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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爵将“飞机票”收进办公桌第一个了锁的抽屉里,然后站起身来。

贝奚宁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转头就朝办公室外跑。

可惜办公室太大,她刚跑过去,堪堪碰到门把,就被楼爵逮住手腕,给抓了回来。

朋友太可爱,楼爵在喜欢得不行,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她黏在一起。

就连这种聊的追逐游戏,都变得有趣起来。

以前看韩祯谈了恋爱后腻腻歪歪,觉得矫情,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矫情,是真的快乐。

“楼总请注意你的形象!”贝奚宁被抓住了也不肯认输,边笑边挣扎,“不要非礼你的员工!”

“在朋友面前要什么形象。”楼爵也没有抓很紧,就笑眯眯地看着她挣扎,好像这是什么极好玩的游戏。

贝奚宁边挣扎边后退,两人闹着闹着,不知怎么来到沙发边,贝奚宁没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后跌倒。

楼爵下意识就去救她,人没救起来,自己反而被带得也跟着栽倒下去。

怕压着贝奚宁,楼爵在沙发撑了一下,最后就变成了贝奚宁躺在沙发,楼爵半跪在沙发边,两人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视线相对,笑声戛然而止。

最后不知是谁主动,两人再次吻在一起。

一吻结束后,贝奚宁怎么也不肯出门吃饭了——嘴唇有点肿。

太丢人了!

贝奚宁羞恼不已,对楼爵:“今天下午请跟我至少保持一米距离,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来公司了。”

楼爵还真怕她再也不来,说什么都答应,又假装工作很忙,让人买了饭菜送到办公室来吃,并且将贝奚宁那份里的西蓝花都挑出来,放进自己盒子里,才把人哄好。

因为这个规定,这一天剩下的时两人倒是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也是因为楼爵工作确多,忙起来就顾不别的。快下班的时候,有个项目还出了点意外,一直加班到晚九点,两人才从公司离开。

“脚难受吗?”车后,楼爵关心地。

贝奚宁今天为了漂亮,穿了双跟挺高的鞋子。

来一开始想的是做楼爵的助理,应该不会跑太多路,结果忙起来的时候,她跑来跑去,别说坐,连站的时候都没有,比参加活动还累。

脚是有点痛,但贝奚宁为了漂亮不会承认,她朝旁边挪了点:“没事,明星怎么能惧怕穿高跟鞋。”

她明显不想让他碰,楼爵反倒不好说什么,回家后,他跑去储物搬了个浴足盆出来。

贝奚宁哭笑不得:“真没那么夸张。”

楼爵坚持:“还是泡一泡吧,我看见你揉脚了。”

今天贝奚宁就一次休息的时候悄悄揉了下脚,当时楼爵在忙,没想到他都看到了。

她好泡进去,然后就看到水里还加了新鲜的玫瑰花瓣,一时哭笑不得:“你拍电视剧呢?”

楼爵坐到她对面,笑:“反正那么多花,也没用。”

贝奚宁:“……”

谁家花园种花,是为了有什么际用处的?

不都是为了观赏吗?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有这么际的想法,那我们就可以把花园改成菜园子了。”贝奚宁吐槽。

“也不是不可以。”楼爵一脸认真,“话告诉你,我以前想过在花园里种草药。”

贝奚宁:“……那为什么没种?”

“主要不够专业。”楼爵笑,“也怕万一有人摘了去,吃出题,我还得负法律责任。”

贝奚宁:“……”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霸总跟其他霸总有点不一样。

“这些给你。”楼爵想起什么,起身去拿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过来。

贝奚宁接过来一看,里面全都是一张一张a4纸:“这是什么?”

“一些导演的资料。”楼爵说,“你可以参考一下。”

贝奚宁抽出来一看,不仅仅是导演,主创团队基都有,每个人的能力和代表作品清清楚楚列在旁边,有些连性格都备注清楚了。

这对贝奚宁来说,非常用。

“谢谢。”贝奚宁也不矫情,笑眯眯地收下,“这可帮我大忙了。”

楼爵看她开心,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经费的事情,你不用有顾虑,我……相信你的判断。”

贝奚宁还以为他要说,他愿意拿钱给她玩,到后面这句才松了口气。

“你放心,我工作从来不开玩笑。”贝奚宁保证。

“我知。”楼爵点点头,“我是担心你对自己太苛刻。”

“那也不至,我对自己最好了。”贝奚宁想起什么,“对了,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楼爵。

“先把《3000》的版权买下来,但过两再拍。”贝奚宁说,“现在特效技术跟不,但子很好,过两技术过关了,拍出来效果会非常好。”

楼爵心里一动。

贝奚宁的态度很笃定,好像能够知未来这部电影的成就。

莫非他的小仙不仅来自另一个世界,还开了天眼?

