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烟回去的路上,拿着瓷瓶儿翻来覆去的看,忽然就低低的笑了起来。
百里逸轩被笑得莫名其妙,她这几日一直恹恹的,今日才见了几分笑模样。
不过,他知道,那是强颜欢笑。
好在洛家的人并没有谁发现端倪,两个人在人前还是恩爱甜蜜的。
“紫烟,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百里逸轩伸手想揽住她的腰。
洛紫烟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瓷瓶儿在他眼前一晃,问道:“太子可知道这是什么?”
百里逸轩摇摇头,忽然促狭的一笑:“怕不是大补的药?”
洛紫烟眼神儿一飘,这人果然是不一样了。
她略一点头:“正是,姐姐今日看见了我的守宫砂,猜想太子不能人道,所以给我特地推荐了这补药,五百两银子呢!”
百里逸轩的脸上异彩纷呈,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他在心里把洛芊芊骂了几十遍,这该死的女人,就不能盼着他点儿好吗?
“哼,能不能的……”他没有往下说。
洛紫烟也是冷哼一声,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车帘一挑,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线。
五百两银子就这打水漂儿了。
洛紫烟靠在椅背上,神情倨傲的说道:“就这么任由人误会着也好。”
百里逸轩喉结一动,不不不,洛芊芊那女人十分的恶毒,若是宣扬出去,他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不顾洛紫烟的反对与挣扎,到底把她抱在怀里。
跟琉璃厮混了几日,他对女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洛紫烟大概就是在跟他置气,只要好好安抚一番,满天的乌云就散了。
等到马车进了太子府的门,洛紫烟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
这一夜,百里逸轩极尽温柔,洛紫烟半推半就,两个人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洛紫烟多日的怒火和怨气都烟消云散了,她再也不会给那个贱婢一丝机会了。
唉,什么时候自己需要跟一个丫头争宠了?
第二天清晨,琉璃依然满脸笑容的进来服侍,只是一双眼睛,不时的偷偷瞟着百里逸轩。
他答应过的,不会让她一直这么没名没分的。
可是太子殿下忙着洗漱更衣,很快就匆匆离开了。
可不能误了早朝!
百里逸轩前脚儿刚走,洛紫烟手里就摆弄着一根绣花针。
“太子妃是要绣花儿吗?奴婢这就给您找花样子、准备丝线去。”她很有眼力的说道。
洛紫烟笑笑不说话,却冷不防一下子把那针在她身上乱戳。
琉璃吃痛,尖声哭叫起来。
“再叫,我就戳烂你的脸。”洛紫烟冷冷的说。
琉璃死死的咬着嘴唇,哼都不敢哼了。
这是她能够让太子多看她一眼的唯一资本了。
“好好服侍着本太子妃,哪天我高兴了,或许会想着抬举你。若是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洛紫烟恩威并重的说道。
这个跟了她最久的人,露出真实的嘴脸儿却只是在这几天。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琉璃是有野心的,但是她不知道这贱婢这么急于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忠王府的那一幕,是诚心给她难堪吗?
幸亏自己反应迅速,也幸亏洛芊芊不知道实情,否则自己就成了天大的笑话儿。
琉璃哭着连连点头,却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她再也不可能信任自己,从前答应她的事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可望不可及了。
太子府争斗才刚刚开始,齐王府那边也不得消停了。
百里逸辰第一次主动的来到了沐嘉莹的院子,多日不见,除了她眉宇间有一抹愁绪之外,人依然十分的俏丽。
看到百里逸辰忽然到来,她先是一喜,随即笑容就凝住了。
“王爷若还是先前那番话,就此打住,请回吧!”她极其冷淡的说。
百里逸辰不顾她的逐客令,径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打量着她的房间,典雅气派,奢华中不乏雅致。
再看看面前这个人,身材高挑,容颜清丽,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如果不是庶女的身份,她做个正牌王妃都是可以的。
没认识洛芊芊的时候,他对这个唯一有着名分的女人,说不上喜欢,但是绝对不讨厌。
两个人虽然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但是彼此尊重,一向相安无事。
后来,他满心满眼都是洛芊芊,就遣散了那么多的姬妾,却唯独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
虽然是侧门抬进来的,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人。
现在,他想了个主意,但是要得到她的认可。
“本王明日要宴请一位客人,你替我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
他说道。
沐嘉莹一愣,他许久都没有吩咐过自己做任何事了。
也是,偌大的齐王府如今安静的很,只要那些下人安安分分做活儿,不用她操半点儿心。
“是!”她低眉顺眼的答应着。
“你,也一道出席。”百里逸辰再吩咐。
本来他还想叮嘱她盛装打扮一番,但仔细看去,沐嘉莹也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儿,浓妆淡抹总相宜的。
沐嘉莹微微蹙了蹙眉,什么重要的客人,还需要她作陪?
这可是从前没有过的事情。
不过,只要能够多看百里逸辰几眼,她是愿意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开始忙碌起来。
齐王府几乎没有招待过外客,不过这也难不倒她。
毕竟这里曾经是日日笙歌的,就按照招待君千羽的规格好了。
再尊贵的客人,还能漫的过他去?
百里逸辰下朝归来,身边多了一个剑眉虎目的年轻人。
“凌轩。”百里逸辰一指那男子。
“沐嘉莹。”他再指着美艳的女子。
两个人都是各自一愣,对彼此的身份十分好奇,却不好多问。
一个抱拳一个万福,两个人见过礼之后,百里逸辰居中而坐。
凌轩坐了上垂首,沐嘉莹侧坐相陪。
席间的气氛尴尬而又微妙,沐嘉莹就想着找个借口借故离开。
百里逸辰却已经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