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1 / 1)

林察和黄呈刚踏进家门,忽而从里面窜出来一个人影,猛地扑到黄呈身上,扯着他的衣领大嚷着:“警察叔叔,就是他,就是这小子昨天在镇上抢了我的自行车就跑,你们快把他抓起来,赔我自行车。”

一听到这话,黄呈才想起来那辆自行车早让他不知道丢哪儿了,现在去找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他掰开对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昨天事情太多,一时间忘记了,要不我赔你一辆新的好了。”

对方不依不饶,非要原先那辆,警察又跟林察他们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最后好说歹说让赔了一百六十块钱才了事。

而林察大伯林朝阳家就没拿么消停了,王芳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表面上十分平静,对于孩子的事不置一词,实际心底里却是波澜起伏,看着这一家子假惺惺的模样就作呕。而林家人则难得良心发作,似乎多少感觉到对她有所亏欠,这些天对她呵护备至,百依百顺,家务活不让干了,都丢给二儿媳,地里的活也停下了,先修养一阵子再说,甚至还给打了副金耳环,。

这一番操作,林壮媳妇白小红就不干了,都是林家的媳妇,凭啥这么偏心大儿媳?在家里哭哭闹闹,撒泼打滚,被他男人一巴掌呼过去才算平息,不过还没安静几天,突然又传出小丫病危夭折的消息。

原来当初小丫出生时就先天不足,极度虚弱,恐怕活不过周岁,再加上小脑发育不良,即使是勉强活下来也多半是个痴儿,林朝阳夫妻当时一听心都凉了,本打算将这累赘扔掉,因为想着还能靠孩子满月赚点礼性钱,所以就暂且养着了,说是养还不如说放着等死罢了,每日只喂些稀米粥吊着,白小红本来就因为生下个病秧子而郁郁不乐,又加上受了丈夫林壮的气,对这个女儿就更加怨恨了,她不敢和家里人发泄,就只有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撒在孩子身上,连奶水都不给喂,有时候王芳看不过去了,才给抱过来喂喂奶。

可是出乎林家人意料之外的事,之后几个月小丫的病情急转突变,原本在家等死的小孩儿竟然一日日好转过来,看着那一天天丰润起来的小圆脸蛋,一点不似有病在身的样子。

这里面当然和林察脱不了关系,人心都是肉长的,眼看这小孩儿一日日迈向死亡,纵然两家关系不怎么样,林察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就在这时,平日里逗猫撵鸡满山跑的大黄狗突然安生了,整日围着林察打转。

林察一看,这小家伙一反常态的样子肯定有事,再三逼问之下,小鬼才扭扭捏捏地说出心中多想,原来他是看林家小丫天命将绝,所以又动起了小心思,想来个借尸还阳,本来这种有违天道的事林察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不过想到那家子人的所作所为,她也极为不耻,早想找机会整治一下他们,现在刚好不失为一个良机,就让小鬼转生到他家子孙身上,依他的个性不好好闹腾一下林家人才怪,便答应了,于是就趁小丫身死魂灭之际,暗度陈仓,偷龙转凤,将小鬼的魂魄塞进小丫的身体里,再给她封了一个附身咒,安魂印,从此林家就多了个稀奇古怪的混世小魔女,只教林家上下叫苦不迭,有口难开,菩萨祖宗一样的供着,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话说时日推移,转眼已经到了,从立春至今,已经数月无雨,民生凋敝,酷热难熬,炎炎烈阳将大地烤得焦炭一般,到处是龟裂干涸的土地和农田,池塘水库早已见了泥底,昔日奔流的大河也渐渐消失,刚迎来土地大改革,正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番的老百姓们这下可真是傻眼了。

城里人还好一点,吃水库里的自来水或者自家院里打的井水的人居多,就算有缺水的还可以买瓶装水,政府也会派供水车来,总不至于渴死。山里人就不一样了,基本上就是河里、山潭里挑水喝,这些地方要是干了,那就真没水可饮了,政府就是想要派车来也没路进来。

天下大旱,颗粒无收,民情惶惶,人心不稳,各种谣言和消息又开始纷纭踏来。有说外地有人联名上书,要求

国家恢复集体生产,集聚群力共渡难关;也有反对的,说重开大锅灶是开历史倒车,禁锢劳动生产力,只会雪上加霜。

“咱们村里也有人要求上书政府说这事儿,我看那些要求重开大锅饭的都是些懒汉,村长、支书你们对付这种人,只管打出村委会就是了。”

村民大会上,作为曾经的生产队长,黄石田首先发言。

“这可不是懒不懒的事,现在这可是关乎能不能吃饱饭的事,我们也没说包干到户不好啊,这不是形势所迫嘛,今年才是实行单干的第一年,就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旱,眼看着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家里一粒存粮也没有,不重启大锅灶怎么捱得过去?”