“我就是站在制片人的角度提个建议。”贝奚宁倒不知楼爵心里的想法,她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你如果不信,可以让专业人士分析一下。”

“我相信你。”楼爵说。

贝奚宁抿了抿唇,弯着眼睛低头看资料。

第二天,她午跟陈律师搞定了和桃乐乐的合,下午又去见了一位导演。

这位导演叫程君然,非常轻,26岁,去才研究生毕业。

之前没正经拍过商业片,有一部纪录片拿过奖。

但贝奚宁最近到过好几次他的名字,一次是乔邝嘴里,她要找导演,就跟乔邝打,乔邝提到程君然是个天才,但可能不适合合作。楼爵给的推荐名单里也有他,说他很有灵气,但性格古怪。还有一次,是贝奚宁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一部他拍的微电影。

贝奚宁很喜欢他讲故事的方式,对镜头的运用真的绝。

她见过那么多导演,能做到程君然这份的,凤毛麟角。

原书没有出现出现过程君然这号人,贝奚宁也不知他以后会怎样。但生活不是小说,现世界比小说大太多,她不能靠已知的未来去生活。

她都跟楼爵谈恋爱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原书能作为参考,她要渐渐摆脱剧情对她的影响,过自己的生活。

贝奚宁提前到了约定好的茶楼,看到程君然掐着表到达,忍不住笑了下。

双方打过招呼,程君然要了杯茶,然后主动开口:“贝小姐比我想象得要轻漂亮。”

“想象?”贝奚宁微微挑眉,“看来程导平时不怎么关注新闻。”

“确。”程君然点点头,语气神态有些掩不住的挑衅,“我觉得很多新闻,尤其是娱乐新闻,都不能算新闻,就是垃圾,玩弄网友感情,污染眼睛。”

认识的人都说这人傲气,性格古怪,贝奚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不怎么意外。

“那程导认为,什么才是高雅的艺术?”贝奚宁不动声色,“你镜头下的故事?”

程君然微微顿了顿,然后说:“也称不高雅,但至少我讲的故事有意义,没有意义的故事我不讲。”

“程导之前拍过一个记录片,是讲留守童的。”贝奚宁喝了口茶,“还拿了奖,对吧?”

“拿不拿奖不要,拍出我想要的东西就够了。”程君然嘴里这样说,神色却明显愉悦许多,“留守童是一个主题,我还有很多主题想拍。”

贝奚宁点点头:“程导拿奖后,回去看过那些留守童的生活吗?他们有没有变得更好?”

“有。”程君然说到这个是真的开心,“我第一个取材的村子,其有个孩子患有慢性病,但进一次医院非常麻烦。纪录片播出后,有好心人捐建了医院,现在那边已经……”

他看起来是真的关心,一口气说了许多,几乎是了如指掌。

贝奚宁等他说完,才轻飘飘地说了句:“所以,那些改变留守童生活的钱,并不是你拍纪录片赚的钱。”

程君然仿佛被人迎面痛击了一拳,脸色格外难看,五官甚至都有一丝扭曲,半晌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要不是我拍的宣传片,那些人能知那里的情况?”

“所以我觉得你很了不起。”贝奚宁并不怕他生气,依然是很平缓的语气,“你的宣传片意义大。”

但这句话显然不能安抚程君然,他冷哼一声:“可我没有钱。”

“对,你没有钱,你拍宣传片,是希望有钱人看到,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贝奚宁轻轻转动茶杯,“可另一方面,你却又瞧不起有钱人。”

程君然倏地坐直了一些,矢口否认:“我没有瞧不起有钱人。”

贝奚宁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除了留守童,这世界还有多少奈多少遗憾,有多少需要帮助的人吗?农村的养老题、育题、医疗题、法律题等等,你知世界有多种绝症吗?你知攻克这些难题,需要多少资吗?你知除了人身的题,还有多少环境题吗?沙漠化、水土流失、濒临灭绝的动植物、一次性垃圾的降解题……你又了解多少?”

