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僚6仁这厢有礼……”
声音并不大但议事厅中五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门口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有惊喜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不屑。
郭嘉最先出声道：“义浩你怎么才来？快来快来你昨夜思索一夜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计？”
6仁摇摇头：“还没有。”
董昭道：“原来是6仆射久闻6仆射有鬼神不测之策往日就曾凭一借资购粮之计助丞相渡过难关。即是6仆射赶回许昌理事董某便安心矣。眼下之事就劳烦6仆射费心了董某告辞！”
6仁望着董昭带着不屑的神情甩袖离去心底涌起一份无助与失落。他是一个凡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而且他的“出身”贫寒没读过什么书在这些地主官僚阶级的眼中甚至连寒门士子都算不上像董昭这种冷眼他从来就没少挨过。可他却先任主薄然后又官居尚书仆射这一要职对董昭这一类出身优越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对他们大家士族的一种篾视。背地里6仁也听到过这些人对他的一些风言***说他是靠着向曹操溜须拍马又进上些奇技淫奇才被曹操重用的。不然以他才二十五岁年纪哪里能当到这样的高官。
对于这些6仁在心底不是没有忧虑过按这样展下去他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像现在他明明已经不是尚书仆射董昭却阴阳怪气的以仆射来称呼他明摆着就是看不起他不愿与他共事。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想去屯田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是现在他又不得不去面对。
郭嘉见董昭走远叹道：“董议郎就是这样……义浩不必往心里去。”
6仁苦笑道：“在坐各位都是世之才俊6仁不过是一介愚民又怎敢心有不满？”
程昱道：“义浩主公与文若将你急召而回自有道理。眼下青黄不济主公钱粮又将尽你可有相对之法？”
6仁望着这些复杂的目光依旧只能是摇头：“我在无名镇太久对许昌城的诸事没有半分头绪又何来的应对之策？各位如果信得过我6仁就请先回府中让我清理一下文献再作打算吧。”
荀攸、刘晔、程昱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不信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一拱手而去。
郭嘉没有急着走而是上前拉住6仁的手道：“臭小子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大胆的用你的想法去做。他们信不过你我却对你有信心。”
6仁心中感动。自他来三国起唯一个好朋友就只有郭嘉在他最需要别人的关心的时候总是像兄长一般鼓励他。
暂时将不快之事放到脑后6仁道：“老郭你也先去休息吧我要在这里清算主公目前剩下的粮草看看还能撑多久。其余的事让我算清之后再做计较吧。”
郭嘉也不再多说什么拍拍6仁的肩头转身离去。
众人离去6仁也静下心来让衙役们将所有的文件都取来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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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6仁在尚书府算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算下来6仁吃惊的现曹操的钱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比起与吕布对恃时更有过而无不及。荀彧为曹操留下的钱粮按现在的消耗度最多只够半月个！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曹操的钱粮消耗为什么会这么快出我的想像太多了！？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怎么撑过去？难道说真的还是要像历史上那样让程昱用人肉来充当军粮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一定要想办法去解决他我是没什么才智但我就是要用我的办法去解决他！只有一个半月只要一个半月！”
