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1)

兰皎疯狂给六扇门打电话,六扇门像是村里没通网,不作回应。

兰皎喝了两口水润嗓子,摸着小萝莉的头说:“师妹,才艺无人欣赏,收锤吧。”

强迫症晚期的小萝莉坚持把菡萏最后一根花蕊画完,才摸着瘪瘪的小肚皮说:“师兄,我饿了。”

兰皎点了点钱袋里的仙螺仙贝,难得豪气道:“走,师兄带你俩吃香喝辣去。”

三人迈着有钱任性的狂野步伐,走进一家火锅店。

别看街道清风雅静,火锅店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男女老幼围着热气腾腾红油翻滚的火锅,边擦辣汗边往嘴里猛塞毛肚黄喉。

浓郁的牛油香气裹挟着爽辣滋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蕾。兰皎咽了咽口水,飞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柜台里的老板娘从兰皎进店那一刻就注视着他,小鲜肉长得水嫩,还带着一股清新的山林气,多半是仙修。

兰皎正要喊店小二,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丰满女人扭腰摆胯走过来,非常热情地递给兰皎一个菜单:“小帅锅,吃红锅还是鸳鸯锅?”

“我吃辣椒长大的,微辣是我最后的妥协。老板娘,上特辣红锅。”兰皎说。

老板娘笑得像朵盛开的野菊花:“我敬你是条汉子,魔鬼辣了解一下?”

苍景空扯了扯兰皎的袖子,小声道:“师兄,我吃过一次朝天椒,晚间腹泻不止,菊部有血。”

兰皎照顾师弟的身体,改成微辣锅。

点菜的时候,苍景空不吃内脏,在素菜上纠结老半天。

老板娘等得不耐烦,眉梢上挑:“内脏是火锅的灵魂,这不吃,那不吃,不如出门右转喝稀饭。”

苍景空俊脸微红:“我过不了心里关。请问你们这里有鸡吗?”

刚刚还不耐烦的老板娘,忽然面带神秘微笑,弯腰在苍景空耳边吹气:“嘘,死相,我就是。”

苍景空:…………

兰皎:…………

“我说的是会打鸣的鸡。”老板娘的骚浪表情过于惊悚,苍景空挪动屁股往兰皎身旁靠。

老板娘反手抓出一个刚刚送完菜的店小二,举起粉拳就是一顿不讲情面的女子单打。

打完,老板娘绞发抿笑:“他叫小明,打的力度小哥哥可还满意?”

苍景空整个人都不好了,紧紧抓着兰皎的手臂,欲哭无泪。

兰皎一边安慰苍景空,一边对老板娘说:“这位大妈,我弟弟还是黄瓜大闺男,请你高抬贵手,莫调戏他。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一样上一份,就酱。”

叫谁大妈呢?眼睛有病去治啊!

老板娘大翻白眼,拿起菜单不爽地离开。

一顿麻辣火锅吃的兰皎浑身畅爽,汗流浃背,面前的纸巾堆起小山高。

结账时,兰皎拿出仙贝。

老板娘的眼珠子差点快掉在火锅里:“小伙汁,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兰皎不解:“咋啦?不够啊?”

老板娘挥臂叫来打手,四个彪形大汉一人站一角,将桌子团团围住。

“你们在天子脚下吃霸王餐,胆子够大啊!”老板娘柳眉倒竖,凶态毕现,完全没有生意人以和为贵的素质。

“我给你仙贝了啊,皇城物价很贵吗?”兰·守财奴·皎硬是忍着心绞痛,将钱袋塞到老板娘手里,“不够的话都给你。”

苍景空附在兰皎耳边道:“师兄,我被美食冲昏了头脑,忘了告诉你城里不收仙贝,只收真金白银。”

“…………”两座名为尴尬的大山压得兰皎透不过气。

老板娘一把将钱袋丢进冒泡的火锅里,双臂一挥:“给我打!”

彪形大汉正要动手,一把玉扇挡住了他们的手,慵懒绵软的音调响起:“天子脚下动武有失礼仪,他们的单我买了。”

老板娘回头一见紫衣男子,寒霜满面的脸上荡漾起春风:“这不是沈腰潘鬓的虞公子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自然是柳弱花娇的枕旁风。”虞汐执扇的手腕一转,四个彪形大汉竟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虞汐撩袍自顾自坐下,对老板娘说:“三份糖水凉糕,打包带走。”

老板娘立刻飞奔后厨。

虞汐眼眸微转,看着兰皎:“小友的服饰很别致。”

兰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喜庆小花衫,说:“我大病初愈,气色不好,穿艳丽些掩病气。”

“哦?火锅这种燥辣之物可不适合病人食用。”

“以毒攻毒嘛。”兰皎理不直气也壮,“我家乡用辣椒入药。”

虞汐不动色声地听着兰皎胡说八道,玉扇轻摇:“三位可是修仙之人?”

“你怎么知道?”单纯的苍景空瞬间自爆身份。

兰皎看他一眼,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这紫衣男子虽仗义疏财,但长相过于美艳,一身华贵气息,抬腕间震飞四个健身教练,肯定是有身份有功力的人。无事献殷勤,不可大意。

虞汐微微笑道:“因为三位身上隐约有仙气。”

“真的吗?我们刻意隐藏都被公子看出来了,公子好眼力!”苍景空是个实话实说的老实人,遂介绍,“我们自来燕云山太贰门,我叫苍景空,这是我师兄兰皎,这是我师妹訾楚楚。公子替我们解围,方便告知姓名吗?日后我们好报恩。”

懒洋洋靠在柜台边算账的老板娘,一字不落地将这番话听进耳朵里。

“虞汐。霸王别姬的虞,春江潮水连海平的汐。”

兰皎怔了征,不愧是俊逸雅士,自我介绍都这么别具一格。

“你和我们的师祖同姓啊。”苍景空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般,激动地两眼发光。

“你们的师祖是?”