程君然哑口言。

他一直想做很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会关注这方面的题,但关注的还真没贝奚宁提到的这么全面。

也就是说,至少贝奚宁平时也是有关注过这些题的,所以才能在瞬说出这么多来。

他原觉得贝奚宁提到钱是在侮辱他,心里非常生气,这会倒是平静下来了:“你也有关注?”

“有一些题的解决,需要很多钱,有一些题的解决,需要唤起大家的意识。”贝奚宁没有直接回答,“所以,我觉得你拍纪录片,和那些愿意拿钱出来解决这些难题的人,一样伟大,都是心有大爱的人。”

程君然脸微微有点发红。

他以前确有点愤世嫉俗,看不那些所谓的有钱人,但贝奚宁说的这些话,他法反驳。

说直白一点,他拍纪录片,的确有想让有钱人掏钱,帮助那些困难的人的意思。

一边想着别人的钱一边还在心里鄙视人家,确说不过去。

“这次为什么会想来拍商业片?”贝奚宁看他不说话,换了个题。

程君然下意识:“是你们找我。”

“我知。”贝奚宁笑了笑,“但如果你不缺钱,不会答应来见我,不是吗?”

程君然被噎了一下,半晌点点头:“我确是为了钱。”

拍纪录片很耗钱,但一点都不赚钱,全凭心里的爱支撑,他没钱了,能来拍商业片。

“我很欣赏你拍故事的方式,你有灵气有才气。”贝奚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但如果你拿看待娱乐新闻的态度,来看待商业片,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程君然没有马回答,他似乎有些不解:“你似乎对娱乐新闻很推崇?”

“你误会了,不是推崇,娱乐新闻确有很多博眼球的存在,但流量身没有错,我希望你能平和地看待,然后加以利用。”贝奚宁干脆说得直白一点,“你得了解你的受众,才能知他们喜欢看什么东西,才能做出成功的商业片。如果你抵触他们,还希望他们花钱买票看电影,是不是有点……”

程君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乎又不知该怎么说。

“你知楼爵一花在公益的钱有多少吗?”贝奚宁忽然。

程君然摇摇头。

“基都是亿。”贝奚宁说,“挣不到钱,他拿什么去做公益?”

程君然脸又红了点,他就是挣不到钱那一类人。

贝奚宁叫来服务员添水,顺便还叫了一杯奶茶。

程君然没注意她这些动作,思索了一阵,说:“其,我之所以来见你,一方面是因为我确缺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艺闻出品的电影,基都是精品,虽然有些过分商业化,但相对整个大市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我要想挣钱,跟艺闻合作是最佳选择。我并没有瞧不起楼总,也没有瞧不起你,我是想……”

“想打压一下我,然后争取更多话语权。”贝奚宁早看出来了。

程君然挠挠头,红着脸:“你应该知,导演要是没有话语权,拍出来的东西绝对好不了。”

“你想要什么权限都可以提出来。”贝奚宁不置可否,“我们好商量。”

程君然看她这态度,也放松了一些:“第一个,选演员得我说了算。”

贝奚宁笑得更温和,说出来的却是:“这不行。”

程君然:“……”

“在选演员这方面,我们三个人拥有样的权限。”贝奚宁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奶茶,放到旁边座位,“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公平公正。”

“三个人?”程君然愣了下。

贝奚宁朝门口招了招手:“对,还有编剧老师,也是原著作者。”

程君然顺着她的手回头,看到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小姑娘,背着个小兔子的挎包了进来,还没见到人脸先红了,看起来相当腼腆。

他又回头看了眼贝奚宁,虽然她表现很成熟,但龄看起来绝对比他小,他之前倒是一直没意识到这个题。

这三个人搭起来的班子……会不会太稚嫩了一点?

程君然以前最瞧不圈子里那些倚老卖老的所谓前辈,这一次却自己先犯起了嘀咕。

“介绍一下,这位是竹轻轻老师。”贝奚宁给两人介绍,“这位是程君然导演。”

竹轻轻是真的害羞,很小声地说了句“你好”,就再也没多余的话,知低着头浅笑,贝奚宁说什么她几乎都点头。

程君然看得心里直发毛,这竹轻轻看着就跟贝奚宁的应声虫一样,她这所谓的三人投票表决,真的公平公正吗?

