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白疼的只能满地打滚,用地板上的冷度来消除自己后背上火辣辣的触感,小小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能死死的咬紧自己的唇,让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这样妈妈就不会生气了。
他手撑在地上,艰难地将自己缩进角落里,如同小虾米一样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夜晚的他也没有被子只能躲在那一个角落里,巴巴的睁着自己的大眼睛望着那里无声的流泪,哪怕咬出了血,他也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哪怕是疼得睡不着的,他只能睁着自己的眼睛瞪着那一块地方,眼瞳中的那一抹希冀渐渐消失漆黑的眼瞳黯淡下来如同落了灰尘的夜明珠。
“妈妈,妈妈……”他就跟不知疲惫一样一声接一声的喊,如同奄奄一息的小兽发出呜咽。
依照惯例,打牌输了心情烦躁的中年妇女拿起了皮带,手指甲掐在他的手臂上,往前一推,他跪在地面上,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恶,手死死的攥紧了皮带往他的后背抽去。
“狗杂种记住了你不配,要不是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活得这么狼狈,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就是一个累赘”!
中年妇女眼中带着满满的艳舞,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如同发泄一般,一下紧接一下落在小小的身子上,却没有看见一丝心疼或者是悔恨,这样浓浓的快感充斥在心中。
流下的血浸染了衣服,背上纵横交错带着狰狞的伤痕,有的已经愈合的伤痕,也有刚刚添上的心伤,还有愈合不久又再一次被打烂的伤口。
鲜艳的血已经沿着衣服湿透了在地上。
夜晚中狰狞的面孔时不时的出现,苏夜白只能哆嗦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死死的咬紧唇。
那双大眼睛不复之前的光亮,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被遮住了一样,渐渐的黯淡下来。
若是发出的声音打的会更疼的。
他好疼啊……
苏夜白在病床上不停地挣扎,额头上留下了一滴接一滴豆大般的冷汗,他在梦中挣扎着,下意识地死死咬紧了自己的唇,脸色苍白如雪。
“我错了,不要,妈妈我好疼,都是我的错……”
听见了动静进来的姜九笙,看见少年的唇居然又流出了血,闪过了一抹心疼。
看着他这么一副样子也是赶忙握紧了他的两只手,将他的两只手抓住,另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背,放柔了声音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这,乖”。
床上的少年还在不停的挣扎,颤动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踢掉了被子,如同小虾米一样,弓起了自己的身子,占了放枕头的那一小片位置,牙齿死死的咬紧自己的肉不肯放,嘴中喃喃自语。
姜九笙俯下了身子想去听他到底在说什么,当接触到“我错了,妈妈,我好疼”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她愣住了神,僵硬住了身子,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他。
狭长的睫毛微微的煽动,落下一片剪影,掩住了眼眸中快速掠过的一抹情绪,随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手臂环抱住他的颈脖将人抱入自己的怀里,一下接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放柔了声音:“不打你了,没事了,没事了”。
苏夜白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可是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受到有一道放柔的声音在哄着他,没有将她拽入地狱,而是在把它不断地往上拉。
他能感受到冰冷的大海里面有一股温暖,在不停的触摸着他,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如同有千斤重一样。
他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从那一场噩梦里面解脱出来,浑身上下都带着虚汗湿透了。
姜九笙看着已经恢复安静的少年,眼神十分的复杂,抿着自己的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九笙小脸微偏,潋滟的眼眸半眯起,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唇角弧度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