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京城传言四起,有传恪王乃是狸猫换太子,否则身为中宫嫡子,能力手战功俱不俗的情况下,皇帝怎么一直不立其为太子,而且皇后还被禁足,其中很有问题嘛,当然了,也有谣言传恪王不是男子而是女娇娥。
这个谣言还没传起来,就偃旗息鼓了,恪王在战场上杀了蛮子无数,又有西北军和臣服的蛮子散播,现在京城里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都知道恪王砍死的蛮子死状可怖万状,啥样的都有,就没一个完整的。
这根本不是个女子能办到的。
皇帝因为精神不济对于京城甚嚣尘上的流言根本不知道,就算周德善知道也不敢给皇帝说,天天头疼的厉害,吃瓜很有趣,吃自己的瓜就没意思了。
所以,当皇帝想早点完成日常任务上早朝时,一个小御史出列弹劾恪王女扮男装,欺世欺君,这一下来的太突然,即使是皇帝也忍不住露出惊色。
朝堂中虽然无人敢直视圣颜,但也学会了偷觑皇帝的表情,见皇帝的表情,众人心中不约而同震惊了一下,然后又齐齐对周茗侧目。
就在此时,有人道:“御史虽然可以闻风奏事,但也不能没有根据,说恪王是女子?哈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且不论恪王已娶妻,恪王在西北、西南两军十多年,难道无一人知道?”
“哼!恪王妃本就是蛮子,为了在我吴国中享受荣华富贵,为恪王隐瞒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军营之中。”张御史又是一声冷笑:“军营中的女子多是什么身份,诸位莫非不知道?”
“你放肆!”皇帝闻言,操起手边的奏折就朝张御史砸过去。
张御史半点不憷,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恪王成婚七年,膝下无子无女,后院又不听有侍妾,这本来就不同寻常!”
周茗闻言笑道:“莫非都要像张御史一妻二妾,才是男子,只娶一妻就称不上男人?”
“并非。”张御史道:“倘若恪王能拿出证据证明臣实为诬告,臣愿意辞官归乡,一世不入京城!”
“哈哈哈哈哈哈……”周茗突然大笑出声,肆意张狂,她侧过脸直视张御史,鹰眸闪过趣味,反问道:“张御史可听过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你辱我至此,凭一句辞官就想脱身?”
“皇兄!”二皇子大惊,道:“自先祖开国,有不杀言官的祖训。”
“臣敢于在金銮殿直谏,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倘若真证明臣所奏不实,臣辞官后任恪王处置。”张御史仿佛长了一身傲骨,跪在殿中,却是俯视周茗的姿态。
“这,这要如何证明?”刚刚参政的辰王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张御史道:“自然是脱.衣自证了。”
周茗眯起眼睛,她虽早有准备,还是没想过出手这么狠,先是诬她清白有失,再要她当堂自证,只要她女儿身被咬死,在军中的十几年经历就足够沉塘几百次了。
“恪王乃朕的皇儿,难道朕已老眼昏花糊糊到这个地步,他是男是女也分不清?”皇帝忍着额角的抽疼,淡声反问道:“若张御史觉得朕现在老眼昏花,莫非也觉得朕在二十多年前也老眼昏花,糊涂至此!”
“臣惶恐。”张御史不卑不亢地道。
皇帝扫视过几个儿子,他不知道出手的是哪个,无论是谁,当着百官抖中皇室丑闻,简直是愚蠢至极,知道恪王是女子,不会借机收服拉拢,不知威胁利诱,如此手段,简直比他的棋还臭。
“父皇也不用生气,只要大皇兄把衣服脱了堵住张御史的嘴,这件事根本不是事啊!”辰王似乎还不明白其中道理,操着天真直率的人设舞的正欢。
皇帝心中一咯噔,万万没想到,这个愚蠢至极的人居然是最喜欢的辰王。
与此同时,他看到周茗也把目光放在辰王身上,玩味十足,然后周茗看到向张御史,又问道:“方才本王没听清,张御史希望本王如何自证来着?”
“脱……啊!!”刚说了一个字,张御史突然一声惨叫,白眼一翻就扑倒在地,惊得众人齐齐退了一大步。
辰王惊道:“快请太医。”
殿中众人又把眼神给了他,顿时找到了今天的始作俑者。
张御史被扶下去,太医诊脉过后前来禀道:“臣使用银针刺穴让张大人尽快苏醒,没想到……张大人已经神智不清,连说话认人都困难了。”
“张御史是失心病没犯了吧,看来闻风奏事也需拿出凭证来,不然也有天收。”周茗袖手笑道。
她一点都不在乎众人将张御史疯癫的事与她联系起来,毕竟事实上就是她干的。
弹劾一事因为张御史当场疯癫而不了了之,下朝后,周茗被皇帝召见,行礼过后,“啪”的一声,好几本奏折被摔到脚边,皇帝在桌案后愤声问道:“说!张御史疯癫是不是你出手!”
