”
他想起来傅景行升学宴时,那位珂姨旁边站的男人——
很眼熟。
傅景行不明白怎么了,却还是乖乖地回答:“我记得好像叫……宋……”
“宋长源?”
“对,就是宋长源。”傅景行恍然大悟,随即更加迷惑了,“哥,你怎么知道的?”
傅景容的脸色更加肃穆。
当晚,潘锦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
路颂和谭燕方两个人藏在谭燕方的宿舍。见到谭燕方熟练地关掉摄影机,路颂也习以为常地把录音设备关掉。
谭燕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路颂,你学坏了。”
“这是跟谁学的?”路颂笑着说。
谭燕方不置可否,然后说:“前几天第一次公演播出后,你粉丝又是高兴你拿了第三,又是心疼你被人污蔑,疯狂给你打投,你现在票数涨得很快。”
“真的吗?”路颂睁大眼睛,高兴地问,“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误打误撞还变成好事了?”
“过几天的演出,只要你不出大失误,前三应该能稳住——第二甚至也有可能。”
路颂傻乐,然后揶揄地撞了下谭燕方:“我们第一名,有没有危机感啊?”
这些天,路颂和谭燕方同进同出,谭燕方很快在路颂心里升级成无话不聊的好友,也知道了谭燕方其实内里并没有外表那样冷冰冰。
“有。”谭燕方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路颂怔住,随即不敢置信地说:“别吧,谭神?你的票数可是一骑绝尘的,怎么可能对我有危机感。”
谭燕方沉默了会儿:“路颂,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厉害和强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没有危机感。”
“原来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也会害怕啊!”路颂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燕方别担心,你那么厉害,c位肯定是你的!”
谭燕方瞥了眼他,低头眼神复杂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头痛欲裂,今天短小一天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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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墨许”小可爱的2瓶营养液,么么哒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