贝奚宁似乎看出来程君然心里在想什么,简单说清楚合作的大概方向后,没有逼着他马做决定:“这里有份合初稿,你可以看看。给你三天时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程君然没有等三天,第二天就跑过来签合了。

“这么快就想通了?”贝奚宁挑了挑眉。

程君然说:“我冷静下来一想,楼总的眼光应该比我好,他都不怕亏钱我怕什么?而且,我是导演,我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如果我退缩,岂不是等怕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吗?就冲这两点,我也得把这电影给拍好了。”

他今天看起来倒是鲜活很多,也有点轻导演该有的锐气和自信了。

贝奚宁满意点头:“合作愉快。”

导演和编剧定下来后,其余人员就更好办了,基都是艺闻有经验的老手。

贝奚宁也不傻,不可能真的让整个剧组全是轻人。

制片人前期工作非常忙,贝奚宁跟桃乐乐的公司也刚起步,每一天忙得脚不沾地,晚还要挑选商品。别说谈恋爱了,楼爵有时候一天想见她一面都难。

“怪我没规划好,事情都挤到一起了。”贝奚宁一边浏览资料,一边跟楼爵解释,“等忙完这段就好了。”

楼爵倒没什么怨言,他当初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比现在还忙。

老讲,他那时候还真没贝奚宁现在做得好,他经常熬通宵,贝奚宁却从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再怎么忙也会保证基的休息。

楼爵也没有帮太多,因为贝奚宁忙而不乱,她其规划很好,是事情刚好都排到一起而已。楼爵是会在聊天的时候,有意意提及一些公司的产品质量题,他见识广门路多,哪里有坑很容易就能打出来,这已经能帮贝奚宁省很多时了。

贝奚宁这一忙就是半个月,总算是把前期给理顺了。

《谜路》的故事,讲的是几个人旅行途,遭遇意外后发生的故事。

原著的旅游景点在隔壁海市,几乎一半的剧情会在景点拍摄,剧组就定在海市。

明天大家要出发去海市,贝奚宁拼了老命终挤出来半天时,去了一趟商城,给楼爵买了些东西。

她今天出门没开车,打了个车,直接到楼氏大门口。

车子快到的时候,一辆加长版跑车突然贴着出租车超过去,在他们前面停下来。

“这些有钱人真没素质。”司机被吓出一身冷汗,看着前面的红色跑车,愤愤骂了一句,又朝贝奚宁讪笑,“我说的有钱人不包括你。”

幸好是快到目的地,他已经把车速降了下来,不然可能会出车祸。那种豪车,可是他赔不起的,所以司机很生气。

贝奚宁笑了笑:“确没素质,辛苦你了。”

她下车去后备箱拿东西,看到前面那车下来一个穿着大红色短裙的姑娘,看不到正面,从背后看身材火辣,身背的包价值六位数。

别是公司股东吧?

贝奚宁一转头,从车窗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短时她都没空打扮,今天也简单扎了马尾,穿着白t和牛仔裙,脚下是双小白鞋。

贝奚宁顿时觉得有点懊恼,既然计划来见楼爵,就该打扮漂亮一点。这还是热恋期呢,就这么不讲究,失误了。

心里这么想着,却已经来不及了,贝奚宁左右手各拎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大厅。

她现在有董事长权限的门禁卡,可以直接去电梯,但她刚进门就看到那位红裙姑娘扭着腰身去了前台,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我要,见,楼爵哥哥。”

贝奚宁脚下一转,也朝前台去。

前台小姐姐被红裙姑娘的架势唬住了,客气地:“请您是哪位?有预约吗?”

“我是,楼爵哥哥的,小青梅……”红裙姑娘微微笑着,“不用,预约……”

贝奚宁刚好到前台,冲前台小姐姐:“小锦,叫两个保安过来帮我拿下东西。”

大家都被红裙姑娘吸引了目光,加贝奚宁今天在低调,还没注意到她。前台此时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也不管红裙姑娘了,急忙拿起对讲机喊保安。

两个保安急匆匆跑过来:“贝小姐,我们来拿吧。”

红裙姑娘见这阵仗,转头朝贝奚宁看过来。

贝奚宁这才看到这位正面更火辣,又不是红毯,穿的还是v领低胸装。

鼻子和嘴巴长得都不错,就是戴着副大墨镜,挡住了眼睛,看不到她的眼神。

不过想来也不会是善意的眼神,因为贝奚宁到她用法语说了句:“他眼光怎么这么差。”

贝奚宁假装没到,将东西交到保安手里。

红裙姑娘挺了挺胸,换了蹩脚的普通话:“你是谁?”

贝奚宁在前台抽了张纸巾擦擦手,然后朝红裙姑娘伸出手去,温婉地笑:“青梅你好,我是你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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