周茗将奏折一一整理好,抬头直视皇帝,“父皇为何震怒,儿臣为保皇室颜面而不得已出手,父皇不嘉奖儿臣还要如此诘问,实在让儿臣心寒。”
“心寒,呵。”皇帝一声冷笑:“莫非你要将朕也‘疯癫’不成?”
周茗定定地看着皇帝,沉默中,这个眼神竟让皇帝生出危险感,半晌,周茗叹道:“父皇料事如神又知我甚深,已经算准儿臣不敢亦不会,何故说这些伤感情的气话呢。”
皇帝只觉一口郁心冲上来,他恨不得大耳刮子抽过去,是,他知她甚深,这个孽女想要的是九五之尊位,还要堂堂正正登位,自然不会弑君,至于那少的可怜的父女之情,不提也罢,憋了一会,皇帝语重心长地道:“朕知道你付出了很多,现在已经有御史弹劾,京城也传言四起,今天虽然糊弄过去了,但悠悠之口,岂能尽封,熙儿,不是父皇偏心,只是世人对女子本就苛责,你又在军营这些年……”
周茗听得只想笑,想要她收服蛮族时皇帝可以顶住压力,现在却要她认命,其实并非他重男轻女,而是利益,前者只要收服蛮族,他可以名流史册,后者呢,却于他无益。
无论在什么时代,关乎自身权益的才是抗争的基本条件,女性得权益被乎视,是长久以来潜移默化的,因为男尊女卑的思想,男子会打压女子,另一部分女子也会讨好男子打压女子,如此循环下,以夫为天,三从四德根深蒂固。
即使有思想觉醒者,大部分会被劝说着认命:
跪着虽然膝盖疼,但你轻松呀!我们虽然看得到风景无限,感受着阳光雨露,呼吸着新鲜空气,但是我们肩抗着天,脚蹬着地,累呀。
旁边还有跪着的人附和着:“对呀对呀,有福不享还吃苦,你可真傻。”
少部分的觉醒者,在“世人”的浪潮下,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周茗不想做先驱者,因为她也是个享乐主义者,但当她处在任务人的这个位置上时,她必须当这个先驱者。
“我可以让张御史疯癫,也可以让其他人也疯癫。”周茗面无表情地打断皇帝这番为你好的言论,又笑道:“父皇,抛开男女之分,你觉得以儿臣的能力转投蛮族会怎样?”
皇帝沉默无言。
他不舍得将周茗雪藏,她的能力在收服蛮族已经体现了,开疆拓土是任何一名帝王都舍不得放手的丰功伟绩,可要想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谁会乐意?
最终,皇帝还是败在了周茗的威逼利诱下,周茗也保证不会对付几个皇子,她不屑,皇帝也想看看几个皇儿有没有本事收服恪王。
周茗成了磨刀石,以及勉强的侯补。
对此,周茗也没什么不满的,皇帝这么多儿子,不优先考虑她也可以理解,皇帝本身就是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得益者,要他对儿女一视同仁,呵呵,怎么可能。
从此后,周茗的恪王府迎来了许多夜行客,他们的目标十分一致,想要搞到周茗是女子的证据,很可惜,有精神力这个超级外挂,恪王府简直是带电网一般,进来的就没一个跑得出去,即使出去了,也是不知死活地丢回各自主人府上。
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让几个王爷无不心惊,恪王倘若想杀他们,不是手到擒来了吗!
其中自然有不怕死的,辰王是一个,还有一个则是与恪王一母同胞的恭王,自攻略系统被周茗取走,那个攻略都的相关记忆就被清洗掉了,只记得自己是异界穿越而来,还附身在皇子身上。
这种配置多像穿到异世我常权的桥段,还没高兴了,他发现原主没有死,他们是一体双魂,他还不是主导者,有多糟心就别提了!
在赵晨潇看来,这个名叫陈宵的异界孤魂胆大又荒唐,每天不是评论这个太监柳腰一束,床上折腾起来可以爽得上天,就是评论几名皇兄各有风味,简直就和泰迪成了精一样!
对此,陈宵还振振有词:“我现在就是一段思想,你又不让我掌控身体,我们那里还言论自由呢,你还兴思想有罪这一套?”
赵晨潇对什么言论自由嗤之以鼻,但他也懒得与之争辩,反正他抢不过自己,赵晨潇也不敢找什么道长大师,就怕邪灵入体还没解决,他就让用邪灵入体的由头烧死了!
自恪王是女子的谣言传出,陈宵道:“这个好呀!你皇兄是个女人,她不能当皇帝,你许她一个护国长公主位,让她助你为帝。”
赵晨潇道:“皇兄就是皇兄,怎么会是女子!”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何不去探测一番。”
“不干!”赵晨潇不为所动。
听他干脆直接的拒绝,陈宵也没有再劝,反正经过这几年的适应,在小心谨慎下,他也可以控制身体出来,只是想着一举推翻赵晨潇的镇压,一直假装。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凭这具身体男女通杀的俊俏,他本身的撩.骚本领,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男儿心的女人,还是女儿心的男人,或者不男不女,时男时女,他都有信心一举拿下!
到时候让恪王为他寻来厉害的佛道中人出手,将身体彻底占为己有,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