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视下,珊珊的小脸儿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
“这天真热。”她喃喃自语,雪白的小手儿作势扇着风。
热?
嗯,君千羽也有同感。尤其是这一杯酒,刚刚入喉,一种从未有过的燥热就在全身涌动。
“那,你先用些冷菜。”君千羽说着,把几碟儿冷拼和凉菜推到了南宫珊珊的面前。
珊珊早晨在驿馆只吃了两只鸡蛋,捱到这个时候早就饿了。也不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很文雅,即使饿得心慌,却依然小口小口的吞咽,不见丝毫的急迫和狼狈,仿佛只是悠闲的品尝着茶点。
君千羽坐在她的对面儿,只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他对这杯中之物并不偏爱,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这酒,芳香清甜,他越喝越爱。
这个从不贪杯的男人,此时竟然有了三分醉意。
是酒香醉人,还是佳人迷乱了心智,他不自知。
珊珊停了筷子,垂了眸子安静的坐在那里,水灵灵的丹凤眼悄悄的去看君千羽。
天都这般时候了,他们……该安歇了。
开窗明月光,灭烛解罗裳。只是,这烛火是万万不能熄的。她,也不好意思主动为他宽衣解带。
虽然,这是她份内之事。
君千羽累了一天,又多饮了几杯,偏偏却睡意全无。这酒怎么变了味道,越喝越渴?他的喉咙里一阵焦躁,就想去找水喝。
这一抬眼,恰巧看到了南宫珊珊浓密的睫毛一颤,正偷偷的打量着他。
眉如青山黛,眼似秋波横。这一眼娇羞无限,那眼波细细碎碎的,如同江南斜斜的雨丝,滋润着他的心田。
他站起身来,牵着珊珊的一只手,向罗帐走去。
幔帐上映出两个密不可分的人影儿来,下一刻就是鸳鸯被里翻红浪了。
“你,你快放手。”南宫珊珊忽然惶急的低叫。
君千羽眸色一沉,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的拥她入怀,她就这般抵触吗?
这婚事,很勉强?
可是,君子不强人所难,他是君子,所以,虽然心有不甘,虽然怒火重重叠叠,他还是冷着脸放了手。
南宫珊珊赤脚跳下了床,三步两步向屏风后跑去。
君千羽一颗心沉了下去,她大约也是不喜欢他的,紧要关头就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了。
直到屏风后“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南宫珊珊才低着头一步一捱的走了回来。
她吸了一口气,声如蚊蚋的说道:“皇上,这几日臣妾都不能侍寝了。还有,您且让让,臣妾为您换了铺盖。”
君千羽一愣,换铺盖?她如此嫌弃他吗?
咬了银牙刚想起身,目光所及,就被一团血迹惊呆了。
他身旁的位置,有点点猩红的血迹,犹如雪地盛开的红梅。
“你,你受伤了啊?”他紧张的问道。
可是,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珊珊羞得连脖颈儿都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说道:“皇上,臣妾,没有受伤。那,那,我……”
她该怎么解释啊?
君千羽懵懂又茫然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朕给你宣太医吧!”
“不要。”珊珊急忙阻止。
“那,朕给你找金疮药来。”君千羽说着就想扬声喊人。
要不是他是皇上,珊珊真想一把捂了他的嘴。
“皇上,什么都不用做,几天之后就好了。”珊珊再次阻止他。
“你还有自愈的本领?”君千羽好奇的问。
南宫珊珊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也顾不得害羞了,垂了头小小声儿的说道:“皇上,臣妾来癸水了。”
啊?
君千羽的脸也火烧火燎的,这种事情敬事房是应该有记载,可以避免尴尬的。
他的皇宫干干净净的,一个女人都没有,所以敬事房形同虚设。南宫珊珊又是第一天入宫,什么记载都没有,才闹出了这么一场笑话儿。
“叫人进来服侍吧!”他离开了床榻。
南宫珊珊摇摇头,亲自动手换了干净的被褥,耳朵尖儿都红了起来。
“皇上,早点儿安歇吧!”南宫珊珊站在地上不停的搓着双手,神情无比尴尬。
君千羽终于没忍住,闷笑起来。
他一伸手,再次把她抱入怀中。
“好,早早安歇吧,朕还真有些困倦了。”
只要不是她抗拒他就好,不过几天的功夫,他不急。
珊珊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儿,一双小手儿怯怯的放在了他的胸膛上,人也跟着依偎了过去。
没办法,给他一点儿补偿吧!