望着天边的晨曦6仁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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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过后6仁来到丞相府。
曹操刚刚吃完饭听说6仁来急忙引进厅中。他对眼下的情况比谁都着急一个半月没有粮草养军那他现在的八万大军就会不攻自破。而他四面强敌环恃如果不能稳妥应对一个不小心就会不得翻身。
偏厅中6仁双眼布满血丝静静的望着曹操。曹操看见6仁通红的双眼惊道：“义浩难道你一夜未眠吗？”
6仁道：“主公现在情势危急6仁又哪里能安心睡眠？”
曹操道：“你一夜未眠就早早赶来可是已有应急之策？”
6仁点点头。此刻的他虽然一夜未眠但却没有半分疲倦无心中周身上下散出来的冷静气势在这夏末秋初的暑天竟令曹操暗中打个冷兢。
定了定神曹操问道：“义浩快快请讲！”
6仁道：“6仁有两策。其一就是按公达等人所议在境内临时征收粮草应急。不过我并不赞成这种做法。”
曹操细眉微皱：“说说你的道理。”
6仁道：“其实以主公及荀公的才智又岂会不知6仁所想？去年秋收至今粮草消耗之大仅在今年四月时存粮就已全部用尽五月时荀公就已经在境内临时征收过一次粮草以应急需却入不敷出。值此青黄不接之时百姓家中又哪里还有余粮？若强行再征不见得能征收到多少还容易引民变对主公境内的稳定实有大害无异于饮鸠止渴。况且民力不足秋收时亦会有所影响得不偿失。”
曹操点头道：“正是如此故孤一直未采纳征粮一议。义浩这二策又是什么？”
6仁沉吟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主公这二策只有一个字就是一个‘省’字。”
曹操不解的问道：“‘省’？”
6仁道：“主公眼下所余钱粮若按往日放最多只够半月。6仁斗胆请主公下明文布告告知各营及各州郡眼下青黄不接钱粮不济让境内所有人务以必节省下每一粒粮米不浪费一口饭食。此外营中粮草消耗最大可暂时少放粮米三日之粮作五日用；皇室用度亦请主公明告圣上钱粮吃紧暂时有所削减只需保证每日的饭食即可。至于汉室官卿、主公幕僚……这两月俸禄不妨先欠下只领众府中人员用度便可。
“主公境内尚有不少大户富商百姓中也应该还有家有少许余粮之人。主公可以出通告许以借粮应急秋收后可在税赋中减去。若如此主公的钱粮当可支持到秋收……”
曹操听完这些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度圈看样子很难决定下来6仁只有静静的等。
许久曹操才长叹一口气道：“省粮支撑吗？义浩此法真可撑到秋粮入仓？若各地诸候趁势来攻孤军士气力不足又如何去应对？”
6仁道：“主公眼下粮紧其他诸候又能好到哪去？不在秋粮入仓之后他们又哪来的粮草攻伐？”
曹操没说话又接着开始度圈眉头也越锁越紧。
6仁看在眼里长叹道：“主公可是担心这省粮令下去难以服众会引得军心不稳？”
曹操猛然停下脚步双眼闪烁着精光直视6仁：“义浩即知孤心事可有良策应对？”
6仁低下头下定决心道：“主公命人将6仁拿下吧。”
曹操愕然：“义浩这是何故？”
6仁离席在曹操身前跪下道：“6仁死罪任主薄及尚书仆射时贪墨官粮又肆意挥霍以至国库空虚。主公明查秋毫早已派人查实6仁贪墨铁证现已拿下交付有司公审。”
曹操默然望着趴在地上的6仁良久挥手屏退左右将6仁一把扶起道：“义浩你这又是何苦！”
6仁道：“主公即然是要服众就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主公在将6仁拿下除去官职后就可以明文告知境内钱粮不足的原因百姓军士也不会因此而怨恨主公。然后主公以身作则每日里食不加肉饭不至饱衣不加彩身体力行之下百姓军士无不效仿两月时间一晃即过。到那时钱粮充裕就不必再这般了。这黑锅就让6仁来背吧。”
实话实说6仁这一招是从曹操“借粮官头一用”的故事里学来的。这年头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好的借口曹操打徐州是这样袁绍日后和曹操正式开战也是这样。
曹操道：“只是这样的话义浩你就难免声名狼籍难关一过我日后又要如何再用你！？”
6仁道：“6仁不过一介草名蒙主公错爱大用至今。眼下事急主公又何必太过在意6仁？难关过后再想他法重新采用6仁也不迟。只是6仁下狱这段时间家中还望主公好好照应。”
曹操忽然将6仁扶到上座躬身便拜：“义浩之德曹某没齿难望当受曹某一拜！”
6仁赶紧上前扶住道：“主公折煞6仁了！”
曹操不再说什么与6仁对望良久。
6仁道：“主公6仁家事就交于主公了……动手吧。”
曹操点点头大喝道：“来人！与我将6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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