“鼎鼎大名的九夷真人虞渊是也。咦,你们的名都带水,这也太巧了吧!”苍景空跟个发报机的似的,叭叭个不停。

兰皎暗暗踢了苍景空一脚,苍景空转头问萝莉:“师妹,你踢我作甚?”

正在剔牙的萝莉杏眼一瞪:“苍老师,诽谤罪可是要入大狱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吃饱喝足,你皮痒了是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

兰皎两耳不闻热闹,专心观察虞汐,越看越觉得他眉眼间透出的风姿似曾相识。

兰皎确定自己没见过虞汐,他的姿容见过必不会忘,可这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凉糕来了,虞汐提着打包袋说:“你们不是想进六扇门吗?我带你们去。”

“你是六扇门的人?”兰皎面露疑惑。

虞汐粲然一笑:“我是六扇门的临时工。”

****

兰皎下山后,天悬洞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虞渊有些日子没散灵了,他千百年来第一次珍惜灵力,想给那个小“磁石精”修复灵根。

修复灵根对虞渊来说不是难事,而且兰皎的适应能力很强,虞渊强大的灵力进入他的身体,没有承受不了的副作用。虞渊只需加大灵力输送,兰皎的灵根就能快速修复好。

但虞渊被兰皎天花乱坠的口才所吸引,生出一点私心,想让他在自己灰暗无声的世界里多留一些斑斓的色彩,慰藉自己孤寂千年的心。

盼着兰皎的不止虞渊,还有小狻猊。说好的过几天烤肉,过了好些天,烤肉的人却了无音讯。

小狻猊烦躁地磨爪子,在莲池边踱步的虞渊感觉到狻猊不安的情绪,问它:“对人间烟火上瘾了?”

小狻猊头抵在山石上,轻轻磨蹭,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虞渊。

虞渊怎会不知它的小心思,一句道破:“你一直不恢复原形,想的便是那口鲜味。烟火易冷,想吃便要趁热,小磁石精不来,你可以去请。南面有一处仙门,他应该是那里的弟子。”

小狻猊歪着头,偷偷瞧虞渊,仿佛不相信主人的变化。

虞渊说罢,也感觉哪里不对,遂闭眼静心。小狻猊伸爪轻轻扯了扯虞渊的衣摆,意思是:我去了。

小狻猊从太贰门的后门潜入,偌大的门派里清风雅静,不见半个人影。

小狻猊转了半晌,看到一个金鸡独立的老伯在山门口打瞌睡,还有一个几百岁的女人在对镜描眉。

会烤肉的小公举呢?

小狻猊正失落,一股龙卷劲风裹着碎石,朝它迎面袭来。

小狻猊敏捷地躲开龙卷风,颈毛竖立,身体膨胀。与此同时,一只大型金雕从天而降,“花嚓”一下跪在它面前,鸟语道:“哥,我错了。哥,淡定。”

小狻猊斜眼晲着金雕,兽语道:“叫祖爷爷!”

“祖爷爷!”金雕认怂保平安。

小狻猊抖了抖毛,评价金雕:“你这雕儿还会外族话,不错。”

金雕:“技多不压身嘛。”

小狻猊:“你一山野小雕,有何鸿鹄之志?”

金雕:“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小狻猊摇爪:“作为修仙鸟,你不该对俗世抱有幻想。”

金雕反驳:“话不能这么说,不知人间疾苦,何来济世救人。”

小狻猊:“你志向高远,咋还在燕云山当座山雕呢?”

金雕叹气:“这不是没人懂雕的忧愁嘛。我主人下山不带我,我枯了。”

“你主人下山了?”小狻猊也枯了,“何时走的?”

金雕点头:“走了大半月。”

小狻猊:“何时归来?”

金雕:“不知,或许不回来了?”

小狻猊一跺脚,整个太贰门都在抖。

御姐掌门描眉的笔一歪,拉出一条扭曲的弧线。

御姐推开窗户,大喊:“聂老伯地震了!”

聂老伯睡得熟,雷打不动,对震感一无所知。

小狻猊和金雕换个地方,继续对话。

小狻猊:“你主人下山作甚?”

金雕:“去招新人。太贰门冷清多年,把掌门寂寞坏了。”

小狻猊:“修仙之人岂会耐不住寂寞?我主人寂寞千年,从不怕冷清。”

金雕:“祖爷爷,你拿情绪大过修为的女人与九夷真人相提并论,未免拉低九夷真人的仙格。”

小狻猊:“也是。既然你主人不在,我便不多留,他回来了记得通知我。”

金雕:“一定!祖爷爷慢走,祖爷爷再见。”

小狻猊回洞后,将情况如实告知虞渊。

虞渊怅然若失,广袖一挥,透明的山壁变回坚硬凹凸的石壁。外面的风光五彩斑斓,可在虞渊眼中不过是烂木枯枝,不带半分生气。

难得有所期待,终究是错付了。

虞渊不再倚棺浅眠,直接踏进黑金棺材中,棺盖在沉重的移动声中缓缓关闭。

主人许久没有进棺入睡了,这一睡还会醒来吗?

小狻猊恢复原形,双爪扒在黑金棺材上,口吐白烟。

天悬洞外的花草失去灵力的滋养,迅速凋落腐败,漫山垂落的不是紫藤而是干枯盘虬的老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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