“又不是没水,那大湾河又没盖,里面的水可着你挑,只要你勤快,哪有救不活的地呢。”

“说的轻巧吃根灯草,你去挑挑看试试,刚浇下去的水眨眼就蒸发没了,一块地一天少说得浇十几趟,一天下来,人都给累死了,我赵三在村里算得上勤快能干的吧,你瞧瞧我这肩膀,茧子都磨出半米厚了,腰杆都直不起来了,我家还有大半的地没救活呢,地上那缝都能塞进拳头了,再说,那河里的水才多点啊,都拿去浇地了,人畜就不够分的了。我看还是重归集体生产的好,团结就是力量,大家共同分担怎么着也比单打独斗的强太多。”

“咱农民是啥,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庄稼地里的牲口,除了种地啥也不会,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砸不到咱小老百姓头上,这政策上面的事自有那领导们操心,只要政策一天不变,咱就踏踏实实地该干啥干啥,就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就是啊,刚才不是还在说水的事嘛,哪个嘴歪的给扯到这上面来了?”

“对对对,都给我兜回来,别扯远了啊,咱们重新说说关于用水的事,现在先说一下咱们村里的水源情况……总而言之,现在唯一的水源就是流经咱们村里的那条大河了,往些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旱情,不过无论外面怎么干旱,那河里的河水也没见落过,可是现在那河水的水位比照往年却大降了不止一半,看来这次的旱情来得还真是非同一般,咱村的村民们都要好好筹划筹划,要节约用水,先满足人畜的用水需求,再用剩余的水浇地,能救回一点是一点罢……”村长赵虎声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村民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好。

“不好啦,河水断流啦~”

“咋回事?你说清楚点!”黄石田等众人一听这消息急忙问道。

“河、河水断了,没谁啦!”那报信的村民弓着身子,双手撑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黄石田急道:“我今早上送黄呈和林察到县城的,时候还看见河里流着不少水呢,咋说没就没了?你小子可是说的真的,不是诳我们玩儿吧?”

那人急道:“真,真没了,我跟汪子去河里挑水,刚挑回来一担正准备再挑呢,到那儿一看,水突然就没有了,你们说怪不怪。”

“那汪子呢?”

“他说到上游看看去,让我先回来给报个信儿。”

“这可稀奇了,大湾河断流,这可是从没听说过事。”村民们议论纷纷。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赶紧都跑河边看看情况,这可是他们村现在唯一的水源,这要是真断了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其间林察三婶儿张兰花因为没看见林察和黄呈的人影,觉得很是奇怪,就问起黄呈他爹。

黄石田只道是他们两个一早到火车站接人去了。

“咦,林察她妈要回来了?”张兰花猜测道。

“哪儿啊,她妈得留在沪海好一阵子呢,这一时半会儿的还回不来。”黄石田回道。

“那她们接谁去呀?”

黄石田故作神秘地一笑:“这你就先别问了,人下午就回来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哼,你这黄老歪,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要来?这么神神叨叨的,还保密呢,你跟牛寡妇的事……”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这张臭嘴可不兴打胡乱说啊!”黄石田登时就急了。

张兰花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见他越是这样就越要逗他:“人家可都看见了,前个日子是谁帮着牛寡妇往家里挑水来着?”

“我是看她一个女人花,家里没个男人,能帮就帮一把。”

“人家牛寡妇比你可能干多了,用得着你去帮?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一起做个伴过日子也挺好,反正黄呈也大了,也不怕后妈待他不好……要不,我做个媒拉个纤,给你俩说和说和?”

“诶,你可别乱起哄啊!”

两人正打诨着,人群前面突然吵闹起来,就赶紧跟上去看看,就看见汪子捂着脑袋被人搀着,鲜血从指缝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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